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仪静静的站在月离的身边,明明是两方势力的首脑,在外面也是生死仇敌,见面杀之后快的两人,如今居然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切,四目皆是落在余枫的身上。
业火焚身,天下最恐怖的刑罚,余枫已经没有开口的力气,声道被毁,如今浑身上下皆是烂肉,还不断有金黄色的鳞片从他的身上落下来。
月离双眸含泪,难以置信的摇头,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什么,这么恐怖的业火刑罚,当年丞华都没有那么恐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三句为什么彻底打乱了月离平静的心情,目光一转,看到身旁的丞华,猛然窜了上去,这一次月离没有动用一丝原力,一把将丞华推倒,天机扇一分为四,直接缠上了丞华的四肢。
劲风一动,下一秒钟月离已经来到了丞华的面前,直接单膝跪在他的胸膛人,双眼通红,双手在空中留下阵阵残影,用纯灵魂力量开始进行攻击。
每一拳,每一下都会发出强有力的“咚”声,倒在地上的杨梦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猪头,转眼间那脸部肿胀的程度已经到了十分骇人的程度。
“不错啊,居然能够想到这点,看来你的心还不够乱嘛。”就算是这样,杨梦仪也没有闷哼一声,反而还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月离,脸上依旧挂着那自信无比的笑容。
“!你为什么!余枫又不可能威胁到你,你为什么要痛下如此杀手,你明明知道业火之后会有什么后遗症!你怎么敢这么做!你对的起余大哥吗?”
月离一边捶一边呐喊,心中的悲愤根本无法化解,痛苦哀嚎一声之后高举的右手忽然定格在半空之中。
只见杨梦仪手中拿着一块稀松平常的布料,跟普通老百姓身上穿的布料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而月离却如同见鬼一般静静的呆坐在那里,失神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这......这......这是,这是我师傅的衣襟?”月离几次想伸手去接过那块碎步,却总是没有勇气,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反复数次之后,他直接瘫坐在地上,已经忘记宣泄痛苦。
杨梦仪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有些肿胀的面庞,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双手轻轻拍动两下,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片刻之后一道黑影落在两人的面前。
杨梦仪面色如初,没有一点改变,可黑影确实面色大变,急忙转身想跑,却听见身后的月离低声喝道:“站住!”
黑影浑身一颤,终究还是站在那里,背对着月离,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自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月离双手撑在地面上,努力挣扎了几次,方才站了起来,摇晃的身体差点一个踉跄再次倒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月离开始一瘸一拐的朝着黑影走了过来。
一直走到黑影的面前,月离才自嘲一笑,淡淡的讥讽道:“世人皆知杨梦仪天下无双,心智皆为上上之选,乃是天下第一枭雄。”
黑影痛苦的闭上双眼,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月离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可杨梦仪身边那位神秘黑衣人,身份特殊,曾经无数次灭杀十方天地之人,是杨梦仪手中最坚实的武器,比起五王不遑多让,甚至还隐隐有超出的苗头?”
影子苦笑一声,却还是不敢答话。
月离见他没有反驳,心绪沉到谷底,难以置信的倒退了两步,嘴中依旧艰难的说道:“天下枭雄杨梦仪,世间英雄洛天成,凌绝天下谁能争?”
影子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在看着杨梦仪的时候面无表情,后者却是报以微微一笑,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而月离在见到这双熟悉又陌生的双眸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曾经的信仰,曾经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小小修者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教导一直铭记于心,一直把他当做楷模当做榜样,如今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洛天成?”月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曾经每一次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定然是心怀敬畏,对大能的敬佩从来没有中断过,而月离如今觉得这三个字简直就是耻辱。
影子苦笑一声,缓缓伸出手把脸上的黑布揭开,一张条理分明英俊的脸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之中,两道剑眉横飞入空,阵阵剑吟在天地之间流转,原本强悍的原力在两人面前却什么都不算。
低沉而又黯然的对月离说道:“好久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四个字直接让月离失去了理智,惨然一笑看着面前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面庞,时隔万年,自己依旧没有忘记他教诲的面庞。
笑的癫狂,笑的无奈,泪水从脸颊滑落而下,还未落在地面上就悄然消失,而一旁的杨梦仪面有不忍之色,直接转过头,把这里留给了师徒二人。
洛天成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月离恢复往日的平静,对于这个曾经最满意的弟子,他有绝对的自信,自己给他的打击的确是大,可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会彻底失去意识,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良久之后,空中星月无光,这简单构造出来的神识空间都不住颤抖的时候,月离才停了下来,酸涩的表情渐渐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凌天殿之主月离应该有的姿态。
神情冷峻的看着面前的洛天成,充满无尽寒意的问道:“师傅,允许我最后在叫你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我师徒之缘到此结束,你也不在是我月离的师傅,也不在是凌天殿的人!”
洛天成浑身一抖,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他不怕生,不怕死,却唯独害怕月离不认自己,以及被自己曾经的信仰所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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