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惊人了,更是恐怖,三人脸色都有点发白。
“八万年最强的王,应该没有这么多吧,如果平均每三千年一尊王,那么便有数十个最强王,这个数字…”柳如岁倒一口凉气。
这个数字太过惊人了,数十个最强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地间异常强大的一股力量,意味着能够颠覆这个世界的力量。
而此时此刻,他怀中的小混子已经装死无数次了。
高卢也质疑说道:“按照三千年一尊王统计,也不过三十尊而已,然而眼前远远超过了这个数量,那么剩下的那些王,是从哪里来的呢?”
少女说道:“虽然大部分都不是最强的王,但绝对是王。”
柳如岁蹲下身,捏着石块飞快在地上刻画术纹,继续推演,飞快计算着。
高卢和少女也围过来,紧张的看着。
最终,柳如岁停下来了,手中的石块掉了,脸色不是很好看,正如他所想,他们目前发现的,只是其中一角而已。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发现了吗?”少女冷漠的表情也显露出关心。
柳如岁说道:“此地只是其中之一,这几处灵域纹,只不过共同组成了灵域阵的一角而已,布阵者的局,比我们所看见的要大太多。”
“以众王的血尸为阵引子。”
三人简直不知说什么了,这是人力所为吗?这就是王的墓地中众王的归宿吗?
“正前方…”柳如岁为高卢指点出他所推演而出的大概方位,果然又找到了一堆遗骸。
而後,柳如岁又以这一堆遗骸为基点,继续推演,一步步深入了绿洲之中。
一堆堆的遗骸不断重见天日,到最后,他们已经麻木了,不知道恐惧了。
虽然并未发现之前那样多达百具的王之遗骸,但十几具王尸之地始终被发现。
他们不知被埋了多久,在三人眼里,是莫大的悲哀。
终于,他们看见了一座墓碑,这个时候看见墓碑,三人反而觉得格外亲切。
墓碑上刻着一些碑文,不过,让他们失望了,这些碑文并非什么修行术法,而是一段话。
大概意思就是一尊王的生命在此走到了尽头,希望後来者警惕,此处看似仙境,实则有大凶险,万不可被迷惑。
“秦广王,七万年前的一尊无上王尊,修有大地狱魔咒,可惜大地狱死亡神殿早已断了传承,绝灭于历史的尘埃当中了。”高卢说道。
结尾点明,此王本尊为秦广王,这是他们发现的第一尊独自入葬的王。
“可以说,秦广王是最悲催的王之一了,晚年大地狱死亡神殿传承被灭,就算是这样的无上王也难以力挽狂澜,最终寿元将尽,带着仅余的一个子嗣进入了王的墓地,希望为其寻大造化,然后却没能出来。”柳如岁对大地狱死亡神殿有过简单了解。
但这是数万年前的事了,记载实在模糊,只有零星片段流传了下来。
少女说道:“秦广王并非自愿选择这条路,据说是一些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柳如岁看着这段文字出神。
忽然,他想起了石王、想起了青石门下的两尊王的遗骸,尤其是这些被当成了阵引子的王们。
大预言术的计算一直未断,他沉重的看向这片绿洲深处。
“怎么了?”高卢问道。
柳如岁道:“你之前看错了,你要找的东西,可能找到了。”
高卢一怔,少女很不满的说道:“你如何知道我们要找什么,就算知道,凭什么说高卢哥哥看错。”
虽然柳如岁的确有些手段,可她对高卢有着十足的自信,也可以说很盲目。
高卢年幼时便被族人抛弃了,被九天镇魔宗收养,成长至今,凭着过人的天赋,力压镇魔宗十万精英子弟,成为宗内乃至中州最为瞩目的存在。
直到身体出现的问题,让他迫不得已,才走进了这里。
“带路…”高卢说道。
少女很不明白高卢为什么相信柳如岁,或者说,她认为柳如岁和高卢根本没有可比性。
柳如岁飞向绿洲深处,他也不确定高卢要找的东西在不在绿洲深处,只是一种感觉以及大预言术的计算。
还有一点,那就是从目前为止发现的这些被当成阵引子的王们。
赤红空中半轮血月依旧在,上吊男子也还静静吊在那里。
三人前行,期间柳如岁不断以大预言术推演,被迫停下了两次,面色有些难看。
他虽然未以大预言术用以推演未来、过去之势,但持续的消耗依旧让他吃不消。
这不仅在耗他的力,还有命力,虽然很缓慢,但绝对有损。
休息後,三人继续上路。
“别勉强…”少女说道。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高卢问道。
柳如岁说道:“续命的药…以及蜕变的法。”
高卢沉默了。
柳如岁说的模棱两可,但确实很对。
若非无奈,没人会走这一步,走进连那些最强的王都无法走出的恐怖地带。
但当世太初,能够延续他命元的神药,除了生命源地,便是太初第一禁区,最后就是王的墓地,这三处可寻了。
无论哪里,都是死地。
这片绿洲很大,柳如岁在前开道,他带的路很曲折,高卢跟在身边,不断以铜镜找到隐藏的灵域纹。
“你的大预言术修到何种程度了。”高卢忽然道。
柳如岁并不意外他能看出自己的手段,说道:“无法推演,但趋吉避凶想来不成问题。”
高卢说道:“可我们要去的地方,定是大凶之地。”
“所以我一直在向着凶感最强烈的方向走。”说着,柳如岁又拐了个弯,指向东南方,又挖掘出了一处葬有十几尊王尸骸的血洼。
忽然间,他的推演中断了,绿洲之中,渐渐铺开了一条染血的路,那里一丝丝血气蒸发,极为的恐怖。
他们踏上了这条路。
没走多久,柳如岁忽然放慢了飞行速度,因为前路被一堵黑墙堵住了。
那是一具山一般的尸体,身高过十丈,穿着沉重的铠甲,握着的那柄开天斧比尸体还要高,身上裂开的伤疤像是一条条黑蜈蚣,血水在地上流成了小河。
不难看出,那是被刀剑之类的兵器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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