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黛绣和桃枝在梨花坞因为各自心结,搞出了一节教司坊梳弄的闹剧。
冯行文挑唆着徐天禄众人大闹梨花坞讨要说法。当时我二人都是蒙在鼓里,加上年少轻狂结果三言两语不和就动起手来。直到后来被人暗算差点血溅当场,两人才如梦方醒。这时候三娘出现最终才让一开始箭在弦上的我俩老老实实各自回家。
不管是于家于国都得有个交代,结果江佐先生亲自行刑把我的屁股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江佐先生练的是金丝缠蛇的巧劲,当然不会打坏我筋骨,只是做个样子给皇上和徐家、三娘都有个交代。可同样挨打的徐天禄都上马操练,而我的伤却一直不好,溃烂不停,当时不用说崔家药铺,连御医和稍微知名的郎中都找来家中,大家的药方大同小异却效果寥寥。陶府上下愁眉不展,我更是烦恼异常。这时候三娘叫来一个光头的老郎中,惊天一指差点没把我掐死,领着牛获去后园撸了一堆的桃叶和柳叶,我是连喝带泡不知道怎么的就慢慢地好了,而撸完叶子的当天老郎中就不知所踪了。
从三娘和父亲重视和崇敬的神情上看,我知道这老郎中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可我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在丹霞寺碰见了,一月和一星老和尚竟然恭恭敬敬地管他叫师叔。
哦,我说他怎么光着个大脑袋,原来也是和尚。
不管怎么说人家有治病之恩,我赶紧站起恭敬施礼:“老禅师您好啊,陶四休有礼了。”
大光头大摇大摆地一屁股做到主座上,一星和一月在旁边恭敬地垂手站立。我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便也在对面站着。
他看看我:“坐啊,继续白话啊,说的激昂慷慨的不是正起劲吗?”
我挠挠头嘿嘿一笑:“在您面前哪有我起劲的位置啊?”
对面的主儿一听一脸的不屑:“您这可厉害了,指点江山手舞足蹈的,你眼里还有人啊,我这不容易啊,活了这么大岁数,终于见着高人了。”
我低头垂手:“不敢不敢,小辈是刚刚说的兴起,举止失态,您万勿见怪。”
他看着我嗯了一声:“你还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无礼孟浪啊,还行。你知道该怎么叫我吗?”
我摇摇头:“不知,正想着该如何开口问您称呼呢。”
他想了想,转头看看一星又看看一月:“我法号是什么来着?”
两个和尚有些尴尬,瞅了我一眼:“您的法号,这,寺里这么多年了也没人敢提一句,我们更是叫不出口,再说了,少帅和您的辈份怎么论也不能直呼其名啊,是吧。”
老头想想也是,看着我说:“你看我岁数和他俩相仿吧,我入门还比他们晚呢,可没办法我辈分高啊,法号这东西活到今天还真好多年没人叫了,你别说我刚刚不是给你演戏,我真是张口说不出来了,我早些年混迹江湖的时候人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疯癫菩提’,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说了这么些也没什么用,你也不能叫我外号,就连你爹他们当面也称我声老祖。要不这样吧,我和你小子也是有缘分,我给你个便宜,你就叫我爷爷吧。”
他说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很有吃亏的样子,我抬头看看一星和一月,可我发现他俩压根就不接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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