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翦看完了这场有趣闹剧之后,心中却也是大有顿悟,“退”之一字也便在心中深刻了几分,又便是走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溪水处,摩拳擦掌得重欲习练起来一番。
闭目养神着,缓缓抬举起双手,心若静水,淡然立之。
此时却也是风疾时分,迎头便是对向着出风口,股股劲风携眷着寒意犹似刀剑,直挺挺的刺往全身而来,厉风遍片,秦翦又是欲出拳迎击正当双手握将成拳,脑中突又是急闪过凌香甲所说的“退”之一字,又是想起刚在田径间所观之事,心中大起隐忍之意。
强按下出拳迎击的欲望,深吐一口浊气,再度凝聚气神任凭疾风刻打着自身。
又是把思绪递回过往:忆起凌香甲与之交手过招时,先前便是一味的退却让步,无任何攻击之欲,隐忍万般,接又是出掌相迎,只端的是环绕于招,动如细流,让人偏感柔软,招式顿消,终时竟能融万家之绝学使成一派,此“空空无相”真乃神技。
现下当把这疾风作为敌手,四面八方袭卷而来,努力使自身静下心态,克服内在那股汹涌而出的凶戾之气。
“要静,要忍,要让。”口中又轻轻念此话语,忽得却又想起方才路径之事,便又把自身转化为那个宽宏大量的王姓老板,万事便要以退为进,风刀割来仍闭目不动,待把自己完全想象作他人,即使千般不满,万般无奈也是和颜悦色的劝说宽容,也如同此时割削自己的疾风,我若自静,万物皆不可扰我心神。
就是用这般心境,秦翦便在寒风中足足站立了两个时辰,却也纹丝不动,未向方才一般一遇风吹就出拳相迎,许是真明白了些事理。
不知怎地,山谷之中风徐不断像是老天也了此秦翦心愿,一直释放着助他修行,忽而却又是迎面袭来更大一阵风潮,啸声呼呼,犹带千军万马之势崩腾而来。
“来的好!”耳中闻此声响,心中大喜一声道,且身如山矗,直直挺胸迎之。
呼一声作响,霎时秦翦便已卷入疾风之中,任凭东吹西打不曾有任何回应,仿似在享受一场历练,你若想获取多少,那也便要付出多少,甚至更多,正如秦翦想习得“空空无相”之法就要学会如何懂得忍让,包容,心境的净化才是武学的升华,狂风怒起,秦翦突又双手抬举向前而起,学着凌香甲的模样,手势随着风向频频挥舞起来,顿时身子仿化成了疾风,东游西荡在四遭,五指齐张像一柄浦伞,扫摇着寒风,立时就显一股张力,远远观去,便见得秦翦已与这股山风融为一体,四处漂荡腾挪,要想习得某物,便要先观其形,后知其根,终能化其样:“退”我步步退让只为更好的了解,“容”双掌只守不攻只为吸取其精华,“使”便是我已幻化作你,并无二致。
风声渐息,身姿也便慢慢平稳而下,收起掌式,闭目又细思了一会儿,心里暗道:“凌前辈所说果真不假,此套攻法如此甚妙,不仅能提升武艺,更是对人生品行得到一次重大的洗涤,好一句“上善若水”,拥一颗宏大之心容纳万物,便也成万物样姿,后辈受教了!”
心得略有小成,这套“空空无相拳”也是初窥门径,秦翦此时便是有些雀悦不止,当即腿间似架升起了云雾,风风火火的就往茅屋处赶将回去。不消多久时刻,就已奔赴至归处,正欲推门进屋时,突又提手大力敲打了自身的脑瓜,怒骂一句道:“你个蠢瓜傻子,怎习练了武功就便忘了要给素衣妹子采药这件大事呢!当真傻到姥姥家了!”
正当他在屋边怒气冲冲的对自己发着火时,突的屋门却也在这时开了出来,尹素衣从内走将而出,一脸诧异的看着秦翦道:“秦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现待在外边可是干什么呢?一脸怒气冲冲的向自己发着火?”
秦翦一听说话,当即抬眼就见尹素衣站立在自己眼前,一脸茫然得望着,便又开口问道:“素衣妹子,你现身体可是如何了?可是有甚么痛楚,如有的话我马上去给你采药。”说完就欲掉头再次去后山采药。
“嘻嘻,原来是这般,怪不得你方才一脸怒火至极的向着自己,是没有采到药草罢!”一听秦翦说出原因,尹素衣却是展眉扬嘴的嬉笑起来,又道:“天色都快暗淡了,还去采药,你当自己是萤虫啊!打着灯笼去干活,好了,快进来吃饭吧,都忙活一天了。”
“那你的伤……”一闻尹素衣呼自己先吃晚点,心中大感奇怪,屋中即刻便又传出声来,正是凌香甲的话语,道:“秦少侠,屋外寒冷且先进屋吃食休息罢!”
听罢话语,秦翦也是心中有些懊丧的进了屋去,一入内就见得饭桌上摆满了喷香菜肴,坐于一旁的凌香甲端起酒杯吆喝道:“秦少侠,快些坐下与老夫共食饭菜喝一杯吧!”
“酒且还是不喝了罢!待会儿我还得去重采草药呢!”秦翦听此便推脱道。
“哈哈哈,少侠不会是午间去干别的事物忘却了给尹丫头采药的事了吧?看来这小妮子在你心中的分量不够重啊!”凌香甲却是打着哈哈戏谑道。
“哪有这等意思,那好!我这也不吃饭食现就去后山采药。”耳闻对方调笑当即就承受不了怀疑又欲出门而去。
尹素衣迎面走将进来,双眼疑惑的看着秦翦,道:“这又是怎一回事?秦大哥,你饭也未曾吃得,可又要出去做甚?”
秦翦刚欲回答,那凌香甲却是快人一步道:“这小子怕你身疾受苦想出门再去给你采药呢!”
尹素衣听了凌香甲的话语,轻抿嘴角笑说道:“秦大哥,你便放心吧,午时凌前辈已经为我采来药草敷抹完毕,现一点也不觉疼痛了,你不用再出去瞎干活了。”
“这...这且是真的?”
一听此话心中尚且还有些怀疑。
“是真的,你便放下心罢!”
又转将过头向着凌香甲看去,后者见此便呵然一笑道:“少侠,放心,我是给丫头敷治好药物了,你且还是快坐下吃饭罢!”
随后三者端坐在桌间,吃饮起酒食来,秦翦与凌香甲喝下几杯酒水后,又是向秦问道:“那套拳法可是练习的如何了?那后山之间地境偏僻幽静,可是个修炼的好去处。”
“前辈你怎是会知道我午时一直在专研武学。”
凌香甲又是笑了笑,眼睛轻瞄了尹素衣一眼,回话道:“我倒是猜不着,不过有人心里可是清楚的紧呢!”
“啊?”
一语说出,秦翦却是不明所以,而一旁的尹素衣却是羞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瞧人。
见他还是无所理解,便又开口讲道:“还不是这妮子心里清楚你内心所想,今日早时她便是在屋里瞧见我俩切磋武艺之事,料定你定是对这套武学攻法求知若渴,后又是在我与她治伤时向我询问了一个练武去处,便又想到一个办法让你去至习练,不过你这小子倒好一练便是上了瘾根本不顾所托之事。”
秦翦听此,即可就恍然大悟,原来让自己去后山是另有所图,皆是为了自身考虑,心中立时对二者油生起一股感激之情,但又想到光顾着练武忘了采药一事,又是顿感些许惭愧。
怕是看明了秦翦心中想法,那凌香甲突又说道:“后我便与尹丫头一块来此后山采药顺带瞧瞧你习练的如何,但是你却用心至深一切都置若罔闻,怎的都看不见我们两人怕是把所答应事物也抛之脑后了吧!”
“这……”欲开口回答,但脑中一片空白,毫无语句能够抵抗,便只能支支吾吾道。
忽然那凌香甲却又是语气一转,又是笑呵呵的说道:“幸亏你反应不错,当知晓了药草未曾采摘迎着夜间也要寻去,看来你心里对尹姑娘很是呵护啊!”
听罢话语,秦翦抬将起头颅对着尹素衣悠悠道:“非常感谢你,妹子,身受伤痛也不忘助我一臂之力,当真是贤惠淑德。”
尹素衣听此也便是红着脸口中轻轻应了一声,生怕自己的心声被对方发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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