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后,海生便抓紧修炼起了心画意决,此法脱胎于画技,行功出招不拘于形,将中锋、侧锋、聚锋、散锋、顺锋、逆锋这六种基本笔法与使用者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结合,再辅以临阵对敌的经验,形成一条随心而动,随意而行的克敌之法。
中锋用力均衡、浑圆稳重、毫无破绽,难以被敌方找到突破的机会。
侧锋变化丰富,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以用力变化来带动敌方被迫跟之变化,制造敌方的破绽。
聚锋将全力拢聚在一点,以点破面,以力欺敌,是主杀之招。
散锋用力四散,以开花之状攻击敌方各处,使其疲于招架,顾头难顾尾。
顺锋行云流水、不急不躁、绵延悠长,将敌方拖入持久之战,不求杀敌而求困敌。
逆锋出其不意、兵行险着,于劣势时刻寻求反败为胜之机。
此六锋每个人使用都有每个人的风格,就如同不存在一模一样的人,也就不存在一模一样的六锋,因此在练功时忌讳一招一式完全模仿他人,不然拘泥于他人框条则会与天马行空的本意相背,导致威力大减。
而不同的画家惯用的毛笔种类不尽相同,对笔头、形状、尺寸、笔锋的选择存在千差万别。心画意决同样如此,持剑便是心画意剑,主流的还有持刀式、持枪式、持棍式、徒手式、双手式、暗器式等等,全凭使用者喜好以及对敌克制的选择。
心画意决对使用者的天赋要求较高,不过要求高的却不是习武天赋,而是作画天赋,它不需要使用者会作画,但必须要有作画独有的思维,这点正适合海生。
但缺点就是修炼心画意决必须按部就班,功力增长平稳渐进,不像某些功法前快后慢或者前慢后快,也基本上不存在取巧之道,如果哪一天功力突然暴增那就意味着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海生除了向杨老板说明情况、上街购买食物、打听苍澜派的消息外,其余时间都呆在家里苦练,而香兰依旧没有回来,街上也打听不到有关苍澜派的任何信息。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邱凉说过最迟会在一个多月内把香兰送回,而海生苦苦等候却依旧不见人影,到后来功也不想练下去了,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村门口看着出入的人影。
又过了十天,海生终于受不了了,他决定亲自上苍澜派看看,于是在床头、抽屉和藏银处各放下一份书信后,海生便拿上行装准备去扬城一趟。
扬城是这一带最大的城市,在这种大地方花点功夫应该能打听到苍澜派在哪里,而且扬城是徐一帆的老家,徐家留下来的钱财说不定能派上大用途。
这是海生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以前的假期大多不是在家宅着就是在培训班,穿越到这里后走得最远也就是傍边的小镇,而要赶到扬城则是要走两天左右的路程,杨老板热心地找了个镖队,让他们稍海生一程。
这趟镖是个短镖,由于离扬州城比较近,这条路的山贼很少。因为你敢劫道,明天可能就会出现一队官差来剿匪,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的实在不适合团体作案,于是基本上所有山贼都去其他地方安营扎寨去了,只有几个实在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小贼,还在这里冒险收着过路费,对于这些几个人规模的山贼,扬城也懒得出动大军去讨伐。
因此组成这趟镖的镖师都是新人,去、另外一些甚至连新人都算不上,纯属跟班,来着趟镖权当练练手积累积累经验,因此镖队里的普遍都是年轻人,海生很容易便和他们混了个熟,在休息的时候,一帮人便聚在了一起吹起了牛。
“今天要讲的啊!是五天后,翠竹居当家,戚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一个年纪较大的青年坐在了大石头上,对着下面聚精会神的几个人说道,海生也饶有兴趣地坐在里面。
“啊?!一个老人家过寿有什么好听的,毛哥讲讲其他江湖趣事呗,比如上次说的那个蓝河教解散之后发了什么啊?”
“切!这等劲爆的事,没有好酒好肉讲起来哪有滋味!”被称为毛哥的是毛亦川,虽然还不是镖师,但却在这些跟班中有相当的威望。
当然毛亦川之所以有威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总能搞来一大片有趣的传闻,而不是他的人品或者武功。每到中晚休息的时候,镖局里的许多少年便要缠着他要他讲故事,就连许多镖师有时也会来捧几次场。
“我看你是不知道,怕什么都说不出来被笑话才不说的吧。”台下一团哄笑。
“不知道有什么丢脸的!我又不是神仙,这蓝河教才解散多久,而且离那么远,谁知道他们接下来发生了啥!”毛亦川也不恼,坦然承认自己不知道,随后继续说道:“而我要说的这个翠竹居啊!就在我们边上。这次,戚老爷准备在自己的大寿上搞个比武会!。”
“假的吧!在自己过寿时动刀动枪,就不怕不吉利?”
“骗你是小狗,不信你去问问镖师大哥看我又没有没有说错!”毛亦川指了指一边休息的镖师,镖师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那这戚老爷子不是闲得慌吗!”
“这位戚老爷子也不想这样啊,奈何有人找碴啊!不久前一个天剑门的家伙找上门来要强买翠竹居的祖传之宝:翠枝剑,这戚老爷子怎么可能答应嘛!这翠枝剑在扬城一带算是最好的一柄名剑,这可是戚老爷子的心头肉,哪能说卖就卖!”
“天剑门是什么门派?这么猖狂!”
“谁知道呢,不过肯定不简单,不然戚老爷子直接拒绝就是了。而结果是戚老爷子做了妥协,临时在自己的大寿上举办了个比武会,胜者奖励就是翠枝剑,大概准备打算借来祝寿的亲朋好友之手来赢回翠竹剑。”
“那岂不是很热闹!”
“岂止是热闹啊,简直热闹大发了!要知道来祝寿的不仅是戚老爷子的亲朋好友,还有一些闲人和不对付的人,他们要是拿到了剑可不一定会还给戚老爷子,这不许多势力明里暗里都在招打手呢。”
“那我们金风镖局会不会派人去啊?”
“巧了!我们金风镖局不久前刚接到请帖,而这次镖局应该是站在闲人的立场过去的。不过你们就别想去了,这种盛会只有我还有点机会过去,等我回来后我给你们好好讲讲。”毛亦川得意地说道。
“神气什么啊,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总镖头的养子嘛!”
“呀呵!臭小子!你这是嫉妒!”说完毛亦川冲了过去和众人大闹了起来。
比武会是吧,从那里面应该可以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吧,海生当下决定去翠竹居走一朝。
“毛哥,你听过苍澜派嘛?”海生拉过打闹的毛亦川问道。
“你是杨叔的子侄,别那么生分,叫我亦川就成,毛哥是那群臭小子叫的。”毛亦川摆脱众人后便和海生交谈起来。“苍澜派吗?就算我见识多,也还真没听过这个门派。”
“那除了有请帖外怎么才能去翠竹居呢?”
“怎么,你也想去试试这个比武会?”
“哪是啊,你别看我也配了一把剑,那就是耍耍帅而已,这翠枝剑我就不妄想了,我就失去见见世面,这么有趣的事我还没见过。”
“那倒也是,就海生你这身板还是凑凑热闹就好,不过没请帖的话还是有点难办,或许只能去那些有请帖的人问问能不能带一程,不过每张请帖能带上的人数有限不说,基本上谁也不会带一个外人过去。”毛亦川挠了挠头,有点为难道。
“也是......”海生挠了挠头,如果拿个百两黄金上去祝寿,会不会被放进去呢?
就在海生苦恼时,一个粗犷的声音穿了过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原来是十几个山贼来劫道了,这种在这条镖路上基本不可能发生,居然真让海生碰上了,是出门没翻黄历吗。
“......山贼的口号都是那么没有新意的吗?”海生问了问。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打下手那么多年,总算被我遇上山贼了,今儿我就大开杀戒,好好让老头子知道我是个当镖师的好料子!”毛亦川说完兴奋地冲到了队伍前面。
“这里是金风镖局的镖队,那个不长眼的想劫镖,报上名来!”毛亦川快要感动地流泪了,终于喊出憋了许久的这句话。
“管你金风镖局铜风镖局,今天不留下点东西,就别想活着离开。”
“几位有话好说!”一个镖师摁住了要发飙的毛亦川,向山贼那边抛过去了一个钱袋。
“为什么要给他们银子,就他们那点人,哪是我们的对手!”毛亦川不满道。
虽然镖队的人更多,但镖师只有五个而已,其他的都是帮忙上货运货的跟班,年纪普遍在十三四岁左右,打起来肯定是镖队这边不讨好。显然,镖师也知道这个问题,于是想制止住毛亦川捣乱。
“再说一句回去让总镖头好好治一治你!”听到镖师的威胁,毛亦川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山贼头领看了看钱袋,不满地收到怀里,“再来十个,我就放你们出去。”
“这位当家的过分了吧,我们这跑一趟镖也赚不了多少钱,你这一张口就要那么多银子,我们就是想给也给不出啊。”
“给不出,那不是还有那些货嘛,把货全留下,老子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就是没得谈了?”镖师拔出刀来问道。对镖师来说,货和名声一样重要,而干这行要是没有名声,等着被饿死吧,所以不到必死之局,镖师绝对不会把货交出去。
“那就没得谈了,小子们,给我上!”随着头领一声令下,这群山贼嗷嗷叫地冲了上来。
“结阵!其他人自个儿小心!”镖师们摆出了一个阵形扛在前头,其跟班则是拿着棍棒守在镖前,只有毛亦川这个家伙提棍跟着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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