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恢复了神智,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径直来到窗前向下望去,看着地面上熙攘的人群,和四处散落的尸体,他感到无比疲惫,他不知道自己跟所谓的杀手又有什末分别,对方是为了利益而杀人,自己是为了什末,为了铲除罪恶,还是为了挽救自己,田冲有点恍惚了,他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就好像一部杀人机器,在机械的操作着他所认为对的事。
窗外吹来的暖风温暖而细腻,田冲似乎也有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或许自己死掉就不用这么累了,就能解脱了,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再杀了,此刻的他越发的觉的自己不像人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可死了就能解脱吗?那个世界就能轻松了吗?”田冲在警示着自己。
吞噬魂魄的过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无意识状态下导致的活生生的人的死亡,即使这些死去的人手上粘满了鲜血,看起来死掉罪有应得,可这个惩罚的过程就必须自己来做吗,这跟人活活的屠戮人有什末区别,如果这样这个世界的规则那,那些体质,法律,制度,全部奔溃吗!田冲愤怒后的平静带来的是深思。他实在是太累了,他只想休息。
田冲潜入武义组织的时候,一个看似送外卖的男子来到了胡宽入住的宾馆。
“小姐请问,胡宽和田冲在那个房间,我是送外卖的。”
“先生稍等,我查一下,二楼307房间。”
服务员刚说完,外卖小哥瞬间就倒地了,服务员赶紧上前查看。
“先生,醒醒,您怎么了。”服务员晃了晃倒地男子。
男子清醒了过来。
“这是那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外卖小哥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
田冲早就嘱咐胡宽挂出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只要有人敲门,在自己未醒之前一律拒开。
林天的灵魂来到了307一晃飘了进去。
房间内有两张床,床上分别躺着胡宽和田冲,两人都在睡觉,胡宽是习惯白天睡觉,而田冲显然灵魂还未归来。
此刻的胡宽赤裸着上半身,有规律的打着酣,林天知道田冲必然就是所谓的本体,因为他看到胡宽的胸前并没有印记,于是林天便决定附体胡宽干掉田冲。
胡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此时的林天越发的确信田冲就是自己的同类,因为同类的身体,自己的灵魂是无法侵占的,他缓缓的座起了身子,刚要站起来,床里传来弹簧释压后的金属声,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微弱了,可林天不知道,即使如此微弱之声已经足够惊醒胡宽了。
林天被瞬间拉回了本体。
“不可能,如果胡宽是本体,我的灵魂根本躺不进去的,难道对方醒着在装睡,也不可能,我清楚记得短暂的掌握了他的身体。”林天感觉发生的事,与自己的认知发生了偏差。
“一定是某种因素,促使其醒了过来,没事,再试!”林天尽量平复了心情。
胡宽又睁开了眼睛,这次起身及其缓慢,连弹簧都没有发出声音,刚下地,拖鞋跟地面接触的瞬间,胡宽又醒了!
“不!”林天又被拉扯回了本体。
“这不可能,再来!”
这次胡宽朝着田冲迈出了一小步。
“我怎么在地上站着,难道我在梦游吗。”胡宽又醒了。
林天来来回回的折腾,像中了诅咒一般,他实在是太想处理掉田冲了,可眼前最适合的工具,却如此难以操作,急得也是满头大汗。
其实田冲早已醒来,眯着眼的缝隙看着胡宽奇怪的表演,他顿时猜出了其中缘由,心里不由感觉到胡宽还真是相当可靠。
终于在胡宽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田冲说话了。
“不要动,只要你不动,胡宽就不会醒来,既然来了,我们就聊聊!”
“唉,你的朋友还真有意思,这个真是预料之外了,否则你必死!”
林天淡淡的开口。
“你就那么想要我死?究竟为什么?”
“不为什末,为的开心,有意思!”
“杀人就那么有意思吗?”田冲问道。
“太有意思了,你知道吗,主宰一切的感觉有多美妙,无论是自己屠弑别人,还是看别人相互屠弑,那简直是最美的风景!”林天癫狂的说着。
“还真是变态呀,可我感觉累了,我不想杀了,如果你能答应今后能够不去主动夺取无辜人的生命,我绝不去招惹你,你看能行的通吗!”
“这算是言和吗?”
“你这样认为,就算是把!”
“可这世上没有回头路,你见过同一个笼子里的老虎有不相互嘶咬的吗。”
“老虎的世界不该是牢笼,而应该是整个森林。”田冲冷静的说道。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永远是不变的铁血法则,你如此懦弱,注定是我的刺下之鬼,再见把。有空来龙宇总部找我把,我们做个了断。”
“好!那就再见把!”田冲就像在告别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田冲背后的人形已经完整,死亡的气息已完全褪去,此时的他知道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龙宇国贸已经被警察封锁了,武宣作为植物人,被暂时运往了医院,在一切调查清楚之前,严禁任何人出入。
此时的王耀正在准备死囚的资料,不仅仅是本市的甚至是全国各地的,他甚至亲自开车带老板去过各个地方,无一例外,他所提供资料的死囚在执行死刑前都莫名的死亡了,官方报道一般都报道成了因病死亡,只有他明白这种蹊跷的事情肯定跟林天有关。
准备好了这批资料王耀准备去睡了,明日还要去给林天交差,心里想着明日林总肯定又会赏赐自己,他快乐的进入了梦想。
睡熟的王耀突然醒了过来,他径直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个人,正是胡宽,两人共同走进了屋内,王耀安静的坐着,胡宽猛击了王耀的晕穴位,王耀瞬间晕倒,胡宽将足够麻醉两天的剂量推进了王耀的身体。
王耀家门外的车辆启动了,胡宽锁了房门上了车,田冲驾驶车辆,一路风驰电掣,消失在夜色中,明天将是同为冥役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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