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国某二流大学混了一个心理学博士后,登上了回国的飞机。一向吊儿郎当的他还从没认真地规划过未来的职业方向,他忙得很,懒得在那些无聊的问题上浪费脑细胞。下飞机时他紧急地想到,也许白女士会问到这个,于是决定认真地想一下这个问题,可是刚刚想到工作这两个字,一股不耐烦的散漫就从他的心底生起。他随即决定:干脆直接进白女士的公司,让白女士随便给他职位就好,当然最好是比较清闲的那种,那样他就可以自在的享受人生了。
谁知一下飞机,罗毅就被白女士最得力的女秘书小芳塞进了奔驰车里,小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罗毅有点不解,但他决定先和小芳套套近乎,拉住小芳剃过毛的大手说道:“小芳姐,这么多年没见,你的力气还真是不减当年啊!”
小芳不领情地拽回胳膊,一巴掌把罗毅的头按回车里,“你这臭小子,找死是不是!连我也要调戏!”
小芳是40+的单身女人,人如其名,辫子粗又长,毛发浓密,力气大过男人,听说她成年以后一直要靠服用药物来控制体内分泌过剩的雄性激素,因此至今没有结婚。因为是和白女士赤手打的天下,小芳也算是白氏企业的元老,在公司很有威望。她平时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比男人还能干,也不知是不是她体内的雄性激素发挥了作用,让她浑身充满了干劲,从不觉得累。二十多年过去了,白女士几次三番的要给小芳升职,但都被小芳拒绝了,只肯留在白女士身边做秘书。
“芳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罗毅扒着小芳的车座,歪着头问小芳。
小芳受不了罗毅在她脖子吹来吹去的,“你小子什么时候有点正形啊,你也让你妈省点心!”小芳一把推开罗毅,因为使了点劲,罗毅一屁股坐回座位。
罗毅傻笑,“白女士还和芳姐一起去健身吗?”
“你还知道问起你妈?”小芳是看着罗毅长大的,拿罗毅当自己的孩子,经常替白女士教训罗毅,她没好气地看看后视镜中的罗毅,“真是的,要是关心你妈?你就多回几趟国嘛!出国三年你打了几个电话……一会儿见了你妈,少气你妈,你妈她血糖有点高。”
“那怎么不去医院看看?”罗毅声音矮下去。
“去看了,医生说只能慢慢养,真是的,你也不知道心疼你妈。想玩到什么时候啊,你也干点正事,别总吊儿郎当的,找个班上!”
“可是白女士都答应我了,三十岁之前不逼我!”
“还三十岁,你今年多大?过了年就三十了吧!”
“那是虚岁,周岁还不到29呢?”罗毅像女人一样斤斤计较道。
小芳叹口气,“……也是,我也没什么立场劝你……”
罗毅揪住这句话,知道小芳是在调侃她自己的婚事,“对啊,小芳你什么时候结婚啊,上一次那个保镖,你俩怎么样啊?快点结婚吧,女人还是要结婚的,再不结婚就生不出孩子了吧,你冻卵子了吗?外国那些大龄……那些成熟的女性都流行冷冻卵子呢!我有一个女朋……女性朋友的姐姐三十五一过,就去那种机构冷冻了……”
小芳马上被这些话刺激到,“你就刺激我吧,看以后你和你妈吵架,我还帮不帮你!”
罗毅马上求饶,“小芳,我错了,不要生气嘛,小芳,我以后还要你来守护我呢!”罗毅开起这种肉麻的玩笑来一套一套的。
小芳开车载着罗毅来到市里最贵的写字楼——金鼎大厦,罗毅不解地问,“要在这给我接风吗?白女士怎么想的……还是咱们白氏企业换大楼了啊?”
“接风?你上去就知道了!”
罗毅将信将疑地跟着小芳上了楼。1608室换下了大楼原有的普通防盗门,装上了严肃考究的红木门。罗毅还在发蒙,小芳已经推门走了进去,罗毅只好忐忑地跟进去。
一进屋是一个虽小但是不至于狭窄的红木前台,前台的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摆出展现前台个性习惯的物件,只简单的摆放着各种办公用品。门口墙角有秩序的摆放着饮水机和打印机等。
前台里坐着一位美艳又不失端庄的女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吧。女人见有人进来,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芳姐,罗医生里面请。”
“罗医生?”罗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尴尬地笑了笑,心里直打鼓:她认识我?
与前台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一个体态丰腴、梳着高髻的女人,派头十足地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面。她背后是一个配套的超大红木书架,书架左侧整齐摆放着学院气息浓重、皮制封面的各类工具书,右侧的书看上去杂一些,大概是想体现该人兼容并包,博览群书的高逼格品味吧。书架旁矗立着一个颇具欧洲文艺复兴气息的立式时钟,钟摆尽职尽责地左右晃动着,发出“嗒,嗒”的、不至于扰人心志的声响,也因此显示出时钟内部机械的精巧。
庄重高雅的成套红木办公家具让罗毅逐渐产生一种浑身被束缚住,骨骼僵硬的感觉。“妈?”罗毅不解地叫道,他打量这间好像是为名牌大学教授准备的一样的办公室,“你什么意思?”
白女士拉拉羊毛披肩,“看看,这间办公室怎么样?”
“办公室,给谁啊?”罗毅联想到前台对他的称呼。
“当然是给你!”白女士起身摸着那些皮制封面的书籍,十分爱惜,“这些啊,都是英文原版,专门从国外的订的,真皮的,够气派吧,还有这立钟,是你大伯送的,哦,聚会的时候别忘了谢谢你大伯……”
罗毅伸手挡在额头前,制止白女士继续说下去,“等等,白女士,我还没找工作呢,哪来的办公室?”
“你不是考下执照了吗?”
“执照?”罗毅拧着眉毛,“……你是说心理医师?”
白女士点头。
“那个是考下来了,但是我也没说回来要做心理医生啊?”
白女士的脸马上拉下来,“那你想干啥……告诉你,罗毅,我白秀莲可不养闲人,要是你想啃老,我可不答应,还有你别指望着等我死了我会让你继承公司,我知道你小子从18岁之后就在打继承遗产的主意……”
罗毅马上死皮赖脸的揽住白女士的肩膀,“继承遗产的事咱慢慢说就行……而且您这么硬朗,怕是比我活得久呢……”
“说什么呢?”白女士瞪着罗毅。
罗毅撒娇,“妈,你等我缓口气再说行吗?我这才刚回国,你就让我工作,我怎么也得倒倒时差吧……妈!”
白女士心软了,“我是好心,我这不是怕你那股子懒散劲一上来,和你爹一样赖在家里白吃白喝,花女人的钱好啊?”
罗毅求饶,“哎,妈,你别总说我爸,我爸那不是懒散,懒散的人的能写出畅销书来,我爸是艺术家思维,你和他过了一辈子了,还没总结出来。”
“畅销书,说出去不怕丢人,要不是我花钱买了两万本,人家出版社早就不和你爸玩了,主谓宾都弄不懂的家伙还写书?”白秀莲早就看出来了,罗毅除了继承了自己的好容貌以外,别的什么也没继承,身上全是从他爸身上学的坏习惯,“我都替你想好了,你知道吧,最近我们那个圈子流行咨询心理医生,我那些姐妹啊几乎每周都要去看心理医生啊,这样才显得自己有品位。”
“还看心理医生,你们那个圈子?贵妇们除了购物、养狗、做美容,能有什么烦心事,我又不会抓小三,我可看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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