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固柳皇子在孩儿看来确为人中龙凤,而当今国母与皇上感情与前皇后相比真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时日一多,这皇位之争或许又会引起另一场腥风血雨啊!”我说出了自己担心的问题。
“四休,桑阴太子自幼颠沛,愁怨百结,因此心机颇重。看似与陶徐两家关系亲近,其实乃是为自己未来之江山所考虑。由此一来与固柳皇子的交往就要更加谨慎,但万万不要得罪于他,省得日后再生变故。”
“谨记父亲教诲,您说的第二桩事情呢?”我问道。
“嗯,四休,你在军中供职,当知军中世故。我且问你,当今军中,哪一人可以称得上是擎天玉柱?”
“军中?这天下乃是皇上的天下,这江山也是皇上的江山,一切军政民生皆为皇上做主,您要说这军中……”我不解。
“若论军功资历,当数您与徐帅,当年您二位与皇上反出前唐,一路上搏命厮杀才换的来这大梁万里江山。您二位当是功高至伟。这擎天玉柱当是二位。”
父亲摆摆手:“非也,且不论当年之勇,就如今而言,我二人皆为风烛残年,元帅之事也就不过是虚名而已了。”
“父帅,您的体格犹胜壮年……”听父亲这么说,我多少有些伤感。
“好了,”父亲打断我的话,看着我,“说你的答案。”
“唐西流!天份加之超于常人的勤奋让唐西流的武功已步入当今一流高手之列,兵法行军也得皇上真传,最为重要的一点在于,皇上对唐西流最为信任,三万禁卫御林军可以说是举国之精锐,军中之地位无人能出其右,父亲,您说我说的对吗?”我看着父亲问道。
父亲没有回答我,而是自言自语:“如若开疆辟土呢?后唐若要再犯大梁呢?多年之后行军打仗可是你和徐天禄的份内啊。”
我略作沉思:“父亲,您说过,徐帅之隐忍坚韧超出常人,就徐天禄之武功进境不用说是我,就连皇上见了也会大吃一惊。按您的分析,三娘肯定会将今日之场景讲与皇上,徐帅当然会想到此处,您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抛开屋顶冷箭不说,徐帅和您一样也是事后知情而不是事前安排?”
父亲点了点头:“这就不得不说到冯氏父子了,军中名义上的管理机构是冯天道的枢密院,皇上是何等人物,一个当年的降将,如果只是因为溜须拍马,巧言令色,如何能得到如此高位?如果说屋顶布下暗箭刺杀你二人我觉得他们父子没有胆量,但挑起不大不小的事端,以便观察我们两家的底线以及皇上态度,他们父子可是乐得其所啊!”
“但我们又抓不住他们把柄,只能白白吃亏,只怪孩儿年轻气盛。”我懊恼的说。
“抓不住就对了,就算抓住了你又能如何?你怪罪自己是对的,但是却怪罪错了地方?”父亲看着我。
“嗯?那还能怎么做?”
父亲哈哈大笑:“把冯行文一起拖进来啊,来一场精彩绝伦的三岔口,这个局不着痕迹不也就解了?”
我一时间恍然大悟,这不是浑水摸鱼,而是投鼠忌器。
“父亲,我听说前唐军队都是归属各节度使,以保一方平安。就如您刚刚所说,大梁地方只设团练以防山贼匪患,征伐天下,领兵出征除了唐西流、我和徐天禄,再无他人。唐西流又要护卫京师,保护皇上,无万一之必要不会动用,本就无人可用,而皇上偏偏又设了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枢密院,很早我就想向您讨教,您说这是为何啊?”
父亲起身,仰天长笑:“四休啊,孺子可教!这就是为父问你的第三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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