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高僧如同得到大赦一般拔脚就往外走。
可走到门口还是被老和尚叫住了:“你们把牛获给我寻来,我与他说说话,我看他比看兔崽子心情强多了。”
听完吩咐,一星和一月仓皇而逃,身形敏捷的如同十八九。
前后院的找人肯定不费事,不一会儿,牛获就来了。
一进门看见老和尚,牛获神情激动得不行:“师傅,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啊?”
老头哈哈一笑:“孩子啊,你这话问的,师傅的家就在这啊。”
正当我也被这温馨的场景感动的时候,等等,好像哪个地方不对!
师傅?
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什么辈分!
老头可能看出我的惊讶,故意调侃我:“孙儿,还不给小师叔见礼。”
脑子中浮现出来的路上石横和吕方斗嘴的场景,我决定一定要奋力抗争,心里想着,我狠狠地瞪了牛获一眼:“我不,他是我爸干儿子,这么样就乱了。”
老头哈哈大笑。
牛获赶忙说:“您老玩笑,各亲各论,各亲各论。”
老头很仁慈地放过我,没再纠结辈分的问题,但立马他好像如梦方醒般想起了刚刚的话题:“对,刚刚说了一半让俩小子搅和了,说到哪儿了?哦,对,说你和棋音圆房的事……”
我差点跪下:“爷爷,老祖宗,活祖宗,您说的对,我错了,我错了,咱们不说这事了,好吧,不说这事了。”
老头表情严肃:“你们两个也不用在这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你们这次即便没来丹霞寺,我过两天也得去训你们去。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仗败了也就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可咱们丢不起这人啊,是吧。还有你,啊,牛获,我说你别整天惯着他惯着他,他说怎么就怎么,他想如何就如何,就他那个心性你还不知道?”
见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小声嘟囔:“你这是训他还是训我呢?”
老头根本就没给我脸:“说谁谁听着,有话就说,长辈面前别小声嘟囔。”
这话眼见着是谈不下去了。
牛获把话接了过去:“老人家,别理他。大梁城还好吗?”
老头瞅了我一眼:“我没去大梁城,我去了恒安。”
我是打死也不敢接话了,眼睁睁看着他点了点头。
老头根本没打算饶了我:“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能耐挺大的,比我大多了去了。我去恒安还得思前想后,小心翼翼。你可好,今天想去运城就去运城,明天要去蒲州就上蒲州,想去鹳雀楼喝酒就去喝酒,想在津蒲渡跳船就跳船。”
我双手合十:“爷爷,您打我两巴掌吧,我说话,您训,我不说话,您训的更重。你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呢?我是有些事欠考虑,可谁没年轻过呢,我哪儿不对我改了就行了嘛!刚刚还在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还没到那种程度呢,您这怎么就容不下我了。”
老头愣了下神,我估计他是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胡闹有些不好意思了。果然,他的口气明显放缓,也软了很多:“回头想想真是后怕,你这一路岂止是刀光剑影,简直是死里逃生啊,你在大梁城都能让人从房顶上射只冷箭,你想想你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用脑子想想它,你能讨得好了吗?”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啊!那一箭您知道是谁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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