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过得比较平淡。我就是照常的耍耍招式,运行运行心法,就像复习一样,也不再去刻意钻研深究,剩余的时间多是陪着素心。用元稹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半缘修道半缘君”,毕竟练武也是需要劳逸结合的。
至于古三通,似乎也明白与我再痛痛快快的比武已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开去,练武练得更加起劲,几乎废寝忘食,惹得素心常常一个人暗自神伤,而我在一旁又什么都不能做。
有些事往往来得这么突然,令人猝不及防。有些感觉往往来得莫名其妙,却令人无法抗拒。
我承认:我是个过客,而我却喜欢上了这个多愁善感、温柔如水、恬静婉约的女子。
仿佛是夙命的安排,让我们相遇,相知。虽不知结局为何,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惨淡收场,为了她做一回小人也未尝不可。
我们五人,除了古三通一心练武心无旁骛无甚察觉之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感受到了点什么。素心的丫鬟和赶车的老仆身为下人,自是不好在我这个外人面前多说什么,更何况还是关乎他们小姐声誉的话。
而素心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意,却总是小心地回避着我,从来不和我谈论这些。我不明白的是到底是她真的喜欢古三通,还是她作为一个许有婚配尚未出阁的女子应有的矜持。
为什么连句拒绝的话都没有,难道是我风流倜傥过头了吗?
不过回头想想也是,古代女子最重名节,甚至都不能向外人告知闺名和展露容貌,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有所放开,但似素心这般知书达礼,温柔善良的女子,或许真是她不好开口直接拒绝吧。
就这样过了些日子,古三通武功似乎有所精进,开始耐不住寂寞,挑战各大门派高手,以此来磨砺自己,印证武学之道。
而我们一路跟着他,也是踏遍了千山万水,寻遍中原各门各派。
寻常交手切磋,本不至于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然而当世之中他武功已是极高,为人又顽皮,打出了一个“不败顽童”的称号,也因此成为了武林公敌。
各门各派都希望杀了他,不然的话都会一一败在他手上,丧失各派千百年来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威望与尊严,在武林中的地位更是会一落千丈。
更何况他每次打赢了对手,都会把对方的尊严与面子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大家都知道出来混是最注重面子的,他这样玩无疑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我和素心也多次劝解无果。当然了,其实我是无所谓的。
终于有一天,他破了少林108罗汉阵,而且回来还向我和素心描述。破了之后,他还踩在别人的身上振了几个大屁,这绝对是堂而皇之的羞辱和践踏了。
果然,出事儿了!
过不几天,少林带头纠集昆仑、崆峒、峨眉、武当、华山、丐帮、魔教八大派高手共计108人约战古三通于太湖之畔。
古三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既惊又喜,惊的是八大门派居然联合起来围攻自己,此战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喜的是他居然如此受八大门派重视,此战将是他出道以来面临的最艰难的一战,扛过去他的武功必将得到一个质的飞跃,扛不过去那下场必将凄惨。
值得一说的是,这三月余来,古三通四处挑战与人交手,武功确实突飞猛进,已经稳固在罡劲中期巅峰,离罡劲后期也只差临门一脚,到时内力大成,运转圆润自如,金刚不坏加身,世间更难抗手。
而江湖中人为数万千,大多也为天赋平平之辈,各门各派又敝帚自珍,就是一本平平常常的武功心法都视若珍宝,这极大地限制了武学的发展,能入二流的已经算是一把好手了,自然不比古三通这等妖孽之人。隐世高人不出,罡劲已是各大门派顶尖高手层次,足以横行江湖。
如:
大明华山派大掌门君子剑岳不群玉女剑宁中则,大清二掌门穆人清,大元三掌门鲜于通;
北丐帮帮主汪剑通及其弟子乔峰,南丐帮帮主黄蓉与郭靖,大元分丐帮帮主史火龙;
大元明教及大明日月神教被江湖人统一称为魔教,个中关系千丝万缕,外人不得而知,罡劲高手数目不详;
大宋少林掌门玄慈,大元少林方丈空闻,大明少林大住持了结、二住持方证;
崆峒有崆峒五老;
峨眉则有灭绝师太。有些令人诧异的是峨眉不为郭襄所创,据说乃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张三丰年轻时的红颜知己所创,至于其中真相就不得而知了。而峨眉之所以只有一个超一流罡劲高手灭绝却依然独领一大派的名头,除了与灭绝的强势霸道有关之外,或许与张三丰也脱不开干系,所以才有了殷梨亭和纪晓芙的联姻。
……
江湖上各大门派几乎都在各大王朝设立有分堂及其部署,也许是他们都不甘于寂寞,时刻在关注着江湖上的风吹草动。
话题有些扯远,言归正传。
此次约战古三通的八大派高手108人,大多都为一流高手抱丹境界,少数十几人二流境界,却也俱是精英弟子,还有五位超一流罡劲高手坐镇,分别是大明少林的了悟,崆峒五老中的老四,昆仑的上一辈师叔元虚子,丐帮的九袋长老陈齐峰,日月神教十大长老中的吴剑海。
这回古三通打的是少林的脸,由少林牵头,其他门派影从,而有的门派或出工不出力,或实在抽不出人,或有意看少林笑话,故而没有派出什么高手,只是派遣普通长老带领一些弟子过来摇旗呐喊。
不过这个阵容对于古三通来说也是不容小觑了,单说江湖传言极有可能步入罡劲后期的了悟,就能够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更遑论其他人一拥而上,蚁多咬死象了,这随便放到江湖上去也足够扫平一个大门派了。
明日,就是古三通与八大门派决战的日子。
此时,我们坐在院堂里,围着火堆。
而我也没有阴悄悄地干死八大派的人,嫁祸古三通,没必要。否则真相大白之日,必定是鸡飞蛋打,悲剧一场,犯不着如此。
对于世间之情爱,我所钟意之女子,有些该霸占就得霸占,有些求不得则不必强求。
素心这时开口了:“三通,明天你不要去和他们决斗好不好,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好像要顾忌古三通的自尊心,说着有些欲言又止,但很快被古三通打断。
古三通颇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不赴约,他们还以为我古三通怕了他们,我古三通顶天立地,号称‘不败顽童’,从来没有怕过谁,更何况我有天下第一金刚不坏神功,我一定会赢的,你不必多说。”他说完有些生气地扭过脸去,似乎不愿再多说。
我静坐一旁,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适时说道:“三通,我知你有大抱负,大志向,可是你却有些操之过急了,练武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这样到处挑战,四面树敌,纵然一时会有进步,到头来终是得不偿失。你打败他们也就罢了,但你偏偏做出一些在你看来无关紧要却最为致命的事,对他们来说,那比杀了他们更难受,武林中人最好面子,常常有人为了一些虚名头衔争得头破血流,更何况这些誉满江湖自诩武林正道的大门大派了。纵然你有金刚不坏神功,同级无敌,但他们人多势众,即使你赢了,也不知道周围还有多少观战的人心怀鬼胎,须得小心才是。”
“是啊,三通,我们也是关心你,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了吧?”素心附和说着。
古三通有些疑惑地指着我们,自嘲笑道:“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应该是我们才对。”说着又指了指素心和他,然后大步地转身离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留下我和素心面面相觑,愣了一下,素心脸色羞红地低下头去。
过了一会儿,她终究抬起头来对我认真说道:“无视,你是三通的好兄弟,我知你的武功犹在三通之上,只是你不愿争这些虚名,三通明天就要与人决战了,我不想他出事,你去帮我看着点他,好不好?”
看着她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一时间不由有些痴了。
“无视…无视?”
“噢…噢,好的。”
一连叫了我两声,这才回过神来,她有些羞恼地瞪了我一眼。
一夜无话,静谧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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