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流行了一个新名词,精神损失费。
很多人并不太明白这个所谓的,精神损失费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乎的是春风楼对长安书院提出的,白花花十万两白银的精神损失费的赔偿。
什么样的损失会需要十万两白银才能补偿。
越是想知道,就越充满好奇心。
春风楼围堵长安书院才不过三日,书院外每日围观之人,多达上万。书院之外,隐隐成了一个小集市。
人最怕的是什么,当然是丟了名声。特别是有点文化,又自诩为名士的人。
王绩让了步,从五千让到了一万。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承受能力。
朝堂上已是嘘声一片!
除了武将,这些文臣那一个不是接受了多年的儒家教化,才能有了今日之成绩,这是给天下的儒家子弟打巴掌。
一个小小的青楼,居然敢对抗长安最大的书院,这背后要是没人支持,说出天来也没人会相信。
做为朝中读书人的代表,虞世南不得不站出来发声。
“陛下,有曾听说过精神损失费吗!”
百骑司的奏报就在李世民的手上,详详细细的记录了这次事件的每一个瞬间,但没有精神损失费的解释,百骑司的探子们也不知道。
“朕也没有听说过!”李世民扫了一眼群臣。
臣子的一大功用就是给皇上解惑的答疑的,如果所有的事都要皇上解释,那要这些臣子还有什么用。
武将气定神闲,他们是只管打仗。所有的文臣就只能羞愧的低下了头。
李承乾上前了一步。
这种高于全天下人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有些飘飘然。
“父皇,顾名思义精神损失费就是精神损害赔偿是权利主体因其人身权益受到不法侵害而使其遭受精神痛苦或精神受到损害而要求侵害人给予赔偿的一种民事责任。”
“……”
这是化外之音!
大殿之上一片茫然,权利主体是什么,民事责任是什么,这太子莫不是得了癔症。
如果说太子刚踏出那一步,李世民是欣喜,现在就是恼羞成怒。
想吊打群臣就得有吊打的本事,结果站出来却是一通莫名其妙的说辞,这是什么想出头结果还没盖住屁股。
李世民:“说人话!”
李承乾也懵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也不懂。
“就是伤了别人就要陪钱呀!只不过这个赔偿的名目叫精神损失费而已。”李承乾努力把话说得直白一些。
孔颖达:“陛下,刁民做祟。实是辱我天下读书人,还望陛下为天下读书人做主。”
“陛下,请为天下读书人做主。”
李承乾的话他们仿佛就没听见一样,一个小屁孩而已。
“什么是民事责任…太子!”
群臣的话李世民也没听见一样,一个小小的纠纷而已。做为一个帝王他瞬间就抓住了这句话的中心,`民事责任`这段话里民事高于一切。民事就是民间的事,岂不是民事还高于了皇权。
李承乾:“民事责任就是民…事…责…任…”
这事他也说不清楚,他只是听程璞说的时候,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些高大上,所以记下了而已。
“传程璞,程处默。”李世民脸色阴沉。
骑报上这两货天天混在春风楼里,若说这和他们没有关系,可能连两三岁的孩子都不信。
春风楼里这两人早已喝得眼神迷离。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看见王德瞬间心情就不好了。
“我们可不可以不去!”程璞道。
“你说呢!”王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程璞给程处默使了一个眼色,几乎是同时二人一左一右,就从王德身边向外窜去。
根本没有看见王德是怎样出手的,两人的脖领就落入了王德的手中。
到了大殿之上,两人都还有些迷糊。
年青人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就算到了全国的政治集中地,到了重臣云集的大殿,也还在东张西望,不怀一丝尊敬。
其实,不过就是微醺的状态,人有些晕而已。
李承乾的眼睛都快眨瞎了,这两人也没有看见。
李世民无暇顾及这两人的状态,这满肚子的疑惑还没解决,其它的都是小事。
“来吧,解释一下什么是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呀!就是精神受伤了,需要赔偿的费用呗!”程处默学会了抢答。
“你懂个屁!”程咬金给了他一个屁墩。
李世民:“程县子,你来说说什么是民事责任。”
程璞:“这很简单呀!民事责任就是民间的纠纷,不需要上升到衙门去处理的,只要大家协商解决一下就好了。”
“程县子,老臣想请教一下!”虞世南微微施了一礼。
程璞赶紧还了一礼,无论什么朝代尊老的传统,一直都是中华民族的源远流长。
虞世南的谦恭与礼貌,确实显现了一代大儒的风采。
没有人在这样的人面前不心存顾念,程璞也不行。
“请说,”程璞道
“精神损失费为什么是十万两白银,这是谁定的,律法上好像没有这条规定。而且,这堵门的做法也不是协商的意思吧。”
虞世南虽老但还没老到老年痴呆,在大唐四十岁的人就可称为老年人了,所以用后世的说法他还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虽然谦恭,但这话却处处是陷阱,句句是大坑。
“虞大人说得不错…”
“什么时候,大唐的银子这么不值钱了…”
“好像儒生的银子是捡的一样…”
朝上一片窃窃私语,所有的人都站在虞世南这边。无关乎关系轻亲疏,也无关乎正义,在所有人的心里那不过就是一个青楼女子,脱一下衣服就算伤了她了,那不正是她该做的么。
满朝的鄙夷汇成了一张网,把程璞网在其中,看他如何才能挣脱。
就连程咬金尉迟恭,都退后了两步,这程县子仿佛智商有点问题。
这个时候,只有程处默向程璞靠近了一步,兄弟义气就是这样的时刻才能体现出来的。
这一切如何程璞无关,他还打了一个长长的酒隔,这才咳了两声清了青嗓子准备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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