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牛获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和技巧,傅昆的能力不但得到了很好的发挥,而忠诚度也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庆善楼的余叔在言谈话语中偶然提起过,牛获曾经通过他那条线对傅昆的行动进行过考验和监控。雁翎关三战一仗比一仗凶险,我根本没有时间过问这些情况,更没有精力听取具体的验证和监视的过程。不过一点,从牛获的态度以及他最后烧店追随来看,这个人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从傅家老店决定由东进改为南下开始,一路上傅昆给了我进入伏牛山之后方向上很多的选择。
比如说,进驻伏牛山下太平镇,还比如说继续南行向东前往丹霞寺。
去太平镇的方案被我第一时间否决了。原因很简单,我们一行人几乎是瘟神的化身,不论去到哪个镇店,都会给当地的百姓带来极大的困扰。如果再引出大面积的瘟疫,对于我们来说可真是心底上的折磨——这比杀了我们更难接受。
基于同样的原因,我也不想前往丹霞寺。虽然傅昆给我再三保证丹霞寺二当家的一星老和尚是他相知多年的故交,佛家本就慈悲为怀,我们前去丹霞寺不但可以衣食无忧,而且说不定佛门秘传之法还能让我们去除病魔再现新机。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我很诚恳地和傅昆说出了我的意思:佛门清净之地,刀光剑影的本就是亵渎。我们这种情况当然更不适合了。
作这些判断的时候我还有自己的一些小想法:从内心最深处来说,我依然不承认自己是逃兵。事后想想,当时的我也根本也不愿意正视自己失败的结果。不想走的太远,不想让别人认为我们是溃逃。我甚至连给枢密院的文书里都写的是:择地戍边。我心里日夜想的是,快些日子来证明我们的健康无恙,向皇上求旨西征,把雁翎关重新夺回来,再杀过黄河,把那个禽兽不如的魏羽剥皮抽筋。
老界岭符合我要求的一切条件,喜欢这里的景致,更重要的就是,不但我,整个队伍都走不动了。
士兵中有十几个体质较差的已经开始发烧了,疟疾的病症也显现出来,我给他们准备了充足的粮食和药材,把队伍分成两队前后行进,就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传染出现,即便这样,健康行进的队伍中还是出现了瘟病的状况。
健康行进的队伍的人数在减少,出现症状的人群在增加。
虽然速度不快,但发病的趋势毫无缓解,这让我心急如焚。我清楚地知道任由这种情况发展带来的恶果。长途跋涉疲劳行军只会让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当机立断,马上选择一处地点驻扎休养是唯一的方法。
在雁翎关负责起居后勤的孙老爷子不管不顾地撒手西去,好多事情让我一时间手足无措。你让我把校场兵器架上的东西从头到尾演示两天,我都毫无惧色。可如果你要是让我绣一条大黑狗,我都宁愿悬梁自杀。
好在老天爷对我不薄,傅昆接起了孙老爷子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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