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5章：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个骑在晋文钟背上，向他挥动雨点般拳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莺的儿子白天雷！
白天雷向晋文钟暴打了大约五分钟，一旁站着的万长福才出手拉住了他：“天雷！算了！这种人渣，不值得你为他付出代价！教训他一顿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警察来处理吧！”
白天雷怒气未消，被拉起来后，依然怒气未消地朝着晋文钟的屁股，猛踹一脚！万长福与其他几个村民，一齐动手，将晋文钟反剪双手，扭送到了蔡志明家的院门口！
闻讯赶来的白三奶，哭嚎着说：“畜生呀！畜生！你小的时候，吃了我们白家多少白面馍馍！到临头，竟然是喂养了一头白眼狼！我们白家真是瞎了眼了！哎呀！老天爷呀！你怎么会让好人遭受这么多磨难哩！”
白三爷也赶了过来！他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地说道：“小人！卑鄙小人！忘恩负义的东西！”
白满房冲过来，抓住晋文钟的衣领子，轮圆了右臂，“啪啪啪”一连甩了晋文钟十几个嘴巴子！要不是白三爷拦着，白满房可能还要继续打下去！
面对此情此景，蔡志明还有他的母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话可说！任由别人对自己的走狗下手，却也无能为力！
临了，蔡志明将白三爷和万长福拉到了一边，讪讪地说道：“老支书，白三爷！今天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是我蔡志明教导无方，管教不严，在我们河庄委大队部，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败类！让他干出如此卑鄙龌鹾的事情来！实在无脸来见你们！还望你们多多包涵！”
“这件事，完全是晋文钟个人行为，与你这个大队支书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们之所以要将晋文钟押解过来，是想向你这个大队支书讨一个说法！必须依照法律严惩晋文钟！”万长福冷冷地说道。
“别别别！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闹得如此不开心哩！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晋文钟他也没有将李莺怎么样！要不，你们就看在我蔡志明的面子上，饶过他一次！让他给李莺低个头，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啦！？”蔡志明馋着脸哀求道。
“哼！这就是你大队支书的说辞？想当初，我家光明欺负了婉晴姑娘，你是怎么做的？直接带领着民兵连战士代，将他暴打一顿，然后直接打电话，给黄中镇派出所，让警察过来把他绑了去！现在轮到你家弟弟了，你就这么不痛不痒地低个头认个错，就想完事？有你这么袒护自己人的吗？”万长福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件事，与那件事，有着本质的区别！首先，你家光明欺负的是下乡插队的知识青年！那是公然破坏和政的上山下乡运动，那是公然的反革命行为！其次，你家光明是仗着自己是政干部的子弟，公然对一个冶州来的女青年实施了强行为！再次，你家光明欺负的是一个黄花大姑娘，造成了董婉晴极大的精神创伤，造成了既成事实，完成了犯罪过程！”蔡志明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笑话！知识青年是女人，我家李莺就不是女人？女知青受到了巨大的精神伤害，我家李莺就没有受到伤害？光明是违抗妇女意愿，犯的是强罪；晋文钟难道就不是强罪！？”白三爷黑着脸驳斥道。
“白三爷，您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说，李莺嫂子受到的伤害小，文钟犯下的错误不严重！我绝对没有那样说，也绝对不敢那样说！我只是觉得，光明那件事，与晋文钟这件事，是有差别的，不能等同视之！处理的措施和结果上也应该有所区别！”蔡志明讪讪地笑道。
“再有区别，那也是犯罪事实的区别，不能改变晋文钟犯罪的本质，更不能削减晋文钟犯罪的主观恶念！所以，我依然是跟光明的恶念是一致的！只是被万支书发现的比较早，给予了及时的挽救，才让犯罪过程没有继续发展，酿成灾难！所以，必须报官！要么，你去大队部通知黄中镇派出所来人，要么，你把钥匙交给我，我去打电话报警！”白三爷毫不退让。
“既然这样，那好吧！要是在这里，你拿去，随便你，爱咋地咋地？”蔡志明将大队部会议室的钥匙生气地摔在地上，一扭头，钻进了屋里。
“慢着！还有那个小黑屋的钥匙！”万长福补充了一句。
蔡志明头也不扭，怒气冲冲地吼道：“难道我一个大队支书，会私自放了晋文钟不成？”
“不是你放不放的问题，也不是我们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我们这是按照咱们村约定俗成的规矩来办，任何人不能例外！否则，出了意外逃脱或者有碍侦查的事情，你蔡志明瓜前李下，不是也照样说不清楚，会受了牵连！”万长福善意地提醒道。
虽然他没有讲明，但是，他蔡志明应该很清楚，万长福不是为他着想，而是害怕他串供，这才是问题的本质。
但是，话已至此，只剩下撕破脸摊牌了，蔡志明也只好悻悻作罢！将小黑屋的钥匙，从客堂里扔了出来，丢在了院子里。
一看，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己的儿子即将面临大的灾难，一旁胆战心惊的郑世兰终于扛不住了，噗通一声，给白三爷和万长福跪下了，哭诉道：“白三爷，万支书，你们俩大人大量，心广体胖，就饶过文钟这一回吧！”
一边哀求，一边狠狠地拍打着儿子晋文钟，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个畜生，人面兽心，你不知道，李莺是你的长辈，可以做你的母亲的人了！你还敢对她下手！你还是不是人呀！快向白三爷和万支书认错！”
此时的晋文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和威风凛凛，佝偻着身子，低垂着头颅，眼睛紧盯着地面，小声地说道：“白三爷，万支书，我不是人！求你们饶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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