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河庄雄起 > 第0626章:邢氏父女到河庄 三更
    第0626章:邢氏父女到河庄

    今年的秋收工作,如同往年一样,还是以棉花的收摘和红薯的刨挖来收尾的!

    白天雷的一队和二队,有了蔡志刚的五队和六队的协助,当然是如虎添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忙碌,这时,一队和二队的社员们才真切地体会到了白天雷那番有关罗斯福的言论的准确性!也真切地体会了白天雷让大家协助蔡志刚带来的实际好处,大家也都是美在心里,乐在脸上!

    苦就苦在了蔡小栓的三队和四队的社员们了!他们在平日里,侍弄那些白菜萝卜,的确是歇息了,可是,到了最后,全村人六个生产队有四个都接近尾声,进入了休息状态了,可是他们却在冒着严寒,忙碌在西坡地和庙产地的红薯刨挖工作和红薯干的晾晒工作上,忙得不可开交。

    后来,还是为了不耽误大家的农闲时节竹编活动的开展,以及豆腐坊的营建,白天雷号召大家发扬团结友爱的作风,让大家协助他们三队和四队的社员将拉回来的红薯,及时下窖,等待着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来填肚子。

    就在这个时候,本想着终于可以喘口气的白天雷突然迎来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喜事。有一个人穿戴考究,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一双乌黑锃亮的皮鞋,头上的大背头更是油亮泛光,根根洁净地匍匐在头上,纹丝不动!

    这个人,村民们没有一个认识的,可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大家是再熟悉不过的!她就是集体户的邢丽蓉!

    此时的邢丽蓉,已经不是那个插队河庄时的学生打扮了,而是一身漂亮的蓝白相间小碎花相缀的连衣裙,一双漂亮的血红色高跟皮鞋。由于时令的缘故,暑气远遁,凉气阵阵,甚至有几丝寒意!让为了漂亮而美丽冻人的邢丽蓉,不得不在上面加了一个深蓝色厚外套。

    这身装束,在冶州城那个人口稠密互不认识的大城市,也许不会被他人注意,但是,在河庄这个闭塞的小村庄里,人们看她的装束,就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于是,在邢丽蓉父女俩走过去的时候,有不少社员聚拢在道路的两边,伸长了脖子,就像观赏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的样子一般,惊喜地观看着他们。等到邢丽蓉父女俩走过去后,他们就赶紧对着人家的背影指指点点,乱说云云。

    前面的邢国忠装束考究气质不凡,后面的邢丽蓉衣着华贵不伦不类,行走在河庄的大道上,自我感觉良好,高贵不可一世,可是,没有一个社员与之打招呼,那也是一种孤独的行者,他们的表演也是一种隔空炫耀,寂寥孤独,一场独角戏而已。

    好在,他们的行走在河庄还是有目标的!要不然,真的是非常的尴尬!社员们不认识,只能敬而远之;而他们自己却又是清高孤傲不可一世,不远主动与社员们打招呼,只能默默地走着,而且是在众多围观者的注视下走着!

    终于,邢丽蓉父女俩走到了白家大院的门口,驻足不前,叩响了院门,“请问,白支书在家吗?”

    听到有人叫门,“咯吱”一声,院门打开了,李莺探出头来,看到一派达官贵人装束的邢国忠诧异地问道:“你是谁?”

    邢国忠身后的邢丽蓉赶紧闪身出来,“哦!我是邢丽蓉呀,是咱们村的插队知青,在你家吃过饭的!这位是我的父亲,他叫邢国忠!”

    “哦!那你们进来吧!”李莺将他们母女俩迎进院中,快步行前,进屋去找白三爷,因为她知道,今天,庙产地挖红薯,白天雷不放心,去了那里查看情况!暂时不在家,要想回来,除非在中午时分。而自己是一个女人家,跟他们没有多少话语,没有什么可谈的!

    很快,白三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很显然,李莺已经跟他说了邢丽蓉父女俩的情况,所以,白三爷并不感到多少惊奇,他对着邢国忠微微一笑,寒暄道:“我孙子白天雷去了庙产地,不在家。我是他爷爷,你们进屋吧!”

    “好的,见到你,很高兴!您老高寿?”邢国忠随意问道。

    “七十八了!再差两岁,满八十了!”白三爷乐呵呵地说道。

    “哎呀!真的看不出来呀!七八十岁的人了,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活像五六十岁的样子!这是儿孙们的福气呀!”邢国忠夸赞道。

    “你过奖了!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强壮,老了,已经不中用了,牙齿落了,头发秃啦,眼睛也花了,耳朵也听不清了,就等着阎王爷收走了!只会吃闲饭,什么活儿也干不了!只会看看门,扫扫院子,别的啥也不干!”白三爷自我解嘲道。

    “哎呀!可不能这么说!依我看,你老的身子骨硬朗着的!再活十年二十岁应该没有问题!我就是看病的医生,这个包在我身上!有问题,尽管到冶州中心医院去找我!我保证你健健康康活到九十九,力争活到一百岁”邢国忠故意虚夸道。

    “哪能呀!这不是让嫌弃嘛!人老树叶落,落叶归根嘛!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一切随其自然,何苦要遭那个罪哩!”白三爷倒是看得很开,不乞求那个高寿!

    “白三爷,你的胸襟真的很开阔!我当医生几十年,见证了无数人的生老病死,很多人老了以后,都很怕死,甚至对死讳莫如深!你竟然对此如此淡定,实在让我佩服!”邢国忠感慨道。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伟大,在我二儿子白满仓和三儿子白满柜战死沙场的时候,我曾经对死亡愤怒到了极致,同时也对死亡充满了恐惧!甚至不愿让人提到我的两个儿子的名字!当我的大儿子最近也死去了,我的眼泪也流干了,心也就凉了,思想也就淡然了!不再害怕死亡了!因为他们三个年纪轻轻都不怕死,我都活到七八十岁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白三爷平静地说着,眼睛里尽是哀伤。

    “什么?你是白师长的父亲?我说,你怎么与那些社员相比,气度不凡哩!原来如此呀!”邢国忠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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