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宣河和最后一个人站上了擂台,“在下清风观弟子宣河,还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多说无益,小子来吧!”那人没有回答,掌印翻飞,铺天盖地向宣河攻去。
见对方没有自报家门便抢攻了过来,宣河也不恼,长剑飘出,看似缓慢无比,却在身周引起一圈剑围,将掌印悉数挡了下来。
“翠枝剑必须还给戚老爷子,所以阁下就别怪我仗剑欺人了。”
“哼!毛头小子!扛得住我这一双掌再说!”那人虽然没有武器,但一双铁掌丝毫不畏惧宣河的长剑,反而凶狠地强攻宣河,双掌拍在长剑上,震得剑身一阵激荡。
幸得清风拂柳剑法乃道家修身养性的剑法,八守二攻,不求杀伐,单凭防御力来说那是相当厉害。
因此,宣河的剑围在狂风暴雨的掌击下依旧岿然不动,但与海生和明晨的攻防不一样,面前之人人功力相当深厚,无论是明晨还是宣河都有所不及,因此宣河受到的压力远胜海生。
目前,清风拂柳剑的善守是宣河唯一的优势,但善守就意味着缺乏进攻性,不容易像海生一样能找机会反攻,只要没能耗光那人的气力,应该是必败无疑。
果不其然,在整整半个时辰后,宣河还是没能坚持住,被那人一掌拍下擂台,可怕的是半个时辰的鏖战居然没有让他产生一丝疲惫感,那人依旧游刃有余地对海生叫到:“那边的那个小子快上台,老子赶时间。”
“怎么样?恢复了没有?”毛亦川见那人这么生猛,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差不多六七成,不过对上台上那个家伙,老实说有点难......”海生脸色并不好看。
戚霏一听,便立马朝戚老爷子那边跑去。
“怎么,我连战已经是给你便宜了,你还不敢上台吗?不敢就认输。”那人相当嚣张地说道。
此时戚老爷子插了话:“阁下刚战一局还未休息,如果傅小兄弟乘机占你的便宜,怕不是要被在座的各位取笑。况且现在天色将晚,不如我们用完晚宴再来一决高下,傅小兄弟也不会被人指责乘人之危,阁下也有更大取胜的把握,岂不美哉!”
“没错!”
“老爷子说的有理!”
“阁下放心,那个姓傅的敢乘人之危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场下的戚家亲友们一听到老爷子的话,便知道他是在为海生拖延时间,于是纷纷附合道。
“你也听到了,我要是现在上场的话,岂不是要受各位江湖豪杰唾弃!就算在场的各位宽宏大量不计较,让我靠小人行径获胜,岂不是损我剑心!”海生脸不红心不跳地为自己贴金。
“说得好!”
“小兄弟虽然年轻,却不缺侠气,在下佩服。”
“没错,不仅实力让人服气,心性也没话说!”
场下之人依旧附合吹捧道,听得海生还真是有点脸红。
“哼!本想先拿到翠枝剑再发难的,没想到你们这些人那么着急着找死!”那人左手一抬,一支响箭冲天而上,翠竹居周围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
“老爷夫人不好了!山下突然闯进来好多匪贼,至少有两百多个!”一个仆人拼命冲了进来,连忙禀告道。
“什么人敢冲撞戚老爷子的寿礼,活得不耐烦了!”
“是啊!明知道我们这边聚集了一帮好汉,还过来送死!”
在场宾客你一句我一句,准备联合起来给那群匪贼好看。
“哼!动手!”
突然宾客中许多人暴起发难,将自己的武器对准了身边之人,那些人没搞清状况便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们干什么!”戚老爷子虎啸一声,众人被这么一惊纷纷提起武器警戒周围的人。
“干什么?我要戚家一十三口全死在这里!”只见擂台上那人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嚣张地对戚老爷子说道,“还记得我吗!”
看着那人满脸可怖的伤疤,戚老爷子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便开口试探道:“皇甫威,你没死?”
“看来你还记得老子!”
“哼!邪道问血宗的妖人还敢出现在扬城,胆子够大!”果然是他!
早年戚老爷子在四处历练,一天遇上问血宗的人正聚在一个村庄,杀人放血来练邪功,戚老爷子哪容得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便一人一剑杀了个天翻地覆,戚老爷子的威名也是那个时候正式打了出来。
但问血宗中有一人逃了出来,便是皇甫威,逃出来后他便受到了问血宗的责罚,容貌被毁,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于是他便一直处心积虑报复戚老爷子。
戚老爷子被皇甫威三番五次的袭杀搞的烦不胜烦,最终在二十年前付出了重伤的代价将其击杀,也由于那道伤,戚老爷子才被迫隐退,但皇甫威这个家伙不仅没死,功力似乎还更上一层楼。
“官府那群蠢货早被我用计调到了其他地方,我隐忍了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总算让我练成了渴血决!今天,你们都得死!”皇甫威脸上的伤疤让他的笑声更加狰狞。
“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戚老爷子右手一台,一支翠绿的细剑出现在他手上,身体腾空便向皇甫威杀去。
“哼!雕虫小计!”只见皇甫威双手充血,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稳稳地接住了翠枝剑,一股庞大的内力从翠枝剑上倾泻到戚老爷子身上,戚老爷子瞬间被震飞开来,翠枝剑也落到了皇甫威手上。
“老家伙!你还以为是二十年前嘛,就你那身体,怎么和我斗!”皇甫威把玩着翠枝剑,狂妄地笑道。
“不服老不行啊,不服老不行啊!”戚老爷子悲愤地骂道。
如果放弃了继续修炼,又没有特殊的手段,武者一到老躯体便容易损失精气,一身功力随时间慢慢流失,戚老爷子已经六十岁,再加上一直有暗伤,功力有全盛时三成都算不错了,而皇甫威修炼的渴血决却能通过饮用他人的血来补充精气,身体机能依旧如同四十岁中年人。
就在皇甫威得意之时,海生突然上前,行云快如飞蝗,直刺向皇甫威后背。
皇甫威听到背后传来的破空声,轻笑一声回身一指夹住行云,海生尝试挣脱,没想到皇甫威双指居然巍然不动。
不过海生目的已经达到了,戚霏乘机连忙救下戚老爷子。
“如果是天剑门那个小子,那我还有点忌讳,但就凭你又能怎么样。”皇甫威冷笑一声,左手拿着翠枝剑向海生砍来。
“加上我呢!”只见一旁清风观大师兄宣河挺剑上来,皇甫威一个大意,手中翠枝剑被宣河绵软的内力缠住,随后被他借力打力将翠枝剑从皇甫威手中挑飞开来,被一旁的戚夫人稳稳接住。
海生亦是乘机取回行云的控制。
“本来,凭你们两个的本事,要逃出去还是有机会的,但既然你们找死,那就死在我的神功下吧!”
“切!还敢大言不惭,邪道就是邪道,一点魄力都没有,只敢龟缩在老窝里等别人老了才敢出来!”海生出言嘲讽道。
“你说什么!”这二十年里,皇甫威为练渴血决,受尽万般折磨,他绝不允许有人侮辱他这二十年。
“傅兄弟说的没错,邪道妖人人人得而诛之。”宣河言简意赅,表明了今天不死不休。
皇甫威青筋暴露,抬起双掌向两人攻来,而宣河和海生两人似乎有种莫名的默契,一人主守一人主攻,左右夹击,杀敌必救。
本来两人并不能对皇甫威造成多大麻烦,但他现在气急败坏,出招过于追求杀伤,反而给了两人纠缠的机会。
场下,一拨人已经混战了起来,魏门五虎带领的一行邪道人士和翠竹居的一帮人打了起来,其他人则不愿意牵扯到两帮的恩怨,和外面的山贼厮杀了起来。
魏思一上来就找上了毛亦川,两人谁都不服谁,便红着眼厮杀了起来,虽然毛亦川受了点伤,但用药后好了不少,再加上左手的刀鞘换成了真正的刀,对其魏思来丝毫不落下风。
魏门五虎其他四人则是分别对上了戚夫人、戚老爷子、戚雷和戚霏四人,戚夫人一心培养儿子戚雷,已经许久没有动过武,戚老爷子又年事已高,两人很快便落在下风,戚雷和戚霏虽然还能小占上风,但奈何对方也十分难缠,没给他们救援其他人的机会,对翠竹居来说,形势一片不妙。
这时,翠竹居外的厮杀声突然变大,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再说官府什么的,围过来的匪贼数量也少了不少。
“怎么回事!”听到外面的骚动,皇甫威皱了皱眉头。
“各位坚持住,官兵过来支援我们了!”一人远远看到外面出现一大批官兵的身影,兴奋地对众人说道,此时本来有点消极的众人士气一振,反击更为迅猛。
反倒是问血宗从一开始的包围之势,变成被两拨人夹在中间,许多人都开始慌乱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时候那群官兵应该全出去找山贼了,怎么可能会在扬城!”自己的计划出现了意料外的变故,皇甫威怔怔地看向外面。
宣河连忙丢给海生一颗清风丹,两人乘机磕了药缓了一缓。
“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为什么啊。”听到官兵来支援了,海生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你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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