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情绪,在脑海之中翻滚。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他耳边诉说,要勾动他心中的五念,让他的精神状态向某种不良的局面滑落。
那种声音似乎在他耳边隔着一层水膜,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这也多亏了当初铁匠提前将唐玦体内的魔气种子给拔了出来,否则现在什么情况还不好说。
对此唐玦没有慌张,他清楚的记得,有人哪怕滥杀成性,也不会由此入魔,还不是因为白名单。
那时候他和几个游戏中的好友围剿了一名魔道中人。
他还记得,多方设计将他引到了自己布下的陷阱之中,各种算计之下才将他给磨死。
但是之后却没有丝毫的反馈。
毕竟杀死魔种之后,会有一定的奖励。
极少数的能够提升自己的一点气运,其余的都是让修炼速度更快。
一个两个看不出来,但是杀的多了,就能有提示。
实力越强,提升越高。
原本以为这个人这么强,杀了他最起码也能每人提升百分之一的修炼速度。
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获得。
这人只是单纯的长得丑,并不是魔种.......。
这就尴尬了,看他嗜杀成性的样子,还以为是个魔种呢。
最后他们只能分了他身上的物品。
出力最多的那个人率先拿走了他的武器,一根白骨长笛,蓝色品质,使用音律幻系恶的时候,威力大幅度提升。
当时还很美,说过一阵子要学一门音律武学,当场还尝试着吹了两下。
结果没多久,就被一方大佬告知,这根笛子是用人骨制作的。
恶心的那人够呛。
说远了,现在想来,杀了人其实一定有方法不会让自己入魔。
不就是心中五念吗,我不动不就行了?
默默地诵念着《唯我生神经》的口诀,运转心法,让自己处在心如止水的境界。
果然,那些低语微弱了很多。
然后他拿起地上的千机变,尝试着扭了几次,掌握一下手感。
然后,一柄乌黑色的铁锹出现在了手中。
在林地中挖了一个坑,把公输穆用他的熊皮包着,给埋了,削了一个木碑,插在了坟前。
其实仔细的想想,虽然说自己也有杀念,但是是对方先动的手对不。
他只是防卫而已,正当防卫。
心有杀念,利刃未起,谁能说他有错?
圣人都不能保证自己每时每刻的心念都是正确的,好的对的,凭什么要他做这个保证?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这么自我安慰自己就对了。
从地上捡起包裹,打开便是油纸,里面包着的自然就是千机变的图纸。
只是看了一眼内容脑子就有些发晕,看来他不是这块料,还是安稳的当他那有前途的铁匠吧。
机关师之类的,就算了。
将油纸重新包好,背在了身后。
白狼披风上面已经占满了污泥,抖了抖,最后还是稍微的擦拭了一下批了上去。
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有这个挡着风,最起码还能暖和一些。
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叹息了一声,离开了此地。
剧情从此以后,就该乱了啊。
傍晚时分,程林岳一行人赶到此地,发现了公输穆的坟墓。
这是杀人灭口?
还是说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程林岳不知道,一头的雾水。
于是只能顺着此地留下的痕迹继续追踪。
唐玦的轻功算不得高,基本可以说没有,因此痕迹很是明显。
不过他们跟着痕迹,绕了半天后,就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唐门脚下,那个杂城里面。
这可是有着两三百万人口的巨城,混杂进去,怎么找!
时间已经是晚上,他们无奈的回了唐门,没追到人,不知道有没有过错。
而唐玦则敲开了那家老人的大门,提着二斤猪头肉走了进去。
因为他把猪肉放在了怀里,到他家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小子,你这是怎么了。”
在唐玦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以后,熊老坐在小桌旁,喝着自家酿的米酒,一片一片的吃着猪头肉。
“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唐玦搓着有些发冷的手,坐在桌子边,也拿起了筷子。
“来一口?暖暖身子。”
看着递过来的那一酒盅浊白色的液体,唐玦摇了摇头,“我不能喝酒。”
“放心,自家酿的酒,度数不高。”
“真不高?”
“真不高。”
他想了想,确实应该喝点酒暖暖身子,于是一口下肚。
咂摸了两下,有点甜,也有一点酒精的味道。
嘿,味道不错。
“来来来,再给我一盅。”
二杯下肚,人也倒在了桌子底下。
熊老看了看自己的酒,又喝了一口,“确实度数不高啊!”
“真是奇了怪了。”
当唐玦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出来好久了。
不由得再次吐槽了一下自己的酒量,然后看了一眼床头的图纸,还好,没丢。
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被一个白乎乎,软乎乎,热乎乎的东西盖到了脸上。
emmmmm那是他的披风。
“我给你烘干了,天冷,披上吧。”
熊老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对他说道。
“行,多谢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
他拿起包裹,披上披风,走出了大门。
门外,已经是阳光灿烂。
“你打算去哪?”
唐玦一指不远处的山峰,“唐门。”
“哦。”
熊老又开始抽着他的旱烟袋,依着木门,闭上了双眼,晒着阳光。
在冬天老年人晒晒太阳没坏处。
“老了,老了啊。”
唐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最起码六年后,这个老头还会坐在这,晒着太阳,感叹着老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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