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事儿说事儿，别神神叨叨的。”
楚昊不爽的回怼，他就只知道，姜睿叫他来准没好事儿，结果还真是这样。
他就不明白了，S市蒸蒸日上全民强化，军区和科技大学一日千里，怎么就灾难的开始了。
“饱暖思，饥寒起盗心。”姜睿又感慨了一句，随后望着运输大队，说道：
“攻击小光幕的战斗，从大部队进入到结束，总共不超过半小时。
你觉得光幕外，看热闹的那些人会怎么想？”
刚刚还不屑恼怒的楚昊，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一个可怕的事实正在浮现。
战斗时间太短，就会给人敌人不强的假象，再加上丰厚可观的收获，贪婪就会不可遏制的沸腾。
相比于军区和科技大学，S市的市民数量才是最庞大的。
他们在楚昊的帮助下，绝大部分都适应了大灾难，面对如此可口的利益，绝不会放置不理。
人心是贪婪的，没实力时只会瑟瑟发抖。
可尝到好处后，就会变得不知满足且疯狂，从而忽略自己能力。
“不可以！你怎么不早说，危险与否先不说，单单光幕内的种族，都是无比重要的资源。
我们可以借助他们壮大，若是被市民哄抢击杀，那损失就是海量的！
这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要提前预防才行！”
楚昊瞬间歇斯底里，每个光幕区都蕴含着秘密，也蕴含着让人类强大知识。
如果真要难民哄抢，那已经不能算是损失了，完全就是不可估量的灾难。
“怎么预防，让太初府和军区战士，向那些市民挥起屠刀吗？
就算我们的战士英勇无畏，可刚稳定的太初府与军区，以及被保护的无辜难民，经得起动荡吗？
你要知道，市民的数量远超军人，一旦力量没有约束后，他们就是最大的灾难！”
姜睿接连几个质问，宛如一柄重锤敲在楚昊心脏，使其呼吸都困难万分。
就如荧的圣母病一样，荧明明想做好事，做的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可楚昊却恶声恶语训斥。
现在轮到他被训斥，他才体会到那种委屈和憋屈，以及好心办坏事的悔恨。
“在你擅自公布凶兽情报，传授市民生存技巧时，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
如果两个小光幕区攻打顺利的话，贪婪就会促使他们攻击大光幕，结果想必你我都能猜得到。
圣母永远都不帮不了民众，甚至都比不上以暴制暴。
没有规划，没有制度的善良，甚至比残酷暴政还歹毒。
哪怕最残酷的制度，也比没有制度好万倍，这句话你听过吗？”
在姜睿的接连质问下，楚昊下意识后退后好几步，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这句话他怎么会不熟悉，甚至还用这句话，警告纯洁善良的荧。
“你单独找我聊，不会只为看我难堪吧。”
楚昊毕竟是楚昊，在短暂懊悔不安后，又重新恢复了冷静。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管理阶层统治市民上，我有你远远无法企及的智慧。
就如你在科研上的智慧，可以甩我十几条街一样。
我们擅长的方向不同，各司其职协力合作可好？”
姜睿再次抛出橄榄枝，同时也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楚昊，只要干好本职工作就够了。
“你明知道结果，却亲眼看到灾难发生而不补救，就是为了让我安守本分？”
楚昊双目怒火熊熊，隐隐已有暴走的迹象。
他不是错不起，也不是经不起失败，更不是无法接受别人批评，可姜睿的做法令他愤怒。
他明明有机会阻止，明明能纠正错误，可他却平静看着灾难发生，只为证明他做错了。
“冷静一下，我不是冷血的怪物，自然也想补救错误，可你当时给我机会了吗？
回想一下，你当时的豪言壮志吧。
那充满偏激和残酷分析，以及先斩后奏做事方式，让我想补救都无从下手。
今天我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既然你对权利没兴趣，就全力研究你的兴趣吧。
不管将来多黑暗，也不管将来谁统治华夏大地，至少我会让绝大度数人安居乐业。
我不会强制你研究任何东西，只要你乐于分享成果就好。
我知道你心系整个族群，只要华夏族群能兴旺繁衍，帝国由谁统治真重要吗？”
说罢，姜睿默默转身，只留下楚昊在风中沉思。
这是楚昊有生以来第二次挫折，第一次是林惜灵给她拆台，第二次就是姜睿用事实打脸。
他需要静一静，回想一下他的初衷，回忆一下他的目的，他的想法怎么就莫名其妙跑偏了。
那种狂妄自大的姿态，那种救世主般的嘴脸，与他的本心相差甚远。
他怎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现在的样子。
楚昊呆滞沉思，姜睿走出行政楼时，他的一名手下，急忙凑上来说道：
“暗子传来消息，好几波人都蠢蠢欲动，少爷真是料事如神啊。”
“几个势力的首领谈妥了吗？只要他们肯依附太初府，我们就等于暗中掌握了两处光幕区。”
姜睿低声询问，但那优雅从容的姿态，好似在吩咐管家晚上吃什么。
“他们胃口很大，要大量高斯武器。”
那人低声解释，姜睿则摆手道：“告诉他们，高斯武器不是问题，我还可以提供能量晶体。
想要依附就忒有谦卑的姿态，若想把光幕区卖出好价格，就尽量保持内部的完整性。
他们若敢乱来的话，我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姜睿双目微微一眯，那一瞬间暴戾和残酷宛如实质，惊得身旁那人心神剧颤。
可暴戾来得快消失的也快，一瞬间姜睿有恢复从容优雅，好似之前都是幻象。
姜睿早就预见到一切，怎会不做好万全准备。
对于政客而言，夺取利益手段很多。姜睿不单是政客，还是以一名高智商天才。
他有一万种办法，在这此暴乱中获得足够好处，还让楚昊和军区无话可说。
他天生就精于此道，就如楚昊擅长科研一般，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天才。
他们就是各自领域的王，任何人都不能质疑。
要么服从，要么臣服，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一旦触及他们的权威，就会给予毫无留情的打击，根本不会在乎对方身份。
就如此刻呆滞懊悔的楚昊，就是在触及姜睿领域后，最鲜活生动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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