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猎人,伸手扶起了地上的小娟。秃顶厚嘴的柴夫和凸眼鼓嘴的汉子,见状,都呵呵讪笑。
转身,便引着他,朝另一个柴夫挺尸的地方走去。
只是,他们刚一转身,身后那年轻的猎人,嘴角微微一扯,脸上露了一个诡异的笑!他快步走到了那两个汉子的身后,猛地举起手,擒住了两人的天灵盖!!!
只一个瞬息,前面那两个人便如同被吸干了的树枝一般,变成了两截枯木,随着“砰”的一声,仰面跌倒!!!!!!!!!
“啊!!!!!!!”小娟惊恐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她小小的双手,捂住嘴,看着眼前转过身的魔鬼,她在眩晕中踉跄着后腿,直到她小小的身子撞上了路旁的松树,才退无可退。
那刚刚吸食了两人精元的“猎人”,转过头,邪魅的朝着不远处的小娟,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个邪魅而诡异的笑,他抬手,吮吸了一下还沾着血迹的手指。
随即,发出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白狐!!!!
这笑声,明明是那天,附身在墩子身上的白狐的声音......这种感觉.......简直是地狱一般的场景!
“是你!...........”小娟认出了她,怯懦的说道。
只见她又勾了勾嘴角,道:“正是我。你与我也算是缘分,竟能无异之间,数次相逢。”
“你要做什么?”
白狐怔住,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她似乎认真的想了片刻,道:“你问我要做什么?这可真是难住我了......”说完,她用手托住下巴,竟真的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她一面极认真的思考,一面点着脚尖,一步步朝小娟走来,小娟被逼的瑟缩在了松树根下,只见白狐,一步步逼近之后,用手指轻轻的挑起了她的下颌,仔细端详片刻道:“你这孩子,生的真是俊俏........”
一面说着,她忽然瞳孔猛地收缩,注意到了她的那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一双眸子,她微微张开口,惊诧道:“御虚人!果然是异于常人。”她又想起了那两个柴夫的话,也领教过她母亲手中射出的冰锥的厉害,便道:“那个人,真是你杀的?”
她本来并不关心那人的死活,只是俗话讲活久见多,她活的够久,见的也够多。在她漫长的生命中,她见的真的够久了,故而也知道,这御虚人天生便有运冰雪之力,体内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灵力,便叫做“墟之力”,她自然也明白,小娟娘那次,手中射出的冰锥,便是御虚人体内的墟之力。
被她问的一怔,小娟点点头,道:“是。”
闻言,白狐眼珠一动,又道:“你以后去哪?想怎么办?”
........小娟无言,漆黑的双眸闪烁着失落的光,她神色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想去学些本领,可却连门朝哪都找不到.......”
说着,她又垂下头。
“你想学什么本领?”
“我想学能够报仇的本领!!!!!我要给我的娘亲报仇!”
“你娘亲......”
一提到娘亲,小娟双眸注满了泪水,“他们杀死我的娘亲,我一定要替娘亲报仇!”
“他们杀了你娘亲?”白狐闻言也微微诧异。
“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杀了我娘亲.......他们个个装成好人,想不到却个个都是坏人!!!!!!!!!”
离尘散人听她娘死,心中微微动容,她也身为母亲,母子分离之痛也是体会过的,她见到小娟如此伤心,又想起时雨找不到自己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哭呢,不由心软下来,温声道:“要是.......我能教你,能给你娘亲报仇的本事,你可愿意???”
说罢,她抖抖身子,一道白光闪烁,便猛地从那年轻猎人身上挣脱,瞬息间,那道白光便结成了人型,正是那日,在坟地里见着的那个美艳的白狐。
小娟看着眼前的一切,惊的无语,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离尘一见,还当她怀疑自己的本领,她便提起一股真气,甩手射出一道锋芒,随着她这道锋芒射出,丈许开外的一颗碗粗的松树,“咔嚓”一声,应声而倒。
小娟见这一颗十几丈高的松树,瞬息间便齐齐断掉,知道她手段厉害,赶忙道:“你真的愿意教我?!!!!”
“当然。”
“你为什么想要教我?”
“为什么?”离尘散人又认真的思考起来,片刻,她幽幽开口道:“也许......是因为你我之见的缘分。自在坟地中遇到你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帮你.......”
她这些话,也并非全都是假话,她此时,虽然觊觎她刚刚获得的墟之力。可是自从在坟地中听到了小娟的哭诉,就让她不知道怎么,忽然之间,就很同情她的遭遇。
见她说的真挚,小娟点点头,道:“我跟你走!”
离尘散人嘴角一勾,伸手,拉起了地上的小女孩,朝着山林的深去走去。她无形的手有着有形的力量,小娟不知道怎么被这只无形的手拉着,莫名的有一种安心,随着她踏上了远方的路。
秋风将地上的落叶掀起来,又落下去,不知道飘到哪里,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是归宿,只能受着风的牵引。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乱眼纷飞黄叶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又一阵风起。
初次走的路,总是觉得的长,驶离了热闹的集市,之后便是长长的,没有尽头的,狭长小路。
一辆马车从远处不急不缓的驶过来,一阵风将车箱的帘子掀起来,那一方锦帕飘起,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正脸朝外,她面色白皙,眉目如画,薄唇微微的抿着,她一身素白,在霞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株美丽的荷花沐浴在晚霞之中。
这女子正是号称“素莲栖霞”的怜月,她秀美微蹙,神色间有些说不出来的忧愁,她身后的青年薛宝义见她又是这副忧愁模样,想要劝上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一路上,怜月似乎总是忧心忡忡,与往日有些不同,每每问她为何,她却又不肯说,见她不说,也只能作罢。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