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二爷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有些无助,也有些伤心,想来想去在椅子上坐着想着想着竟然气乐了。
叶雄飞倒有些不适应了:“你笑什么?”
渔二爷摇摇头:“不知道,可能笑我自己。”
叶雄飞叹了口气:“唉,我怎么说你呢,当时选中你是看中你精明沉稳,你就干你的精明沉稳的事好了,你以为我不着急啊。现在我的难处你不知道吗?一场大火,咱们这些年辛苦攒的家底都快光了,这宫里的,这城里的,这山里的,这河里的,我顾不过来了啊。现在风吹草动的事太多,咱们什么都动,那不就是草木皆兵了嘛,再让那边看出我们的不安来,不出事也得出事啊。”
渔二爷的气似乎还没消:“安不安的咱们心里不都跟明镜似的,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主公他平安无事最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什么心思也都白想了。”
叶雄飞听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来:“行了,不用说了,我去陕州接王爷,你在这边好好看着家。”
渔二爷想说:这个家哪儿是我能看住的。不过看着叶雄飞憔悴的样子,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只是点了点头便回身出宫。
几乎在相同的时间,几百里外的陕州,类似的景象正在上演。
师爷和幕僚们不停地把各种消息传递进州府。
谁谁谁出城了。
州府某处的团练人员去向不明。
哪里哪里的强人突然聚集。
北边的山区发现兵马了。
武修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身边的师爷也习惯了,同样不动声色地要求再探。
“文峰。”武修听了大半天,终于喊了声师爷。
“学生在,”陕州名义上的知府,而真实的身份是跟随老将军多年的参谋陆文峰,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老师请吩咐。”
武修表情随之变的柔和起来:“这陕州上上下下都说你是易学天才,怎么样,老师今天卖卖这张老脸,求一卦?”
陆文峰赶紧躬身施礼:“老师笑话了,古人有训‘善易者不卜’,况且弟子根本就是个一知半解,哪敢在老师面前造次。”
老将军哈哈一笑:“行令猜枚都是雅事,何况开卦呢,就当个乐趣好了。这些年行军打仗,治国安邦我什么时候让你开一卦呢,今日兴致所至玩乐一番吧。”
陆文峰也是一笑:“老师,这边一来没有龟壳,也未备着蓍草,要不您稍等一会儿我去准备准备?”
武修摆摆手:“我一生行军这医卜星象什么的是一窍不通,不过我听这易者所讲,便是大道便是规律,用的着那么繁琐的东西干什么,我小时候听老人说,什么铜钱竹板,便是筷子都是卜问吉凶,随便找个什么都好。”
陆文峰深施一礼:“老师教训的是,我去和士兵借几个铜钱来吧。”
身边的卫士听到这里赶紧递过几个铜钱,陆文峰仔细地挑选出了几个,把剩下的还给士兵,羞赧地笑笑:“老师您笑话了,学生在您面前游戏了。”
武修鼓励地笑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文峰双膝跪倒,把铜钱握在掌中恭敬地问道:“老师要问何事?”
武修淡淡地说:“我今天不算别的,你就算算赵长歌的生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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