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匈奴拉盐的马车从关里鱼贯而出,徐天禄开心地问陶帅:“呼延家那边真联系咱们盐的事啦?”
陶帅看看徐天禄:“傻孩子,我现在想找都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怎么联系啊?”
徐天禄笑得像个小孩子:“原来您是诳他们啊,不过您说要是真是呼延家找来,你准不准备卖给他们啊?”
陶帅笑笑说:“谈生意啊,有的谈,我们就谈,价格合适就做。呼延和赫连家族争斗了一百多年,你方唱罢我登场,草原上的各个部落也是墙头之草,说不定哪一天呼延家就又东山再起,提前做好准备总没有错。而且这些海盐一旦带回去,能缓解瘿瘤的消息肯定会传遍草原,呼延家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找到我们,让他们此消彼长,彼此约束,这样对我们的威胁便会越来越少,这个生意不论怎么做都稳赚不赔。”
徐天禄也是感慨万千:“您在雁门关做了快十年的生意,真的快成了买卖人了,这几个年轻的少主,哪里是您的对手啊?”
陶帅正色道:“说到做生意,两国邦交,两人交往和生意都是一样的道理,便宜莫要占尽,留一份与他人。今日里他们记得我们的好处,到时候人情世故就通畅些。你要是把他们逼到绝路,那就叫赶尽杀绝了。你父帅一定教过你围三缺一吧?”
徐天禄点点头:“陶帅果然好谋略,天禄佩服佩服啊。你看,他们弟兄三人在城下给您施礼呢?”
陶帅笑笑冲下面的人摆摆手,一边笑着一边跟徐天禄说:“如果以后你能镇守这紫荆关,一定要全力争取让皇上开市,大梁江山,紫荆关一旦开市,半壁江山可保安康。”
徐天禄听着认真地点点头,心中立刻涌起豪情万丈。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陶帅,您给他们的盐里面什么时候加的苦卤啊?我都被您蒙在鼓里。”
陶帅狡黠地一笑:“谁说的我往里面加苦卤了,你们那盐从登州府怎么来的,我就怎么送给他们了呀。”
“什么?你又诳他们?”徐天禄感觉自己的脑子也不够用了。
陶帅疼爱地看看徐天禄:“孩儿啊,亏你在登州府还呆过几个月,听说你还在盐场里晒过盐,这苦卤就是晒盐剩下的母液啊,这哪个盐粒不沾上些啊,我说这盐里有苦卤就是有,哪里诳他们了?”
徐天禄简直是哭笑不得,这真真假假的一出一出,陶帅简直唱得是精彩绝伦。
陶帅好像想起件事情:“天禄啊,你这年轻人喜欢伸胳膊动腿的,匈奴直接退了,你这一点不活动回去也不好给你报功啊,你明天带着三五千的骑兵出去绕一圈吧,这儿离着恒安城也不远,怎么着也好让那边出点冷汗啊。”
徐天禄玩心也起,痛快地回答:“那当然好啦。”
“好啦,快去准备准备吧!”陶帅依旧如同父亲般疼爱地看着徐天禄:“对了,你回来。”
“怎么了?”徐天禄有些摸不着头脑。
“给石清发写封信,感谢下他。”陶帅说,“顺便让他准备些治疗瘿病的海藻膏,海带干。”
“干什么用呀?”徐天禄不解地问。
陶帅哈哈大笑:“你还是离生意人有些远,让他们挣点钱,好缓缓人家送盐的人情啊,喏,就卖给他们。”
陶帅伸手一指北方,前方撤退的匈奴带起滚滚尘烟,再往北去,那里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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