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脚底下的柳十方:“站起来吧,我这个人最是痛快,有什么说什么,不爱转弯抹角的,我希望你别再跪了起起了跪的,有什么老老实实的都说出来,别像小孩子一样,我这脾气也不好,你看那乐大夫那手法也快,你这稍微一走神的功夫就糟了大罪,冤不冤啊,是吧?”
柳十方颤巍巍地点头:“少帅说的是,少帅说的是。”
我叫亲兵:“给我搬张椅子来。”
可转念一想,哪儿来的椅子啊,我看看眼前的城墙:“走吧,我们上去说吧。”
“别别,我就在这说,您坐着,我跪着。”柳十方讨好地说。
我二话没说,直接问:“你家主子现在住在哪儿?”
柳十方十分诚恳地摇摇头:“少帅,要是撒谎我全家死光,我确实不知道,我起身起的早,后来的计划我都没参与,也就是他经过雁翎关的时候见了他一面,说了几句话就分手了。他从南门出的关,去的哪儿我真的是不知道。”
“他跟你在雁翎关都说什么了?”我盯着柳十方问道。
柳十方眼神坚定:“我家主子让我盯着您,有什么动向让小的们随时向他禀报。只要不发生意外,就让我住在雁翎关,要特别关注您个人的动向,在不在雁翎关,去哪儿了,见谁了,跟谁经常在一起,在一起的人是谁……”
我挥挥手:“我觉得这个是实话,就是当个合格的细作嘛。”
柳十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毕竟……”
我啪的一巴掌拍了过去,把柳十方吓得一蹦:“毕竟个屁,你是不是不挨这一下就难受,你当我傻子,小的们去回禀,你不知道你家主子在哪儿去哪儿回禀!”
“茅津渡口!茅津渡口!不论什么时候,看见船头船尾各挂着一只红灯笼,红灯笼上写的李字的船,就把情报送在那儿!”柳十方急匆匆地说道,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半截来。
我疑惑地盯着柳十方:“你在胡说八道,你以为现在的茅津渡还是当年的茅津渡?现在那渡口有船?干什么用?赵国和大梁的生意早就停了,在那弄条船有什么生意,别人都傻吗?运什么?运黄河水吗?”
三儿直接凑上来:“主子,我算是看出来了,我直接来吧,您这一会儿一发火,一会儿一发火,我看着都心疼,来来,我肯定手到病除。”
柳十方又想跪,可能是想想时间上说话比较重要,便两手摆着说:“不不,这您肯定是误会了,梁赵的生意停了,韩赵的生意没停啊,再说了,就是赵国自己,什么东西蒲州运到陕州,还是水路近不是,对吧?”
“哦,原来如此。”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是面子上终究不允许我说对不起,误会你了。所以我微笑地看着柳十方说:“呦,别说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家赵王还是有些东西的,去年那么紧迫的情况下,还能保存这么严密的信息传递系统,佩服啊佩服啊,看样子你们真的复国有望啊。”
压抑了大半天的柳十方终于出了一口气,惨笑着对我说:“唉,未雨绸缪呀,王爷也是人中龙凤,而且叶相这么多年也是苦心经营,实属不易。”
孙二虎听了半天一声没吭,听到叶相两个字。孙二虎大吼一声:“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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