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朝堂上鸦雀无声。
魏羽的一句话戳中了所有人心里最敏感的一个疑问:我们为什么会败。这到底是人祸还是天意。
虽然大家都想过,但没人敢说。
直到魏羽捅破了这个窗户纸。
赵长歌不会再沉默了,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必须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不然整个赵国都会陷入无休止的争论和互相指责中,这一切必须有人站出来。
而这个人必须是他。
赵长歌坐在高处,声音低沉的说道:三军用命战而不胜,当然是主将之责。你们不用再说了,三日后,我去陕州随军,以定军心,罪己诏书你们很快就会看见了。
说完这几句话,赵长歌转身就走。扔下满朝文武和一阵的叹息。
来到陕州时间不长,赵长歌就感觉出了异常。
武修虽然每天去他住处请安,但从不与他多说哪怕一句话。虽然君臣有别,原本就有些距离,但这距离明显太远了,远的赵长歌都有些后怕。
来陕州,赵长歌不是一时兴起,他有他的目的,正是朝堂上武修的表现让他心中起疑,才让他生出一探究极的念头。
武修是赵国举足轻重的人物,重要到能够影响局势。蒲州已经被魏羽和海家的势力控制的滴水不进,赵长歌每年都数次巡视蒲州,想尽一切办法想把蒲州的硬壳撬开一个缺口,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甚至有几次微服私访处理了几个官员,可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哪怕是人办了,规矩还是原先的规矩,人换了,换上来的还是海家和魏家的人。
魏羽和赵长歌的矛盾几乎已经公开话,但公开化不等于抓破面皮。换一句更加贴切的话,即便抓破了面皮,蒲州赵长歌也根本控制不住。
运城的情况更复杂,这么多年叶雄飞苦苦支撑,甚至连地痞流氓都被他暗地里组织了一个金鳞会,渗透到几乎运城从官场到平民的所有角落,不断的掌握情报输送资源。赵长歌不断的提拔少壮派的将令,分化削弱赵长歌原有的势力。可即便如此,赵长歌心中还是没底,恨不得自己加入金鳞会探听情报,搜集证据。
赵长歌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赵国在唐、梁之间的要冲,旁边还有个实力强大动态不明的韩国隔岸观火。整个运城用鱼龙混杂形容毫不过分,而且几股势力盘根错节根本无法判断态度,赵长歌自己的感觉,这个运城就像一座火焰山。
陕州倒是风平浪静,可这风平浪静让赵长歌更害怕。他宁肯这边闹出些动静好判断各方的动向,可武修的处事风格与赵长歌和魏羽截然不同,喜怒不行于色也少发号施令,不过一断动了心意,那可是雷霆万钧毫无更改。赵长歌这边还好点,武修也帮助他扶持提拔了几个年轻军官。魏羽曾经把一个海家远房的子侄安排进了陕州,当一个多月后露出想拉拢军官的态势之后,立马在酒桌上大庭广众下就被人砍成了血葫芦。
面对这样一个陕州,赵长歌来的意图就是:我心里最好有数。
他决定找武修老爷子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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