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眯了眯眼，扫视众人。
嗤笑的，鄙视的，轻蔑的，责怪的，质疑的，甚至还有对他竖中指的。
没一个人相信他，就连王子妃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焦急。
或许连王子妃都不敢相信他能写出那样的字。
‘我的字曾经的确如鸡爬，可是现在却已经变了！小B的存在，岂是尔等可以理解的。’
方耀嘴角勾勒出一丝邪魅的笑容，配合他那冷酷的保镖装扮，格外有魅力。
“好啊！”
武道宗师的气势，食用了魅力果实的深邃吸引力，以及掌握无数势力的上位者气息，这一刻，他不在收敛自身的气势，仅凭气场便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好帅啊！”
“一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
众人惊异万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只是轻轻一笑，便彻底改变了自身的气质，这哪里是一个保镖，这分明是个王者啊。
有女人在心里狂呼：这样的保镖哪里有，给我来一打！
方耀正了正衣领，走到东方不二的身边，语气温和：
“记住你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嚣张如东方不二这一回居然没有反唇相讥。
方耀行至大厅一角，哪里摆着一张檀木书桌，上面挂着各式毛笔和砚台，都是做摆设好看，却没有人用过。
“老板，可有纸墨？”
那德胜楼的老板立刻点头道：“有。”
随后，急急忙忙穿过人群，没大一会，便拿来了宣纸，墨条。
德胜楼仿古而建，当然少不了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而且都是比较贵的哪一种。
文房四宝一样不缺，方耀又回头扫视人群，笑道：
“妃妃，可愿为我研墨？”
王子妃先是愣了愣，旋即便笑着上前。
素手将清水倒入砚台中，加入墨条，这样的事她在电视里见过不止一次，上手却是第一次，不过好在研磨也不难，方耀也不挑。
见苏皓答应，王百万也不迟疑，立马让佣人再度送上一张檀木书法桌，并配上了文房四宝。
方耀并没有立刻动笔，而是将目光落在王子妃身上，目光温柔得足以让冰雪融化。
当初他为伊人画眉，今日伊人为他素手研墨。
此时的白子妃细细研墨，神采亦然，看着方耀的眼神早已没了担忧。
自今天开始，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选择相信他，就如那一夜大红衣裙，奋不顾身地为他一人独舞。
“妃妃，这一生我定不负你！任何欺你之人，都必将付出代价。”
方耀嘴角上扬，眼神却瞬间凌厉下来。
他整个人的气质再变，独属于儒家的浩然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出来，哪怕身在房屋之中，众人也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哪怕他们明知道那是错觉，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他身上。
就静静地站在那里静心凝神，方耀在寻找曾经使用书圣能力卡的玄妙感觉，找寻一个书中圣手对书法的态度，那是他拥有了大师级书法也没有的。
而众人看着方耀站在书桌前，向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不动，眼中刚刚转变的惊讶，又化作了讥讽，他们在为惊讶方耀的凌厉气质感到羞恼，嘲讽的意味比先前更甚。
终究只是一个没前途的小保镖，学人逞能，现在装不下去了吧！
李案也轻叹了一口气，他也不信方耀能有什么本事。
莫说写出欧阳大师那样的作品，便是写出“武以载道”那样的四个字也不可能，终究只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年轻人而已。
他这一生独爱书法，曾经拜访过诸多书法大师，他知道真正的书法是需要积淀的，一个年轻人根本不可能写出来。
姜白站在人群之中冷笑，等着看方耀出丑，到时候他必定要趁机踩几脚，以报前几日之仇。
东方不二的眼中尽是不屑，完全没有把方耀当回事。
就在他准备开口催促的时候，方耀动了！
似乎有一股无形风浪自他身周扩散，方耀执笔点墨，落在宣纸上的瞬间，一股无形白气骤然而起，比之他当初在哪神秘佛铜像上看到的也不少半分。
其他人感受不到，也看不到，却也发现了古怪的地方，大厅之中一股莫名的穿堂风吹过，吹起了女子衣裙，吹得众人睁不开眼，可方耀三丈之内却波澜不惊，似乎风都透不进去。
李案身子猛地站了起来，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面上也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下笔如有神，八风不动？”
他曾经在野史上见过相关的记载，书法集大成者，一旦下笔有异象产生，那可时能达到封圣的标准了，一个时代都出现不了一个这样的人物，面前这个年轻人会有这样的境界？
让人如何敢相信？
众人不知道李案为何有这般大反应，方耀也不过刚刚落笔而已。哪怕是笔下生花也不必如此吧，不过他们也感受到了方耀身边的奇怪现象。
东方不二也颇有些疑惑不解，向身旁一个抱剑仆从问道：
“阿大，这是内气？”
却见那仆从正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不是内气，却似乎和聚气石中的灵气有几分相似，委实怪异。”
书桌前，方耀已经陷入了一种奇妙境界，他神采斐然，狼毫挥舞，一个个字跃然纸上，比之他初得大师级书法时，更加生动。
一股铁血杀伐之气竟然从纸上扩散开来，直让围观众人如临战场，正有持枪持刀的士兵向他们冲杀而来。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银钩铁画之间，竟似有刀兵交击之声传出，在场之人无不感觉脊背发凉，仿佛有一股冷气从尾骨升起，凉透衣背。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放眼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直到方耀写完，那修罗血狱才从众人眼前消散，许多人深陷其中，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杀！”
突然，有人猛声暴喝一声。
竟是那抱剑仆人抽出了怀中剑，对着一旁的姜白就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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