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起身,林谨明显感觉到身体一阵黏糊糊的感觉。
抬起手臂,看到的是被血浆浸透的衣服,这黏腻的感觉是已经半凝固的血浆黏在身上的感觉。
他想起上一次自己离开梦里是被巨鹰扔下。
“摔死的。”
想到这,林谨四下看了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滩血泊里,旁边是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身上还穿着校服。
现在自己身上穿的是家里换上的衣服。
这是之前摔死的“自己”。
看到“自己”死掉的样子,林谨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走上前捡起旁边的长剑黑锋,顺便摸了一遍“自己”的尸体,搜刮看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竟然还真的摸出一本染血的书籍,连林谨都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拿了这本书籍却忘了的。
“三级战技·斩刚闪。”封面几个大字清晰可见。
大概是第一次进入梦里晕倒前拿的。
把书籍收好,林谨仔细观察周围。
周围是死灰半灰色枯败的树林,灰黑扭曲的树干没有一片叶子,这似乎是一片死去的森林。
透过树枝依稀可见远方似乎有建筑的痕迹。
林谨提剑向建筑方向走去。
一路上林谨小心观察四周环境,小心某处可能冒出的袭击。
周围异常安静,除了踩在土地的沙沙声外,甚至听不到一声虫鸣鸟叫。
在这份异常的安静之下,就连尽可能放轻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响亮。
走过一段路后,前方看到一条鹅卵石铺的小路,通往建筑方向。
顺着小路,林谨来到看到前方出现一条小桥。
小桥对岸似乎是一座小镇,只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活的气息。
桥下原本小河的位置水已经不再流动,只剩下发黑的和浓汤一样的死水。
走进小镇,诡异氛围更盛。
这里的每栋建筑外墙都是某种粗粝的石材,四四方方围起,顶上是封起的圆顶。
两边仅有两扇很小的小窗,正门的高度甚至要低头才能进去,除此之外再也透气透光的地方。
现在就连正面和窗户都被堵死。
没有院子,没有围栏,房子外边就是铺着石砖的街道。
没有排水渠,没有小巷,即便周围建筑样式稍有区别,但大体基本一致。
林谨看这些建筑越看别扭,这根本不像小镇该有的建筑格局。
走过一条街道时,他看到一户的黑铁门上刻着文字。
上面的文字和之前山顶藏书室看到的那些看不懂书籍上的文字一样。
根据肖尔和其他红魂吸收的记忆,这种文字叫契约痕文,属于这里的古语的一部分,林谨现在也能勉强看懂部分意思。
文字已经有些模糊,但勉强可辨。
上面只有简单的两行字:
维尔德家,坚守传统。
矢志不渝,生死于斯。
看到这,他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碑文。
这不是住人的房子,这些房子是坟墓!
墓镇!
一个坟墓建筑构成的城镇,难怪进来时就感到不对劲。
其他的墓室也有类似的留言,这些雕刻在正门的留言等同墓志铭或家族格言。
只是大多数石制的正门要么在风吹日晒下字迹模糊不清,有些正门是木门的雕刻的内容更是彻底腐朽虫蛀。
“咚咚!”
林谨正要走过下条街道时,旁边一栋房子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林谨连忙退开几步,盯着发出声音的腐朽木门。
“咚咚!”
敲门声隔了数秒又响起。
腐朽的木门突然破开一个洞,木屑飞溅,一只指甲极长布满尸斑的手臂伸出,疯狂乱抓。
里面的只能是怪物!
林谨当即握紧长剑黑锋,没等里面的东西破门而出,隔着木门长剑刺去。
长剑似乎插到了某个肉质东西。
里面响起某种类似“咕嘟”的声音,随后暴露在外的手停止动作。
林谨一脚踩在腐朽的门板上,用力把剑拔出。
木门粉碎,一阵淡黄色气体带着难以形容的恶臭冒出,这味道光是闻到一下都能把吃下的东西全吐了。
林谨赶紧捂住鼻子退开十余步。
里面的情况终于看清,墓室内堆满了一具又一具尸体,少说有上百具,堆起高高好几层快挤到门框。
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好比柴房整齐堆放着的木材。
这肯定不是正常的墓室,肯定是为了某些目的故意这么做的。
刚才那个想要破门而出的也是其中一具尸体,林谨刺出的那一剑正好洞穿了尸体胸口,却没有一滴血液。
这下又死了一遍算是彻底死绝了。
这具死去的尸体没有先前干掉枯骨时的红魂出现。
林谨忍着恶心靠近观察。
自动忽略那扭曲的脸部,他注意的地方是已经变为僵尸的尸体手掌和心脏。
僵尸指甲极长,显然是死后身体却没停止生长才会这样,另外僵尸的心脏位置有一个空洞,洞口附近的皮肉呈现奇怪的墨绿色结晶质感。
这个人,死之后心脏肯定被塞入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
林谨猜测道。
粗略看了下其他几具尸体,胸口也全都有类似的空洞,只胸口是没有出现那只变成僵尸那样的墨绿色结晶体。
后退离开这栋房子,林谨看向周围其他的墓室建筑。
如果这栋墓室房子藏有这么多尸体,那其他的会不会也这样?
想到这,林谨走到另一处房子正门一剑劈开腐朽的木门,迅速后退。
这一处屋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里面甚至还摆着座椅等家具,除了积了一层灰外,俨然一副普通家居模样。
又试了破开好几个房屋的正门,里面都是空荡荡的,和他想的不一样。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还是赶紧离开才好。”
正想着,刚拐过前边的街道,周围一下子豁然开朗。
原本并不宽敞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开阔,各处墓室房屋隔的远远的给这里空出一大片类似广场的空地。
如果从高处往下看,这里是墓镇的中心位置。
只是原本应该是花坛种植草木的空地只剩下裸露的腐土。
还有广场最中心的的地方,一个披着灰色风衣的人影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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