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奔骑营的掩护,海生一众人有惊无险地回到了云泽城,一下船后他们便快速甩开了奔骑营,在杜轻画的带领下,轻车熟路地避开人群摸到了魏府附近。
看到面前变得萧条冷清的魏府,杜轻画变得踌躇了起来,呆立在褪色的大门之外,迟迟不敢推进去。
海生见状,上前轻轻推开门扉,“终是要面对的嘛,家人之间要求的并不多,有时候一句对不起就足够了,实在觉得很愧疚的话,那就多说几句。”作为一个七岁就尝试过离家出走并且成功了的人,海生对此也算是有些许经验了。
“呼!”杜轻画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跨过了门槛。以前的这个时候,魏府本该热闹一片,丈夫会在书房里读读书查查帐,有时会和各个伙计坐在一起交谈店铺的发展;儿子此刻应该在午睡,更可能会偷偷翻窗出来找仆人们玩;黄老会坐在门后晒太阳,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待在门旁,仿佛只有自己亲自看门才会放下心来。
自己此时应该在庭院里的秋千上看书,或者调养府中的花草,或者在厨房做点甜羹小食,而不是像今天一样在一群人的追杀中险象环生。
杜轻画一步步走着,正在努力组织语言时,一个幼小身影扑向了杜轻画的怀抱。
正是不停抽泣的魏允文,“妈妈!你终于回来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走了。”
此时的杜轻画终于压抑不住情况,哭着答应道:“不走了,妈妈再也不走了,对不起啊允文!”
屋里的两个男人被这个熟悉的声音惊动了,快速奔了出来。
“轻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杜轻画忘记了之前组织好的语言,只是抱住身前的三人,一直喊道对不起三个字。
“呼,人没事就好,那现在只剩解掉你们身上毒了!”而就在海生以为可以放心时,无数刀剑从外如剑雨般飞入,目标正是魏府一家人。
“休想得逞!”邱凉只觉背后一阵寒风,便知事情不妙,一飞身往前扑去,霸穹舞作一面剑盾,堪堪护住背后的四人。
“哪方鼠辈暗箭伤人?!”海生众人人反应了过来,马上守到魏家父子身边。
“哼哼!果然,你们绝对会回到这个地方!”一个略带抚媚性感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海生几人想忘都忘不掉。
“你这妖女还没吃够苦头是吗?这个时候还敢来找死?”
来人正是徐应宁,只要看到这个人,海生就会相当那天在追星宗吃到的苦头,胃部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
“哼,我承认我当时是大意了,所以现在,我会直接用出我的全部实力,来杀死你们!”
徐应宁的声音越来越空洞,说道最后如同恶鬼在咆哮一般,无数血煞从皮肤里涌出,形成了另一套猩红的皮肤将其包裹在内,数根触手从血煞中伸了出来,卷起地上的刀剑,如同鞭子一样挥舞了起来。
“怕你不成?能败你一次就能败你两次,更何况我们还多了强力帮......”还没等海生说完,无数饮血宗的邪道涌入了魏府,更要命的是,赵戒也在其中。
“白王殿下,老臣来接您回去了。”赵戒对着赵姝婷施了一礼。
“我都说过几遍了,你是听不懂还是耳聋?我说过我不想当什么白王!”赵姝婷一脸厌恶地说道。
“都跟你说别执着这个丫头了,前朝遗脉又不止她一个,非要让她当什么白王,老来闲着慌,没事找事干!”徐应宁嘲讽了赵戒一句。
“但白王的子嗣只有她一位还活着,她是继承白王之位的最好人选,我有言在先,这里的其他人杀了也就杀了,但你若敢伤到白王殿下,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随便了,反正我的目标不是她,到时候我尽量克制一下。”徐应宁舔了舔嘴唇,猩红的双眼死盯着海生。
“靠.......”海生撇了撇嘴,早知道那天就该果断一点,趁着她被狼牙棒砸晕过去的时候补上一刀,“你们两个带着魏家父子快点离开。”海生一边说一边划开了自己的手臂,海生掏出一个瓷瓶接住了血液。
“如果我不幸交代在这里,你们姑且试试这些血顶不顶用。”海生将灌满血的瓷瓶丢给了杜轻画,让她去解掉魏府众人身上的毒。
“可是......”杜轻画接过瓷瓶,沉默了一下,“好吧,你们坚持住,我去叫救兵!”说完马上示意了一下黄老,两人带着魏大元和魏允文马上撤离了此地,邪道马上分出了一批人去追杀他们,其余众人将魏府包围了起来。
“闲杂人都已经退场了,该死的可以去死了,白王殿下,跟我走吧。”赵戒往前一跨,邱凉立即提着霸穹斩了过来。
“哼!手下败将,不知死活。”赵戒鬼缠一甩,直取邱凉门面。
“是吗?现在的我伤势已经痊愈,但你呢?没有服用绝世丹药的话,上次和我大战后留下的伤,不可能在这一天不到的时间内就恢复吧,那现在的你有当时的几成实力呢?”邱凉丝毫不畏惧,鼓足内力和赵戒来了个硬碰硬,周围建筑瞬间被无数气劲砍出剑痕,无论是海生几人还是邪道一众都不得不远离两人。
诚如邱凉所言,当时和服下天解丹的邱凉厮杀后,虽然取胜,但赵戒的经脉就受了不小的伤,如今对付起邱凉来没办法做到绝对的压制,只能拼了个五五之数。
那边,徐应宁也低吼一声,带着浑身刀剑向海生三人扑来。
老规矩,海生将自己的血抹在行云和野火燎原之上,自己提着一把从船上搜刮来的结实铁棍,在棍头涂满血后,三人便夹向冲来的徐应宁。
但此时的徐应宁并不是赤手空拳,算准了距离,血煞凝成的触手便卷着无数刀剑砍了过来。
海生三人无可奈何,攻势只能停了下来,徐应宁也不冒进,保持着安全距离用触手抽打着三人。
海生三人暗暗叫苦,刀剑上传来的巨力与徐应宁本体使出的力量一般无二,震得三人手臂发麻,武器几欲脱手,而不绕过这些触手又没法碰不到徐应宁本体。
两难之下,海生只得冒险,仗着铁棍够长,一棍扫到了触手末端,鲜血顿时起了作用,将那一小段血煞化开,身前的利刃也随着触手的消失落在了地上,海生趁此良机,猛地往前一突,铁棍如枪正刺徐应宁中门。
徐应宁冷笑一声,似乎早有预料,被海生扫断的那根触手猛地伸长,又卷住了利刃,从海生背后刺了回来。
眼看海生背后就要中招,一边蓄势待发的赵姝婷瞬间掷出了在战船上翻出来的碎银块,此时虽然没有火源,但只要不惜内力,那么普通的碎银块同样能被冰火奇玄的火劲加热到灼红的程度,借着宛如一颗子弹再次打断触手。
海生大喜过望,手上的力又强了几分,铁棍狠狠地刺中徐应宁的腹部,随着一道巨响之后,海生楞了一下,铁棍上传来的不是击中血肉的柔软触感,而是如同击打在墙面上一般硬得让人手酸。
“靠!又来这一套!作为高手的信仰呢!”只见徐应宁腹部上的血煞被击碎,露出了一部分漆黑的铠甲,看来徐应宁为了防备海生,一早就穿上了战甲,如此而来,海生的血液即便能破除血煞,也无法直接伤害到徐应宁的身体。
本来徐应宁从来没想过穿过铠甲对敌,本身靠血煞的强大防御力就够了,没想到那天的大战中,血煞被海生轻易破去,便从叛军那边改造了一副战甲穿了过来。
“死吧!”只见徐应宁收回和两女纠缠的触手,统统攻向面前没有防范的海生。
赵姝婷见状手忙脚乱,也不管手上的碎银块灌没灌够火劲,统统砸向了触手。
有了赵姝婷的支援,海生总算有了一点逃生的时间,正欲抽手离开,但被徐应宁牢牢抓住铁棍,只好顾不得颜面,放开铁棍一个懒驴打滚外加咸鱼翻身险险从刀剑下方躲了过去,事实证明,这种难看的招式还没有淘汰,是因为它们确实好用。
兰蓝和李若媛见海生出现危险,马上挺身而上,却又被无数触手逼到了远处,不过好歹不算无用功,海生在两女的掩护下总算逃了出来。
“怎么办?这家伙有点扎手啊!”李若媛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如果不能尽快打开局面,这双手腕可能都无法握住长剑。
海生望了一眼赵戒和邱凉的战斗,这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看来短时间内也分不出胜负来,“不知道啊,这儿都被包围了,想逃也不容易逃出去,只能祈祷杜轻画真的能带来援军了。”
“我带是希望她最好别带师兄他们过来,不然还得陪葬几个。”李若媛现在唯一的安慰,就是彭水麒和林玉刚不在这里,否则真要全死在这里。
“你们还有空在这里聊天,都给我死!”
徐应宁仗着身穿铠甲毫无顾及地用触手对海生他们进行鞭打,兰蓝和李若媛两女手持利剑还算可以坚持,但手无寸铁的海生可就惨了,只能狼狈地逃窜着,以至于为了掩护海生,反而导致了两女受了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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