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广哎呦哎呦地叫疼。
不过三声以后没用我说他自己就停了,捂着脑袋看着我说:“小祖宗您解气了?”
我心里说,解气,哪儿那么容易解气。
可就在我伸手再想打智广的时候,从侧面,一股寒意突然袭来。
一旁的智广明显也感觉到了,看着我的眼神露出了恐惧。
电光火石间两人哪里还容得思考,可我在台阶上,他在台阶下,全都是没好样地坐着,脚底根本就没有根,动作自然拙笨得极其难看。我的身子几乎是侧仰着往旁边翻——但这是我应急反应做出的最佳的选择。
此时此刻我们连袭击的目标是谁都不知道。
对袭击我们的武器更是一无所知。
所有一切行动的根源都是下意识。
当当当,我眼睁睁地看着几把飞刀从我眼前飞过,打在寺院里的石板路上溅出一串串火花。
也眼见着一把飞刀正好盯在智广的肩头。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智广啊的一声叫出来的时候,我甚至都觉得时间过去了好久。
飞刀!
又是暗器!
我脑子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名字:绿天阁。
在丹霞寺,祖爷爷表达过这么一个意思:绿天阁想弄死的,即便是个废物,丹霞寺也要保下来。这句话是笑话我用的,但其中更深的涵义略微一想便就清楚了。当年我和徐天禄在梨花坞一言不合动手时的那只弩箭,雁翎关外山路里孔镇狙杀我时从身后飞出的飞叉,极有可能都是绿天阁的手笔。
绿天阁的人竟然敢进雁翎关。
还敢在古刹里埋伏我。
这气我哪里能受得了。
就势爬起身,冲着飞刀来的方向一个箭步,不由分说便冲了上去。
身后智广也扶着肩膀爬了起来,一边跟着我的脚步追赶歹人,一边大喊道:“少帅,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啊!”
他喊他的,我追我的。绿天阁,我暗地里让你们算计了这么多次,弩箭,飞叉,飞刀。还有石横身边潜伏已久的那个铁面佛,都是招招致命。更别说铅汞之毒在我身体里折磨我那半年。这仇可是血海深仇,我抓着你们我怎能甘心。小太爷也倒要看看你们是三头六臂,还是青面獠牙。
心中如此想的,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虽然看不见墙头人影但方向一定没有问题,就算对方眼见飞刀不中转身就跑,凭我的速度跳出院墙一定能看见山坡上的人,雁翎关说大大,说小也小,山下关门已封,关里面都是我的人,就算是我追不上,我大声的喊叫几声,孙二虎领着人围拢上来刺客也是插翅难逃。
一步,两步。
我像飞一般的掠出去,早早地把智广抛在了身后。
就在我第三步踏出准备跳上院墙的一瞬间。
一根绳索像鬼魅般从大冬青树的背后飞出,丝毫不差地缠上了我已经腾空的左脚。
根本没容得我反应,只觉得绳索用力。
飞在空中的我毫无反抗,嗵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自以为已经见过许多大场面的我,心中不由得一沉,暗暗地嘟囔了一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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