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感受着锋刃紧贴在喉咙上冰冷的触觉，林雪言艰难地说道。
“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被我发现你有所隐瞒，这把刀就会在瞬间让你断气。”李沐沉声道。
现在她的手腕只需轻轻一用力，林雪言的气管就会被轻松割开。
“什么…问题？”林雪言现在说的每个字都十分艰难，他只要一乱动就会被割伤。
“你究竟……是什么？”李沐纠结了一下，说出了这六个字。
“我是什么？当然是人啊？”林雪言奇怪地回答道，“难不成我还能是虚灵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李沐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几分，刀刃陷入了林雪言的皮肤里，隐约已经有血丝渗出。
“为了保证其他组员的安全，我必须这么做。”
什么叫其他组员的安全？难道自己很危险吗？虽然没有理解李沐的意思，但林雪言还是乖乖地同意了：“好吧，你问吧。”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十三区的西北区。”“之前呢？”“之前……在第七区。”
“第七区？”李沐怔了一下，随后眯起眼睛：“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第七区的？”“七年前的九月十四日。”
这个日子他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是他和林雪如的七岁生日。
“这么说，你是从第七区里逃出来的？穹壁破裂的那天你在第七区？”“是的。”“林雪如呢？”“我们是一起逃出来的。”“你有没有其他亲人？”“有。”
林雪言的神色明显黯淡了下去，“我的父母当时为了掩护我和小可，死在了那里。”
李沐沉默良久，突然，她盯着林雪言的眼睛看了一会，随后伸出两根手指慢慢戳向林雪言的双眼，对方惊恐地避开：“教官，你要干什么？”
“你……没有戴隐形眼镜或是其它能改变瞳色的东西吧？”“当然没有！”林伸出手翻了翻眼皮。随后，他明显感觉到李沐对他的戒备心下降了不少。
李沐犹豫了一下，指向床边，说道：“你坐在那里，不许乱动，我回来之后如果发现你不在的话……”随后她斜了林雪言一眼，便出去了。
林雪言并不知道她所说的后果会是什么，但看她刚才的样子，似乎对自己并不信任，他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威胁到林雪如的安全，于是只好听从李沐的话坐在了床边。
过了一会，李沐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床边的林雪言，说道：“谁让你坐在我床上的？”林雪言瞪大了眼睛：“不是你说让我坐在这里不要乱动的吗？”“哦？是吗，我忘了。”
这次她没有再拿出那把刀，而是坐在了林雪言旁边。
“教官，你不担心如果杀了我的话，指挥官会找你的麻烦吗？”“指挥官？”李沐笑了笑，“他如果知道我这么做的缘由，想必一定会支持的，毕竟，有着前车之鉴。”
随后，李沐问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还没等林雪言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三年前，关于我的那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林雪言点了点头，她指的应该就是三年前的第七区，包括她在内的十五人仅有两人幸存的那次任务。
李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说道：“虽然林雪如的话还有我的调查结果和你刚才所说的一致，但你的嫌疑仍未完全消除。”
林雪言明白了，原来她刚才出去是找林雪如对口供去了，还调查了自己过去的资料。他问道：“教官，刚才你说的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是什么意思？”
李沐摇了摇头：“这个不能告诉你，我说了，你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消除。”
她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加入时维部队？”“为了……得到力量。”林雪言回想起了当时，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的话，也不至于……
“假如有一天，你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但代价是伤害身边的人，你会选择为了力量伤害他人吗？”
“当然不会。”林雪言毫不犹豫地答到，“力量是用来保护的，以伤害他人为代价的话，力量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我绝对不会用它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那如果当时你失去了神智呢？”“那我宁可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李沐又一次沉默了，她没有想到林雪言的回答这么决绝。
她的目光落在了柜子上放着的维度装置上，问道：“小雪，你知道维度装置里的那块能量晶石是从哪里来的吗？”“这……难道不是从矿里挖出来的吗？”
听了林雪言的回答，李沐的嘴角勾了起来，说了些什么。
……
冬阳三人在李沐领着林雪言离开后，在食堂休息了一下后才回到休息室，冬阳推开左边的房门，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奇怪，雪言没回来吗？”
就在这时，右侧的第二扇门被打开了，林雪言走了出来，外面的三人见状愣了一下。
冬阳凑了过去，神神秘秘地问道：“雪言，你怎么从教官的房间出来了，莫非你们两个……”
李沐刚才和他说的那些话信息量略大，他还在整理，听到冬阳的声音，他回过神来：“啊？啊，哦，刚才教官告诉了我一些事。”
“真的吗？”冬阳的眼睛眯了起来，其他两人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雪言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误会了，连忙辩解道：“真的啊，刚才教官只是和我说了一些事而已。”三人一边点头，一边露出“我懂”的表情。
林雪言也明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长时间，不被怀疑才奇怪，是孤男寡女没错，只不过……“孤男”被那个“寡女”把刀架在脖子上盘问了一些问题。
林雪言叹了口气，回到了房间：“都先休息去吧，下午还要训练呢。”
“冬阳，你觉得雪言和教官到底干了些什么？”夏衍问道。“看样子雪言并没有撒谎，可能真的只是教官和他说了些什么吧。”“可是总不能说了这么久吧。”“小夏，窥探他人隐私是不好的，不要多想了。”
随后冬阳伸出手在夏衍头上轻敲了一下，夏衍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捂住被敲的地方：“痛痛痛。”
“我觉得，我哥他不太可能和教官发生什么。”一旁的林雪如突然说道。“为什么？”“因为……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冬阳回到了房间，看见林雪言正躺在床上发呆，便走过去坐在了床边，问道：“雪言，刚才教官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如果夏衍在场，一定会跳起来朝他大声喊：“刚才是谁说的不要窥探他人隐私的？”
“小白，你知道维度装置的能量来源是什么吗？”“知道。”冬阳拿起维度装置，指了指上面的黑色晶石：“就是这块晶石。”“那这块晶石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冬阳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晶石边缘整齐的就像被切割过一样，但整块晶石浑然一体，并没有加工过的痕迹，“似乎是人工制作的，但我总觉得它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林雪言摇了摇头：“都不是。”“都不是？”冬阳怔住了：“那它是哪里来的？”
林雪言看着冬阳满怀期待的表情，缓缓从嘴中吐出了两个字：
“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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