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高楼上,停驻着一排排黑鸦,不时发出细微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冷风。
祝夏阳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但还是觉得有些凉意。
明明才刚过未时,周围的一切却无比的浑浊,祝夏阳隔着墨镜更是增添了几丝昏暗。
“是北冥家的人!”
有人突然喊道,惊得楼顶的鸦群尖叫着,在满是灰烬的空气中扑腾。
祝夏阳将目光放在地上的尸体上,被撕扯得已经像布条一般的衣服零星的搭在身上,一只手已经只剩下了骨头,上面还沾着未啃食干净的碎肉。
猩红中透着森森白骨的冷光。
尸体的脸部已经被撕扯得干净利落,一张脸皮不翼而飞,只剩下残红一片。
渗出的血液已然干涸。
看身型和裸露出来的皮肤看,是一个女人。
“带我们去见你们镇长吧!”予希冷道。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随后其中一个嘴角长着大黑痣的男人说道:“北冥家的人来干什么,镇长请了大师正在做法。”
“大师?”予希冷笑一声说道:“据我所知,你们请来的大师也死了不少吧!”
几个男人脸色一变,像是努力制造的假象,被无情的撕开,将可怕的事实摆在了眼前。
连自我安慰也被剥夺。
“这次的大师是灵雨观的大师,和以往不一样,你们还是回去吧!”
灵雨观,好像在哪儿听过。
“就是,听说你们北冥家自家就不干净,为了自己的名誉欺骗众人,活该现在这么狼狈。”
另一个中年男人说道,疲惫的脸上满是鄙夷。
予希握着剑的手加大力道,指关节泛着惨白。
看着予希这气急败坏的模样,看来这一点可能是每个北冥家的人的致命弱点。
像是钳进肉里的一根芒刺,轻轻一碰,便能让其疼痛难忍。
“几位大叔,我们是听闻你们的遭遇很久了,实在看不下去,才想来帮你们一下,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们,那么我们也没必要冒这个险了。”
祝夏阳说着摇了摇头,表示很庆幸的样子。
随即又带着一丝哀怜。
“但是如果此刻错过了,往后即使是你们八抬大轿来请,我北冥家也不会再来第二次!”
说完,祝夏阳转身。“予希姐,我们走吧!”
“等一下!”
黑痣男人连忙制止,随后小声对身旁的人说道:“要不还是告诉镇长,看他怎么定夺?”
“这……”
“我们时间很赶,何不带我们直接去?”
明显几个人糙汉子很为难,但看祝夏阳三人又转身准备走的样子,黑痣男人连忙再次叫住,屁颠屁颠的带着他们往前走去。
剩下几人依旧留在原地,搬运着地上的尸体。
“这里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们还不走,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啊。”
程书易面带笑意,语气中带着几丝调侃。
但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
让人难以捕捉。
黑痣男人哀叹一声,声音中满是疲惫与倦意。
“我们也想走,但是能去哪里?许多年轻人已经逃走了,只留下了我们这些老骨头。”
老弱病残,仅仅刚才看到的几人,祝夏阳大概就猜出来了。
看着这凄凉的景象,祝夏阳不禁觉得这些人很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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