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泽近乎咆哮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被他策反的尸蛛族竟然是双面间谍。
他一方面拿着名贵的药材，为自己做事，同时还在为幽冥会执行任务，掳走赵婉灵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泽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把茶杯震得吱嘎作响。
谷一川大体猜到了什么事，他本来就不相信尸蛛族会那么容易被收买。
虽然需要药材来炼丹修炼，但是他们毕竟是尸蛛族，离开了族类，会死。
试想天地下有什么买生死更重要？
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何况出卖。
谷一川说道：“赵婉灵被带去幽冥会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李泽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尽是懊悔。
赵老愿意配合他的一切行动，但是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保证赵婉灵的安全，可如今怎么向他老人家交待。
他无助地看向谷一川，问道：“不是坏事？那怎样才算好事？”
“没有死就算好事。”
李泽疑惑了，又问道：“她怎么会死？”
谷一川看向李泽，看样子他只是调查到玄冥界域侵入人类世界的事实，对内在机理并不了解。
李泽似乎也看明白了，直言道：“我们不懂你们那个世界，也无从懂起，所以要拉拢你这样的人。”
谷一川没有接他这个话题，而是继续上个话题，解释道：“她要是自爆成功的话，恐怕在场的人都会死。”
李泽更加疑惑了，问道：“包括你吗？”
“除了我。”谷一川毫无顾忌地说道。
听到这种回答，李泽心情复杂，如果可以形容的话，那只能想到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大又自私的人？
但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转而问道：“她如何自爆？”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赵婉灵已经修炼至黑丹，可以假想她体内有一颗黑色炸药，然后引爆它来消灭周围的一切。”
“那岂不是和人体炸弹一样？”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被炸弹炸伤是一瞬间的事，只要不伤及要害还有的救，而被黑血沾染上的人除了在第一时间断肢求生外，稍慢一点都会死，而且会死得极其痛苦。”
李泽难以想象，继续问道：“有多痛苦？”
“就像虫子在啃噬身体，一点一点侵入心脏和脑袋，直至死去。”
李泽哽咽一下，当初即使被砍断半边脖子也难以想象那种痛苦，于是赶快转话题道：“这么说来，是幽冥会的人救了赵婉灵，还救了我们？”
“可以这么理解，并且我猜想他们比我们更不想赵婉灵死，毕竟那样去救，那位救人者也很难活。”
“这么说来，他们不惜损失一位大将也要救活赵婉灵？”
“应该是的，估计他们自己都没预料到赵婉灵会通过自爆来复仇。”
“好的，我明白了，今天谢谢你，谷先生。”李泽郑重地对谷一川说道。
“不客气！”谷一川淡淡道。
李泽准备离开，刚走出大门，又转身问道：“对了，你们那个世界叫什么名字？”
“玄冥界域。”
……
……
按照李泽的计划，赵晶锐冲出去，不是救赵婉灵，而是去接她，怕她情绪失控，做出什么傻事来。
可人真被幽冥会的人掳走，她第一时间给李泽来了电话，并且往回赶。
当她刚到大门口，谷一川和容氏父女正要离开。
赵晶锐把谷一川请到一边，略带责备的语气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跟我一起去救人？”
谷一川回道：“我知道去了也是白去，所以没去，何况你们联合起来要试探我，在我阻拦赵婉灵的时候不就看清楚了吗，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赵晶锐愣住了，心想是他猜到的，还是首长和他说的？
谷一川又说道：“我本来把你当作朋友，想不到你却在利用我。”
“不，不是这个意思。”赵晶锐忙摆手道：“我们只是想让首长亲眼看一下你的实力，才设了这个局，可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这些？”
“真的，就这些。”赵晶锐瞪大眼睛看向谷一川，显得很无辜。
谷一川看向她的眼睛，眼神很清澈，很真诚，推测李泽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她也只是整个局中的一颗棋子。
他微微笑了笑，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你妹妹今天要闹事的？”
赵晶锐回道：“我是她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更何况她什么都写在脸上。”
谷一川打趣道：“她有你这么一位姐姐真倒霉。”
赵晶锐笑了笑，说道：“应该说幸运，她从小没有妈妈，我就像她妈妈一样照顾她。”
“也许吧，这方面我不太懂，但是你刚才的戏演得很真，把我都骗过了。”
赵晶锐走近一步，微微仰头看向他，问道：“是吗？那你觉得我现在在骗你吗？”
谷一川后撤了半步，摇头道：“好像没有。”
赵晶锐坏笑了下。
谷一川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不会又想让我加入你们吧？我已经明确说过，我不会。”
“邀请你加入是上头给我的命令，看我完不成，才让首长亲自出马，看样子他已经和你说过，而你应该也拒绝了，这回他们再也不会要求我这么做了，我反而轻松许多。”
“原来这样，真是辛苦你了。”
“呵呵，我真是想不通，那个机构有人撞破脑袋也要往里挤，你为什么却弃如草芥？”
“我有更重要的事，没时间做其他。”
“更重要的事？给容家当保镖吗？”
“算是吧！”
“你图什么？钱吗？容家给你百万年薪，我们可以加个零，而且我们还提供容家给不了你的资源和特权。”
谷一川摇头道：“不是，有比钱更重要的事。”
“那还能是什么？”赵晶锐想了想，说道：“你爱慕容墨琳？想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一直找不到机会，这下有机会了，说出来又吞吞吐吐，很怕知道答案。
谷一川停了一下，又摇头道：“也不是。”
赵晶锐眼眸中闪过一丝高兴，但又强行压下去，继续问道：“那还能是什么？”
“不能说。”
赵晶锐愣了一下，看向他的脸，又恢复成以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知道不能再问了，便不再问。
谷一川离开。
她含情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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