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里一阵嘈杂,看样子和牛获一样听不懂但却很生气的人是大有人在。
傅昆在中间东劝西劝地让大家冷静。我看了眼棋音,棋音秀眉紧锁,看起来此时心中也是万千波澜。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我还没死呢。闹腾什么呀!”
一句话帐篷里瞬间鸦雀无声。
导火索三儿推开挡在身前的牛获,走到我的面前:“少帅,我话不能说的太直了,您要有这个心,行人事听天命。三儿无怨无悔上山追随您自然是拼尽全力,也请少帅约束各位将军,三儿问心无愧,不愿受这冤屈,少帅体谅,人各有命,在座各位也请谨记。”
说到此处我心中反倒一片通明,我说:“三儿,要说辩才无双这个我肯定不行,不过自小在这大梁城长大,咬个把柄,窝囊个人什么的我倒是还有些经历,就着你刚刚说的,咱们俩就聊两句。你说人各有命,到今日,这般天地都是因我陶四休而起,也是因为我,这几百个弟兄遍体鳞伤地跟着我满面愁容、背井离乡,事情直到今日,情形更是每况愈下,堪堪废命,那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他们的命还是我的命呢?”
三儿愣住了,他想说什么但看得出他在斟酌词句。
大厅里鸦雀无声,谁都不敢说话。
傅昆凑上来,轻轻的叫了声:“少帅。”
我面上依旧带着笑容,但手掌立起,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傅昆的问候,我说:“你们都闭上嘴,我等着乐大夫帮我解除心魔。”
三儿想了好一会儿,苦笑了一声:“少帅,您何必苦苦追问呢?话又说回来了,你又何必自我作贱呢,此情此景是因您而起,我刚刚说了,人各有命,这是我们自己的命,起码三儿无怨无悔,就算是现在问到床上的二虎将军,他也是一样的话。您不必多虑了。”
我摇摇头:“你刚刚说了,不是辩理,咱们是在这论事,我就想知道知道这个事怎么办,到底是什么样的因,长出了今天的果,今天的因去到明日当又会结出什么样的果。”
三儿看着我执着的眼神有些害怕,他倔强地逼迫自己盯着我的眼睛寻找答案,但转瞬之间便不知为什么快速地低下了头。
大帐里再次回归沉寂。
可就在这时,棋音张口说了话:“少帅,您着相了。”
我稍一愣神:“郡主,您说什么?着相?四休又着了哪一道的相了?”
棋音嫣然一乐:“您问的这些事就着相了呀,您怕对不住我们,所以期待我们说,不怪您,这事都不怪您。都是我们自己命不好。”
我嘿嘿一乐:“郡主错怪四休了,四休没那么小气,更没那么霸道。”
棋音斜眼看我:“哦?您还不霸道?”
众人看着我俩也不敢吱声,不知道我们俩是在用气争论还是赌气说着情话,也更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状态是浓情蜜意还是剑拔弩张。
棋音把身子歪了下,看着账外的绿草:“少帅自小通读典籍,恐怕和我们这些乡野村庄的孩子们看得东西都不一样,我们不懂什么的因果缘由,我们只听着老辈人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您不能喜欢听这些东西的,太肤浅,上不了大台面,是不是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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