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喝了解药,麻药效果渐消,牛马两人此时趁着夜深也便摸索着寻上楼来。
“刚可看清楚否,师兄?”这时马致远轻声问道。
“这哪能看错,那两人走进得确是那天字五号间。”
且又是阵脚踮木板声,嘀嗒嘀嗒得,片刻间两人已走至房门口。
此时四下寂静,瞧望着眼前房间,马致远有些焦急得说道:
“如此安静,屋内之人怕是都睡深了,不如我们现便进了去罢!”
牛垦劳倒不同于马致远这般急切,有些警惕得劝说:“今日那个小子甚是聪慧,还是防范小心些为妙!”
“咳!师兄你且不是说过那药物效果甚强,只消一口就能让人不省人事嘛,你我都曾亲眼看见那个小子喝下肚去,现咋又畏畏缩缩了呢?”见牛垦劳如此,马致远就显得更为焦虑。
马致远向来便是个急色之人,又见尹素衣这么个美妙女子,岂不色欲大起,又听得了师兄得诡计,顿时眉飞色舞,故饭间骗得秦翦饮了药酒,深夜到此欲对尹素衣行那不轨之事,偏此时牛垦劳又举足不定,煞是苦恼,咬牙切齿得盯着牛垦劳。
牛垦劳听了师弟之言,心里也许感些宽松,便小声说道:“既如此,你便先进去我留在外边,如若有变,也好有些照应。”
马致远一听牛垦劳答允,立时喜形于色,呵笑着点头同意,他耳中只进了“进去”二字,其余皆似耳旁风散于空气中。
随后便兴致勃勃得轻推开了房门,进了屋中。
此时,城内街道上,奔走着两道身影,一个稍显健硕另一个则显婀娜。
正是秦翦与尹素衣两人,从客栈出来便一路小跑着向着码头方向而去。
因是出来至于此一直奔波,体力略觉透支,尹素衣便缓缓停下脚步,声音有些急促得讲道:“秦大哥,我有些跑不动了,可否歇息一下。”
秦翦也便停下,抬眼望了望街端尽头,说道:“好吧!一直奔走是有些疲累,估摸还有二里路便到码头了,我们姑且先歇息下吧。”
随即两人便在一旁得店门阶梯上坐下。
“秦大哥,那两个老者到底是何身份,是有很大本事吗?我们要如此逃窜。”尹素衣实属不解。
“其实我也只是凭着一些传闻猜测而已!”秦翦如实说道。
“只凭传闻猜测?”
听了此话一脸不可思议。
“嗯,你可曾听闻过牛头马面?”
“牛头马面,你说得可是九幽殿殿主毒行天身旁得左右护法?”
“确是,我主要也是凭他人诉说样貌以此来判定得,这两者在江湖中向来名声臭扬,行事不端,恰在此地与他们碰上,恐与这四圣符被窃之事有关,两者武艺甚高我们定讨不了好,为免麻烦我们且还是避一避为妙!”
“还是秦大哥考虑周到。”尹素衣轻笑点头。
深夜冷风阵阵,二人坐外休憩裹紧外衣依然寒意四窜。
“早知道把那驱寒药物给带出来了,天气真冷。”秦翦听得,忙从旁拿出酒葫递与素衣,笑道:“你不曾带得,我却带得。”
饮了药水,稍感温暖,见时间也长了,便起身向码头进发。
却说那马致远进了房中,一
眼就瞧见那床中裹着棉被睡觉得夏至地,因是披着女子衣衫,马致远误以为那便就是尹素衣。
心中暗喜:“嘿嘿,小美人!哥哥我来会你了。”
小心翼翼得走到床边,却不见得秦翦大感奇怪,莫不是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被嫌弃给赶出屋去,露宿街头吧!如此说法倒也说得通情理。
见没有人打搅大为高兴,一双贼手慢慢抚摸上背部,来回摩挲一番后,终是按捺不住,口中大声呼出一语道:“小美人!”
做着美梦的夏至地猛的被这叫喊声给惊醒过来,一脸惶恐的坐起身看着眼前的马致远。
定眼一看,本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现竟变成一个胡子拉碴,面容丑陋的粗犷汉子,不可思议道:
“你怎么是个男的?”
“你怎么也是个男的?”
马致远睡的正熟,莫名其妙的被人吵醒,又莫名其妙被问奇怪问题,口中不禁回了一句。
又是“吧嗒”一声,在外的牛垦劳也进了屋来,刚听到师弟大叫恐遭不测,急忙进来相助,但见夏至地与马致远此时大眼瞪着大眼,有些困惑。
“好啊!原来不是一个歹人,还带着同伙,你两里应外合莫不是想对我做那不轨之事。”又见牛垦劳进屋,夏至地再次说道。
听了言语,牛马二者心中皆是怒骂:“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长啥样没点自知之明吗?”
随即牛已出手,身形迅捷无比,手指快速点于他关元穴登时夏至地便动弹不得,口中呀呀咿咿个不停,两眼看着两人瞪得老大。
马致远上前说道:“这到底是怎一回事,无缘无故那对小夫妻咋就没了人影,多了这个愣子在这。”
牛垦劳四周环顾一遍,会意道:“看来那小子已然知道我们的计策了,故意找人来欺骗我们。”又从夏至地身边拿起女子衣物。
“这是何意?”马致远不理解牛垦劳此举。
牛垦劳便把自己所猜测的一五一十都诉说出来。
“什么,那个浑小子敢戏耍我们,我定要他好看。”听此怒不可遏道。
“他知道城中我们不敢随意妄为,也就找了个人假冒而已!好了,既如此我们还是离去吧,我们身上还有要事。”
“不可,我本来的好心情全让那小子给搅了,必要找到他教训一顿。”
“那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被牛垦劳这一问,马立即傻了眼,有些气恼的说:“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师弟如此一说,到也不像我们牛头马面的行事风格,那便寻他去。”随后看了一眼夏至地,嘴角上扬阴笑着。
码头货船上,秦翦与尹素衣在厢厅中正烤着火堆休息。
尹素衣忽然说道:“秦大哥,那这四圣道符你是有何安排?”
喝了一口酒水,秦翦道:“我想以南为起点一一把这道符送还各路堂门,所以我们便先回你的朱雀庵,主要夜间寒冷黑暗,不宜行船,待明日一早就动身。”
两人烤火聊天一会儿功夫之后,甲板上隐隐传来脚步声,外加杂乱的叫喊声。
秦翦听此走出门去,只见那牛马二老压将着高通天等人来此。
见的秦翦走出厅门,马致远怒火登时四贱而起,大吼出声:“臭小子,你竟敢玩弄你爷爷我。”
“哎呀!马前辈你这话如何说得。”秦翦假意装做全然不知。
气的马致远是七窍生烟,顺手拎出一旁的夏至地道:“这丑汉子可是把所有都说出来了,你还不承认。”
“秦少主,你可救我一救啊!这个老头他有断袖龙阳之癖,趁我睡觉之时,进了屋对我动手动脚的。”夏至地也是出奇好笑,这种场合竟也说出如此调侃之言,使之马者气上加气。
“秦少主!”忽得在一旁的牛垦劳却开口到。“四圣堂白虎门与九幽殿可没有甚么过节,你总不想在今日让两家多些仇怨吧?”
“好啊!这四个贩盐小厮全与两人讲了,本以为有那毒药压着,哪知还是全盘托出。”秦翦心中想着忿闷无比。
“黄口小儿,今日我且让你知晓惹恼我们牛头马面的后果。”本来此只为教训秦翦一番,不料他却是四圣堂少主,只能退而求其次来这讨要个说法但却适得其反不肯承认,低着头颅在那瞎琢磨着什么,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霎时间已克制不住,马者跃动身子单手成掌攻迎而去。
“师弟,不可。”见师弟如此莽撞,牛垦劳是为大惊,对方且是白虎门的大人物,如若伤之于他两派之间必起仇怨,日后定是麻烦不断。
到了这时,马致远岂会想如此之多,一心只想痛打眼前这小子消除客店时的怅然心情。
左掌贯力,直拍对方面门,秦翦见对方攻将上来,双足一点,纵身跃起,避跳至一旁,但马者掌势却如狩猎猛禽,掉转方位,又扑至而来,口中叫喊道:“小子,且先接我这一掌。”
这掌且使的正是九幽殿成名武学“阴魅煞掌”,一招“无常索命”轰然击来,秦翦却毫与应战之欲,又使出灵巧身法“狡兔三奔”,翩动身形,四散而跑,一时间,马致远的攻击全然捉拿不得,对着空气白白使力。
牛垦劳在旁观得两人缠斗,心里暗道:“那小子一直使着轻功避退,却不正面迎站,心里自是清楚不是师弟对手,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忽又转念一想,猛然觉察,口中对着马致远大喊:“师弟,你且别上他当,他一直避退不应战,是想消磨你的体力,小心!”
本一直追逐秦翦的马致远听了只愈感气愤,当下就回语:“师兄,你且收起你的顾虑,待我抓住这小子把他挫骨扬灰。”
言毕,招式更显猛厉,又使将出一招“百鬼夜行”:此掌一出仿似地狱幽罗顿起,四方八面的围剿过来。秦翦到处奔躲,这时竟出乎大意逃到了一处角落之中。
马致远见此,哈哈大笑,脸色更显狰狞,掌中蓄力冲至而去,秦翦暗道一声不妙,因地形所困,无法只能握起双拳以力相抗,对方此时已近了身来,手掌直击肩部,秦翦左拳反绕相击,向着马致远的手腕穴处打去,马者见势不妙,右手提上,欲扣其拳,后者也挥动另只臂膀攻将迎之。
这边使的是“龙虎双行”,那方用的是“阴魅煞掌”。皆是本派高深武学,虽说白虎门外功无敌于天下,但这九幽殿的掌法也是独树一帜,招式上两人来来往往却也平分秋色。
招术拼尽,二者皆是拳掌相僵,立于原处斗起了内功。
外功是伯仲之间,内力却是天地之别,马致远也比秦翦早生了几十年,内功深厚岂是能比拟的,渐渐便感力不从心,一股阴邪之气顺着对方掌间慢慢涌向自己,邪煞内力攻入经脉。
马致远见秦翦已经是强弩之末,更急于求成,催动内功来致命一击,没曾想许是那蒙汗药吃的过多,虽有解药相疗,但短期内也无法恢复如初,刚也因四处捉拿乱用气力,现竟隐隐感觉内力慢慢从经脉处流逝而去,心中大喊不好!
秦翦也知自身现状,但见那老头内功斗胜了自己,却没后续动作,陡然间,抬起一脚横扫而出,一招“猛龙摆尾”扫向对方下盘,马致远忙支开手掌,向后退却,不料想,一道剑气凌厉击来,寒意四射。
待听得“刺啦”一声,马者左臂已被划拉出一道口子,鲜血淋漓而出,强忍疼痛摆脱开秦翦奔至牛垦劳身旁。
“亏你也是名门正派之人,怎可使得如此卑鄙手段。”牛垦劳见了师弟伤势严重,气愤说道。
“卑鄙不卑鄙,你们两位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在酒水中做手脚,欲对女子行不轨之事,这种难道也不卑鄙?”秦翦反唇相讥道。
“你这小子,奶奶的,还没完呢!且我与你再来比试……”马致远被秦翦所伤大是不服,又欲跃身却被牛垦劳给拦截下来,小声说道:“你现受伤了,我们还是先离去为好。”
“不行,我当真咽不下这口气。”马致远听师兄说要离去,万般不甘,执意要继续比试。
牛垦劳无奈说道:“这小子诡计甚多,不过他既伤了你,也等于四圣堂与我们九幽殿结下了仇怨,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解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今日先暂退。”
马致远听此也只能生着闷气默认到。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下次再来较量。”话音刚落,牛马两汉便离了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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