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一星,心说你这师兄可是有点什么病吧,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一星有些尴尬。
一月反倒更是坦然:“你以为老僧疯癫?哈哈,你那是没见我那位师叔,想必你要是与他交往两日便习惯老僧的调侃了。不过话说到如此便不得不说,<史记·孔子世家>讲到:孔子适郑,与弟子相失,孔子独立郭东门。郑人或谓子贡曰:‘东门有人,其颡似尧,其项类皋陶,其肩类子产,然自要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丧家之狗。’子贡以实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状,末也。而谓似丧家之狗,然哉!然哉!’,陶施主,老僧久闻大名,肩担日月胸怀天下豪气万丈,与孔子相提并论老僧也觉得不算夸张,所以刚刚所问毫无讥讽之意,敬佩是为本意。”
我摆摆手:“前朝历代有的崇尚儒家,有的崇尚法家,道佛治国也不是没有的。就如内人治病,万法归一殊途同归。我朝虽不尚孔孟之道,但无论如何上下千年看来孔丘也称之为‘圣人’,陶四休虽然性格顽劣行为乖张,但不至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一月听完我的话若有所思:“施主说的在理,老僧倒也想当然了,可生不逢时机缘浮沉本就是人生道理,孔圣也好佛陀也罢,用你的话说也当算是殊途同归。孔圣说此话的时候,已是六十高龄,用他自己的话说到了‘耳顺’的年纪,可陶施主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此时说丧家之犬,虽是自嘲,但也未免太过灰心丧气些了吧。”
我呵呵一笑:“大师说的是,可大师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便更知道我的遭遇,您既然看出我灰心丧气,那刚刚问道我为何来这伏牛山,岂不是明知故问呢。”
一月表情如旧:“陶施主,别忘了,那夜佛前老僧可是陪你哭过的,询问只因关切而非嘲弄,更说不上明知故问了。”
我让一月老和尚弄的胸中颇为烦闷:“大师,丹霞寺我觉得颇为有缘,那日哭泣虽说情不自禁可也算是为证佛陀慈悲,我知道您毫无讥笑之意,可为何从进的门来您的话我似乎都能明白,但转回头怎么又一句也听不懂呢。当年在大梁白马寺,陶四休年轻气盛和几位老方丈参禅说法一天一夜。佛陀讲经天花乱坠,可陶四休说到最后是唾沫星子乱飞,直到最后众皆无语,刹那间四休只感觉感觉到镜中水月竹篮打水索然无味,气恼自己不知禅意只为斗气,临走时差点羞愧难当直接撞死在石马之上。自那之后便发誓不再经论禅辩,老方丈您可明白我的意思?”
一星一月两人一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佛缘深厚,我佛慈悲。”
一月说道:“佛祖传法拈花一笑,便有了禅宗。禅之大意,原是‘不说’,施主高明,受教了。”
我摆手说道:“我说此话,就是一句,禅宗讲见性成佛,事理都是如此,没有必要兜兜转转来来回回。连这开门见山一词也出自禅院,何苦如此大费周章啊?”
一月再合十:“阿弥陀佛,那老僧唐突了,施主请问,你为什么来这伏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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