__眼前一片漆黑的世界是梦境,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更别说我身处何方,没有一道光线可以指引我方向。
只要有光,也许我可以摸索着那不管有多么微小的方向前进,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光就在有没有拜访过我的梦境了。
如同希望一样,我努力的想用手抓住,可当我知道我必须去抓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难以拥有。
正当我朝着不知道的地方走去,途中都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跟无底洞一样,没有终点没有尽头,没有情感的空间里十分的寒冷,尽管知道不论我走的多远、多累、多辛苦,我都不会再见到他的温柔,但我还是死命的向前进。
今天他来了,许久不见的他——光、希望。
他从背后轻轻的拥抱我,是多么的温暖??
“过来——过来这里——”
他声音轻柔的说着,我被它吸引。
他就在我背后,我满怀期盼的转身,是个女生坐在离我非常遥远的一张圆桌前,喝着一杯我不知道的饮品。
我缓慢的朝她走去,如雪一般的肌肤下那鲜红的唇显得特别的鲜艳,但却看不清她的脸。
她平淡说道——
“你好啊,过来这边坐吧。”
说着并用手在空气中推了一下,圆桌另一端的椅子被推开了。
“??”
我停下脚步,看他刚刚的举动我知道他肯定不是普通人类。
她疑惑道——
“怎么了吗?”
“??”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站在原地,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难道你害怕了吗?”
这句话并未进入我白一片的脑里,我继续愣着。
她突然笑着说道——
“妳觉得现在的妳看起来怎么样?”
我低下头皱起了眉头,手不自主的紧握着衣角,或许是我自己心理有数吧。
“是快乐呢?还是悲伤呢?”
在她说笑完后气氛忽然片刻宁静。
现在的我??看起来快乐吗?还是悲伤呢?我上一次微笑是什么时候都我不记得了,前一次的流泪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你的爸爸、妈妈、同学朋友们??”
她打断寂静说着,他们便一一出现。
我的表情变得凝重,手不自觉往上前伸出想触碰他们,但我们距离太过遥远。
原本只是一字排开悬浮在空中无意识的大家,突然的往下降至脚触地后便有了知觉,爸爸开始对妈妈拳打脚踢,同学和朋友们三五成群的从我左右经过对我议论纷纷,语中充满八卦、耻笑和讽刺。
我喃喃道,语中掺杂了一些害怕——
“不要??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捂着耳朵低下头想无视一切,忽然一个声音吸引了我『滴答滴答』是从地板传来的声音,我瞟了一眼看见血一滴滴的从我的手里流出来,经过前臂在到手肘处坠落地面。
“血??是血!!”
我把手掌放在眼前,看着手里全是血。
我吓得捂脸尖叫脚发软跌坐地上。
“不要——!”
她没理会我,顾说她的,语气里充满讽刺。
“哈哈哈,你应该也不懂何谓快乐吧?所谓的快乐呢??”
“嗯,我很快乐。”
我抬起头尽我所能的做出快乐的微笑,眼泪却不听话的自己流出。
她忽然严肃说道——
“我可以替妳实现愿望喔!不管是摆脱你不愿面对的不快乐,或是任何你心中所想达成的愿望??但相对的你也必需做出同等的代价。怎么样呢?”
她看着我流泪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在逞强。
坐在原地内流不止的我与她开心笑着的心情产生了对比,我努力想做出像她一样的笑容却不停被眼泪将早已无力的嘴角狠狠往下推。
她缓慢的一字一字道——
“那么,你,想,要,许,愿,吗?”
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选择逃避、无视。
因为哭泣,我几乎耗光了全身的力气,眼皮重重阖上后我便在梦境里沉沉的睡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想也许他正是我期盼的希望,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将他握住呢?这次我办得到吗???__
黑暗笼罩的世界转为肤色的画面后我很自然的清醒,太阳升起光线照入屋内是很大自然的闹钟。
我起身伸个懒腰走到浴室盥洗,用手稍微梳顺黑长直的头发后绑起来,头发因为没时间打理已经长的快及腰了。
‘应该找个空闲时间把它剪一剪了??’
换上制服准备上学,走下楼我放轻脚步为了配合楼下的安静,妈妈已经去工作了,经过一楼房间时瞄到爸爸还在睡觉,为了不吵醒爸爸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门前并动作轻巧的打开。
屋外的空气很新鲜同时也很凉爽,正值秋天微风吹过树叶飒飒非常舒服,但已经快要到冬天了,这一切都会渐渐变得不一样。
路上来往的车辆停在校门口,穿梭在其中的都是身穿同样衣着的人。
『铛~铛~铛~铛~』回到教室没多久钟声便已响起大家回到自己座位准备早自习。
接着第一堂课,第二堂课,第三堂课过去。来到下课时间,因为今天是值日生所以我去了趟导师室搬上课要用到的讲义,下一堂是导师的数学课。
“今天放学也要去打工吗?”
班导师很关心我,当然也很关心其他同学们,老师好像还有什么想说,但看了我一下后又收回想说的话。
我无声点点头,多数时候我都会用点头或摇头回应而不是回话。
下课时的走廊充满各种八卦,我通常不太理会,但走到二楼楼梯口时我却停下了脚步??
“欸,你们有发现吗,夏黎儿今天又??”
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不自觉的停下脚步想听听内容,关于我的什么八挂内容,任谁被背后说了什么闲话心情都会不太好。
我整理思绪后将这些话消化掉走上前打招呼,大家一副做坏事被发现的脸,但看我脸上貌似没有一丝因听见什么而不开心后,很快的又恢复平时嬉笑的脸。
“哎呀~今天又有新讲义,我来帮妳吧!很重吧!”
刚刚提到我名字的人微笑道。
我挤出微笑说道——
“没关系,不是很重??而且已经到教室门口了,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进教室后,我将讲义一人一本的排排传下去,这时上课钟声也刚好响起。
一整天的课程结束了,放学后我便前往工作地点。
下班后天色暗了许多,街道上布满着各种颜色的灯光,走着走着到家门口,家里安静到连电灯也没开,我打开门进去听见爸爸的声音从屋中唯一的光源处浮出,他在喃喃自语,我实在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我疑惑的看着屋内想着——
‘奇怪妈妈呢?还没回来吗??’
‘要许愿吗?什么都可以喔!’
是梦里女生的声音,听见她的声音,心中不安的感觉涌上来使我呆站在原地,忽然发现地上好像有着什么但是太暗看不清楚,我走去电灯开关处将电灯打开,途中好像踩到了一滩水还是什么的液体。
一直处于光线昏暗的环境,电灯开启的一刹那因为不适应而晕眩了几秒。
“啊。”
我被眼前景象惊呆到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下,紧接着从脚底麻到全身每个地方,手上的袋子也『啪!』的掉到地上。
刚才踩到的液体并不是水而是一滩血,血的旁边连出两道脚印路,一个通往厨房,而另一个是我自己,在血上面的则是??妈妈??!
我吓得大声尖叫,爸爸听见后蹒跚的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酒瓶。
“哈!乖女儿回来了。哈哈??”
爸爸已经喝醉了。
双腿发软但反应不过来的还是直挺呆站原地不敢动,看着爸爸渐渐走近,心跳声越来越大,仿佛世界停止运转只剩我的心脏不停的跳动。
“过来爸爸这边??来~”
他招着手走向我,被举起的酒瓶往我的侧脸挥来,我倒在地上眼前变得隐晦随着意识渐渐模糊,接着他手脚并上往我肚里狠踹狠打,我不敢吭声。
爸爸放声大笑,笑得好开心还边打嗝,屋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
“哈哈哈!”
__學校,下課時的走廊八卦__
“欸,妳们有发现吗,夏黎儿今天又多了好多瘀青耶,今天都不太想跟她走在一起呢。”
旁人道——
“对啊,要不是她长得漂亮,不过以前还不常可这阵子推成出新的速度好像太急了。”
又是另一个人说道——
“不过走在漂亮的女生旁边感觉连自己也变漂亮了呢,对吧!哈哈~”
叫住我名字的人骄傲的说——
“对啊,很多目光向着你看,感觉自己好像也是个很受欢迎的人。”
说完大家都笑成了一团的表示赞同。
原来大家只是想站在我的光环里,我们是??朋友吧??不是吗??为什么??
崩塌了!百分之五十,但是没关系的,我还有另外一半,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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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觉我忆起早上的八卦,但我想着只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就可以了,我还有一半??我不断催眠自己、不断逃避。
“哈??”
肚子好痛,我憋不住发出了声音。
爸爸开心说道——
“啊哈哈~出~局~了~喔~”
他举起旁边破碎的酒瓶,我下意识闭起眼睛用手挡着自己,因为我知道下一秒它就要冲向我挥来。
“啊~!”
听见妈妈的大叫声后我张开眼睛,是妈妈挡在我和爸爸中间,胸口被尖锐酒瓶硬生生的刺进。
“黎??儿??走??快??”
妈妈转过身来手用抚着我的脸庞痛苦中带点温柔叫着我,嘴里吐出鲜红的血还来不及说完话就倒下了。
“妈??妈??妈妈!呜呜——啊啊啊——!”
我放声大哭,心里想着——
‘这不正常,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想抱起妈妈,但我不知道我该从哪下手才不会弄痛她全是瘀青和刀痕的身体。
“该死,居然还活着。”
爸爸把妈妈踹到一边后,再次对我又踢又打,走到妈妈那拔出酒瓶准备再度向我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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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为一半是为了当一方崩解我还有一半,但是现在,全崩了??两边都崩塌了。
我已经失去立足之地,地面慢慢崩解到只剩我脚下这块不停为自己找理由留下的希望,但我也无力挽留,我跟着它一起坠落到看不见希望的黑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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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想要许愿吗~’
又是那个声音。
‘许愿??我要许愿??我希望??’
虽然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正确的,但现在的我只想将眼前的恶魔毁掉,即使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希望??这个恶魔消失,我要杀了眼前的人!’
我已经失去理智一心想致爸爸于死,我小声的说出——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之后,突然一阵强风以我为中心向外吹过,时间静止了,梦里的女生从天而降,她一出现说出的话便是——
“你要用什么来交换呢?”
‘我什么都没有,能用什么交换??’
“什么都可以喔~!”
她仿佛听得见我在想什么微微笑的说后直视着我,她一个人说着——
“那就由我来决定吧!”
我点点头。
“那由你自己出手吧,痛快的挥下去喔!”
她没说出条件就把手上的镰刀给了我,靠在我的耳朵旁说。
说完后时间开始运转,但是她还在原地,应该不是梦吧。
爸爸大声的说还不停打嗝——
“嗝。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你谁啊!嗝!”
“去吧!他就在你面前呦!”
她说着后推了我一把。
是梦吗?我是不是死了?在死后出现的幻觉吗?如果是幻觉就好了,至少可以在幻觉里不用顾虑任何事情??不管了。
“啊——!”
我用力的挥下刀,爸爸头体分离并且倒在地上。
我笑了,真正的发自内心笑了,好像是头一次这么开心的笑着。
“契约完成了喔。”
她说着,眼睛渐渐阖上我也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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