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寻找之后,海生总算来到了一间豪宅前,只不过让海生惊异的是,有这种豪宅的人怎么会亲自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去跑商呢?不该待在家里坐着收钱就是了吗?
“请问有人在吗?魏员外的朋友前来拜访,还请开一下门。”
海生没做多想,敲了敲朱红色的大门,不久后出来了一个老翁,此人似乎就是个普通的老人罢了,身材佝偻,须发尽白,手脚也因为年纪大了显得有点不利索。
但是当海生看到他的时候,却不禁颤栗地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的身上散发着奇异的血腥味,那种血腥味绝不是同一个人的味道,而仿佛像是经年累月杀了无数人后,身上不断沾染上的鲜血经过长年的发酵,变得腐朽而令人作呕。
上一次问到这种味道是在翠竹居里,那个饮血宗的皇甫威身上就隐隐有这种味道,只不过面前这个老人身上的味道相当得淡,若不是海生通过青神内胆强化了一次身体素质,也问不出这种血腥味。
“请问公子哪位啊?”老翁礼貌地问着海生。
海生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没敢回答,右手小心地摸向了行云,打起全部精神提防着老翁。
老翁显然注意到了海生的异样,缓缓地直起了身来,眼色逐渐变得凌厉,“哼!果然都是一群出尔反尔的家伙!”说罢双手成爪,朝海生猛地攻了过来。
好在海生早有准备,右手正欲拔出行云迎敌,却没想到老翁动作更快,左手划破雨幕,五指如同刀片一般欲要抓断抓海生的右手。
好在海生躲得快,只在右手上面留下了三道长长地血痕。海生暗骂一声,早知道先拔剑再说!
此时海生面对老翁那与年纪完全不符的迅捷,只好连连后退,左手将纸伞朝老翁一抛,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但老翁显然不想让海生拔剑,矮深躲过纸伞,双爪如同鬼魅一般攻向海生咽喉和心脏。
“欺人太甚!”海生没时间,也不准备拔剑了,双手握拳迎上老翁双爪。都说拳怕少壮,俗话还是有道理的,这老瓮的内力也明显不如皇甫威,和海生相差无几,几招之后便被海生打的指骨发白。
老翁见急攻无效,没法在短时间内杀死海生,便化爪为掌,掌风带着丝丝血腥味轰向海生。
若是之前还有点疑虑的话,现在海生一看老翁的变招便十分确定了,这人绝对是邪道饮血宗的人,因为这招掌法便是当时皇甫威一直在使用的招数,势大力沉,气势迫人,海生在这招下可是吃了很多苦头。
拳掌交击下,两人身边的雨幕如同被一连串爆竹轰炸一般四散飞溅,明显能看出两人相斗之激烈。
老翁久攻不下,显得越发急躁了起来,居然放弃了抵挡海生双拳,双掌排向海生要害,显然是准备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要怨就怨你一个人找上门来,给我快些去死吧!”
海生没想到老翁这么果决,猝不及防下尽被老翁拍中了胸口。
海生没什么护体功法,被这么一拍,不禁气血翻腾,肺部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但这一痛也激发了海生的血性,他也不准备先跑为妙,双拳直直轰向老翁胸口。
比谁能抗是吧!我一年轻人难道还怕你这个老家伙!
就在海生双拳快击中老翁时,一个稚气的声音穿了过来,“傅哥哥!你过来找我玩了!唉?你怎么和黄爷爷站在雨里呢?快点进来啊!”
就在两人激战时,门口站着一个男孩,他便是海生那时从河里救下的魏大元的孩子,此时他看着两人,欣喜之余却满是疑问,由于角度问题,他并没有发现两人在厮杀。
海生被他这么一影响,拳势有了些微停顿,老翁趁着海生这一丝丝停顿,险而又险地闪过了海生这一拳。
“他便是那个傅公子?!”老翁惊讶地说道,杀意也在瞬间消散。
“就是啊!允文记得很清楚呢,当时就是傅哥哥跳下河来就下了我,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黄爷爷了。”说话的小孩子名叫魏允文,“你们在干什么啊?快点回来,别着凉了。”
“哦?哦!爷爷是帮为公子拿行李呢。”老翁一改凶狠,笑吟吟地走向海生,看向海生的眼中充满了歉意和恳求,像是希望海生千万不要把刚才的事说出来。
海反愣了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时魏允文在现场,实在不适合把他一小孩牵扯进来。便不动神色地放下双拳,将包裹递给老翁。
“那便麻烦老人家了。”
说是如此说,但海生右手直接放到了剑柄上,只要他敢有所异动,保准这次马上让他人头落地,毕竟已经确定了他是饮血宗的人,提防他不仅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魏家父子的安全。
“公子快请进!”老翁满怀感激地迎接着海生进入魏府。
“爹爹!傅哥哥过来了!”三人进入大厅后,魏允文朝着四周高喊道。
海生快速地撇了撇四周,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仆人,整个魏府相当得冷清。
“傅公子来了吗!”此时身材胖硕的人从侧厅过来,正是魏大元,“傅公子你总算过来了,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魏员外也是一样,脸色红润,看起来过的不错啊!”
“那还不是多亏傅公子救下犬子,不然我怕是活不下去了,允文,快快给恩人磕几个头!”
魏允文朝海生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海生也没避让,心安理得地接了下来。
“嗯?傅哥哥的手怎么受伤了?”魏允文察觉到了海生还留着血的右手。
“外面雨大,不小心滑倒了,你看,伞都被我摔坏了。”海生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瞧我这眼力!”魏大元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我带傅公子去上点药,顺便去客房换套衣服,黄老你也快去换一套,免得着凉了!”
“老爷,让我去吧!傅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应当多准备点酒菜为公子接风!”
“是极是极,那就麻烦黄老了!我这就去酒楼定一桌酒席!”魏大元一拍脑袋,连忙撑伞往外走去。
随后黄老翁准备带着海生朝客房走去,而海生也没有拒绝,小心地跟在黄老翁后面,想要把事情弄清楚。
两人不久后来到了一间客房,黄老翁拿出了一套长衫递给海生,转而出去拿药,海生没敢马上换衣服,等到外面确实没人后,连忙换好新衣,还好运气不错,衣服刚好合适。
这时黄老翁走了进来,将一瓶膏药放到桌上,“傅公子快些上药吧,久了就不好恢复了。”
“你是谁!?”海生一边抹起了药,一边质问黄老翁。
“老奴只是魏府的一介仆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傅公子海涵。”
“别浪费时间骗人了,我知道你是饮血宗的人,藏在这里是准备干什么!难道是准备夺取魏家的财产吗?”
“原来公子是认出了我的来历,怪不得我们遇上的时候才会如此警惕,请公子放心,老奴没有对任何人不利的想法,只想看着允文长大,最后老死在魏府而已,至于为何隐藏在魏府,恕老奴不能说。”黄老翁面露难色道。
“信你?你告诉我怎么相信一个邪道之人,你若是不说,我这就把实情告诉魏家父子,也省的有朝一日他们死于非命。”海生威胁道。
“这......这真不能说啊,说了的话魏家父子才会真的有危险!”
“哼!怎么可能,他们一家除了有钱有没招谁惹谁,怎么可能遇上危险,我看唯一的危险就是你!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说出实情,二是我抓你过去和魏家父子好好说说,你的招式虽然强我一筹,但毕竟老了,再打下去也不是我的对手。”海生进一步威胁。
“如此......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我......我什么都说。”黄老翁仿佛想通了,准备将一切说出,虽然是被海生威胁,但能说出压在心头的一切,顿时轻松了不少。
原来十五年前,饮血宗将一枚旗子打入云泽城作为邪道的卧底,实际上不仅是云泽城,那些大大小小的城市甚至门派都可能存在邪道的卧底,每当邪道有所动作的时候,这些卧底就会出来接应,而云泽城的这枚棋子便是是一个名叫杜轻画的女子。
但云泽城处于追星湖的势力范围,而追星湖里除去那些小门派,还有两个正道的顶级门派,饮血宗根本没有办法在这里搞什么动作,所以这枚棋子一直隐藏着没有暴露,直到两年后的一天,饮血宗的一名长老被魔道人士追杀到云泽城,杜轻画才迎接了自己的第一次任务。
那名长老就是黄老,他原名皇甫松青,那一天他重伤躲到了云泽城,好在正魔两道虽然还能和平相处,但实际上谁都看不起对方,所以魔道人士追到云泽城后便没有继续追杀他。
杜轻画找到皇甫松青后,为了躲过云泽城里的正道盘查,她便假意嫁给了当时云泽城里的一个小商人,这个商人便是现在的魏大元,而皇甫松青则改称黄姓,假扮成杜轻画的家仆躲在魏府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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