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猛地睁开:“什么?我是醒的吗?棋音在哪儿?”
孙二虎嘿嘿傻笑:“郡主去接批药,三两天的就回来了。”
“接药?”可能是刚刚苏醒,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懂。
牛获直起身子来:“少爷醒了,大家也都放心了。别在这挤着了,各自手头都有事情,三儿你留下,傅昆你在这,剩下的人明天再来看,这一堆人闹腾得我头都大,少爷肯定受不了。”
众人恋恋不舍地离开,亲兵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些桃子和李子。转念一想,这大山之中应该是野李野桃,牛获扶着我靠坐在床上,我把桃子拿在嘴边,一种说不出的清香甜美窜进鼻孔。
感慨人生的美好,只能在绝境重生之时。
平常再好的水果,我几乎是一动不动,我感觉这些东西基本就是女孩子家家的零食。可这荒山野岭的野果到了今天,竟然如琼浆甘露般令人垂涎欲滴。
想到这里我哑然一笑。
傅昆问:“少帅您想什么呢?”
我说:“你们帮我记得,明年开始,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四人大笑,傅昆清楚我心里挂念的是什么:“少帅,棋音郡主确实来了。老老实实的说,我肯定不是第一次见她。可这次见的心情简直天壤之别,这次哪里是什么郡主,简直是观世音娘娘啊。”
我说:“傅昆,你办事稳重我一向推崇,可什么时候染上拍马屁的毛病了?”
傅昆也不恼:“真心话,真心话。前几日太平镇的药铺一夜搬空,原来就是郡主办的,她把药店掌柜和先生连夜打发去大梁买药,雇着挑夫把药铺搬上了山,便马不停蹄地又下山接应从大梁城买来的其他药材吗?”
我晃晃脑袋,看着另外三个人开心的笑容,我真的有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
猛然间我想起一件事情:“我睡了多久?”
三儿灿然一笑:“算上那晚,算上今早,是第七天。挖毒的第二天早上,棋音郡主就来了,守着你哭了两个时辰。这些天一直衣不解带地守着你,我们谁在身边都不放心,实在累了就和衣趴在你身边眯一会儿,情深意浓真真羡煞旁人啊。”
七天……
我嘴里嘟囔着:“七天……”
我看看三儿:“我这身体这样就没问题了是吧?”
三儿把脸一沉:“不是。少帅,登泰山您这才是第一步。”
此话一出,一早上的开心荡然无存:“三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七天七天的还要遭多少罪?”
三儿赶忙说:“少帅,您误会了。三儿用尽平生所学,竭尽所能地治伤,可先前说来,司命之所属,剩下的事,要看您的造化和克制了。”
我说:“造化我懂,命中该然,也便是了。可是你这克制又从何说起呢?”
三儿笑笑:“酒色财气,《黄帝内经》您肯定读过,志闲而少欲您也肯定懂。您昏睡的时候我和牛将军谈起了雁翎关枪挑孔镇一节,您武艺超群是事实,动了杀心也是正常,可剑走偏锋怒发冲冠到最后伤的只是自己的身体啊。还有,看您和棋音郡主情意绵绵,久别重逢难免情不自禁,如果这……”
我没等三儿把话说完直接把手里的半个桃子扔了过去:“你个流氓大夫,胡说八道些什么,郡主冰清玉洁,你还在这乱嚼舌根,你离死不远了你!”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悠悠一乐,心想:要是那样,也挺好,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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