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确实慢慢来了,而且越来越暖。
整个老界岭山花浪漫。
棋音和彩丝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小百灵叽叽喳喳地从山间采来好多的野花,有的甚至是连根移起,整个山谷一时间花团锦簇的。
我在焦急地等待着大梁和伏牛山的情况,等着傅昆从丹霞寺拿过最新的情报,等着雁翎关的回信。
可这些我什么都没等到。
却把赵长歌等来了。
这次来和上次人马浩荡不同,他只是带了两三名随从,一点没有提前的消息,就是不声不响地一头扎进老界岭——比我上次误入老君顶还低调。
我很喜欢这样的赵长歌。
不要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什么事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虽然看起来还是谈笑风生的样子,但赵长歌的眼里满是焦虑和急迫。还没等我出言询问,赵长歌屁股也还没坐热就主动提出找个僻静之所好好说说。
僻静之所老界岭有的是。
只要没有人的地方都僻静。
我心里这么想可是怎么说也不能领着赵长歌上山溜达。身边的人很知趣地告辞离开,屋子里一下子就僻静了。
赵长歌真的是迫不及待,最后一个人的脚刚迈出门口,他就小声地冲我嘟囔:“四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撵我走吗?”
我装作疑惑地说道:“怎么了,王兄,怎么上来就冤枉小弟呢?”
赵长歌气恼地说:“你还冤枉,这两天整个伏牛山都闹翻天了,你这还跟我说什么冤枉,吕方和石横,是这个名字吧,不管了,反正是你们家那两个活宝,这些天敲锣打鼓地扛着两面大旗子挨家挨户、翻山越岭地招安,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差点乐出声:“扛着旗子?什么旗子?我真不知道!”
赵长歌又气又恨:“恒安侯奉旨招安,逆我者鸡犬不留,你不知道?”
我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一边笑一边说:“长歌兄,我这才疏学浅在您面前不敢造次,满园春色的什么的我真不如您,可怎么着我也不能写出这么粗鄙的词语啊。还恒安侯,这还有人帮我想着这个名字,你不说我自己都快忘了。”
赵长歌脸色不但没好转,反倒更加的阴沉:“四休,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也不用在那言语狡辩,这词确实不是出自你口,但你敢说事情不是你办的吗?”
我面带微笑:“是啊,是我办的啊。我这一方镇守将军,身边都是山贼草寇,我得清缴啊,要不你说的,大梁城风言风语的,我不能让皇上说我真的和山贼一丘之貉,同流合污了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长歌哼了一声:“话你都在这等着我呢,你剿灭山贼我不管,怎么还要说,招安可以,回家务农也行,反正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和我有往来,说要是跟了我,怎么还祸灭九族,你这什么意思啊?”
我把笑容收起:“赵王爷,你别说,这句话你倒还没冤枉我,刚刚什么鸡犬不留的话怎么我也说不出口,可是,刚刚那句话,您还真别不高兴,那还真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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