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自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之后,谈话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
两个人都气鼓鼓的。
沉默的原因应该是对谈话的结果都不满意。
特别是我,原以为抽丝剥茧查出个惊天的秘密,结果转过头回到我自己亲爹的头上,而且看着吕方决绝的样子也不像是胡编乱造。可我还是不死心,我看看吕方:“我府上进门的照壁是什么材质的?”
吕方脱口而出:“石头的,但我不知是什么石。”
“那是什么图案?”
“麒麟送子。”吕方很肯定地回答。
“我爹书房门前的两棵树是什么树?”
吕方想了想:“海棠。梁帝钦赐的‘棠棣之华’的牌匾就挂在书房正厅,门前是两棵海棠树,我记得清清楚楚。”
“海棠树是东边的略高还是西边的略高?”
吕方快哭了:“你是我的亲爹,这,这我哪儿知道啊。”
我刚想揪着这个小尾巴把我丢的场子找回来,就听着身后棋音低低的声音:“谈什么呢?这么起劲。”
我刚在想编个什么词。吕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一样赶紧跑过去:“娘,我在跟我爹讨论晚上喝什么酒,我这山里条件有限,他非要找那种喝一口下去就要人命的烧酒。”
棋音疲惫地皱皱眉:“喝酒喝酒,喝酒误事你还不长脑子,简单的喝些叙叙情谊也就是了。吕方,我今天再给你说一遍,你不准再这么称呼我了,你还嫌我身上的脏水不多啊,我摊上这位大爷就够伤脑筋了,外面的风言风语都好把长安长乐宫的屋顶吹翻了,这不明不白的我一个姑娘家又多出个儿子来,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咦?我心说,这哪是棋音的体性,按照她那脾气现在就得提着吕方的耳朵说,你听好了,你再叫一句娘,我就把你的耳朵揪下来。怎么病了以后还会商议了,还会诉苦说委屈了。
不对,这话分明不是说吕方的,是说给我听的。
我也赶紧凑过去:“棋音,醒了?好点了?这小子我刚刚已经教训过了,叫声主母也就是了,那个称呼免了。喝酒我也说了,少喝少喝,明天一早咱们继续赶路。”
棋音抬头看看说:“真的是少喝吧,今天闹腾这一遭我也挺累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一觉睡得特别沉,起来以后还觉得没睡够,晚上把饭菜送到我屋子里,我简单地吃些就行了,现在就还想睡。”
我心说坏了,前些日子不管什么符咒还是祝由,之前的黄芪还是千年老参都废了,这眼见着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怎么一闹腾又回去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瞅了一眼旁边的罪魁祸首。
吕方赶紧挠挠头:“我这就去给主母射个山鸡补补。”说完掉头就跑。
晚上把山鸡送到棋音的屋子里,棋音简单地喝了几口冲我嫣然一笑:“这东西虽说是鲜美,可喝的多了吧,还真有些受用不起。好了吃饱了,谢谢公子爷的服侍。小女子要安歇了,公子请回吧。”
我点点头:“快睡吧,你好好的,要是真有什么变故鸡汤喝腻了,我就把吕方宰了给你补补,就算天塌下来放心,我也陪着你,就算陪着你把这条路走它十年,贴它一万道符,我也风雪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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