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楼车彻底烧完了。
赵军消停了几天,整个赵军营地如同死了一般的沉静。
当所有人都在猜想敌军可能要就此退兵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三伏天的热在这几日里该是达到了极致。孙诩先生从上次一战之后算是彻底的狂野了,以前从不离身的长衫干脆扔到了一边,身着一个小褂摇着个蒲扇,如果不是脸上还有的那几分几十年积攒下的斯文气,换个不认识的人来看,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卖瓜的老汉。
卖瓜老汉到我我屋子里的时候还是摇着蒲扇,我说:“您那纸扇呢?您要是不用了送我也行,您这字我还是非常喜欢的。”
孙先生和我呆的时间长了,玩笑也就多了:“行,明天我专门给您写一副十八摸的词的啊。”
我俩哈哈大笑。
孙先生转入正题:“公文什么发送完毕了,要求增兵的请示也一并寄了过去。朝廷来的邸报我大体翻看了一下,娘子关和紫荆关没什么太大的动静,等回头我抄录好了把原本给您送过来。”
我微微一笑:“先生辛苦。”
玩笑归玩笑,日常的礼节倒也不能少了——更何况这句“辛苦”是发自内心的。
孙先生笑着摆摆手:“侯爷笑话了,我找您来是为这关外的事的,您说这关外这两天到底是在闹腾些什么呀。”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这不是还想跟您商议呢吗?”
这两天赵军方向确实是很热闹,一开始是大车大车的往这边拉东西,猪牛羊,甚至还有鹅鸭子鸡狗,先是拉过来,再就是宰杀,还不是一只一只地宰,经常是一堆一堆地杀。这是要饱餐战饭发起最后的攻击呢?还是吃饱了好打道回府呢?我们等了好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反倒是孙二虎他们受不了了,在我跟前直嘟囔:“少帅啊,您说这打了败仗的人整天鸡鸭鱼肉的,您说我们什么时候好好的吃几顿啊?”
把我嘟囔烦了我就骂他:“去把大门洞掏开,自己去赵军那边抢去!”
孙二虎知道我说的是反话,做个鬼脸就去操练士兵去了。
赵军对这个城门洞真的是煞费苦心,念念不忘到就算那天晚上四个楼车烧成那个惨样,赵军一边收拾残局还念念不忘的往城门洞里堵东西。我自己感觉应该是怕我们出城,那天我一招枪挑孔镇威震三军,他们应该是真心害怕了。
我这么想是有些过于飘飘然,可整个雁翎关也没有一个人说的道理比这个理由更靠谱了。反正已经如此了,赵军只要在一天那个城门就不能清理。就那个破门,卸下来装不上,万一赵军蜂拥而至那可是得不偿失,反正楼车也烧了,城墙上也过不来了。门洞堵上那就堵上吧,他们也进不来,雁翎关身后几百里外就是大梁城,难不成堵上个门洞还能把我饿死不成。
我们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赵军的荒唐的时候,孙二虎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少帅,少帅,赵军投石车,投石车!”
我说:“你个孙二虎,你什么没见过还没见过投石车,你慌个什么?!”
孙二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投石车,投石车投东西了。”
我说:“你废话,投石车还能炒菜啊,不是投东西它还能干什么?”
孙二虎紧张地摇摇头:“可是投的猪、羊还有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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