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心里顿时甜如蜜糖,一把又挽住了洪喆的胳膊,对查老三说道:“三叔,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把头发盘起来吗?因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哦……
查老三其实早就猜到了,这时候点点头,然后目光转到洪喆脸上,嘴角撇了撇,道:“年轻人,你好福气啊。”
“就是不要挥霍,对吧?”洪喆笑道。
“你知道就好,若是敢三心二意,看见我这个烟锅了没有?”老头把那个铜制的烟锅伸到洪喆面前,然后咧了咧嘴,“再粗的骨头,轻轻一下就碎。所以啊,你可千万别说到做不到。”
洪喆赶紧点头:“您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乌婉秀瞥了他一眼,心想又开始装了,行了,我也配合你一下吧,于是连忙说道:“三叔,他这人胆子小,不会胡来的,你以后别再吓唬他了。”
“呦,这就帮他说话了?”查老三扭头对方有儒道:“看见没有,女大不中留,嫁了人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
呵呵!
方有儒笑了起来,摆摆手道:“但总比嫁不出去好吧,现在好了,咱俩都省心了。”
当晚,一行人回到了乌家堡。
乌婉秀叫来两个弟弟,让他们认姐夫。
大的名叫乌青城,今年十七岁,长得那叫俊俏标致,比女子看着还要漂亮几分。而且他性格也腼腆,眼睛都不好意思看洪喆,姐夫也是憋了半天才喊出来的。
小的名叫乌青峰,今年十一岁,虎头虎脑的特别机灵,性格也外向,一口一个姐夫,喊得特别亲切。
洪喆一人给了一百两银票做见面礼,两个小子都开心坏了,看模样应该平时乌婉秀不怎么给零用钱。
完了吃饭洗澡做运动,一直忙到三更天,洪喆和乌婉秀方才消停下来。
此刻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洪喆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一般。这一眨眼的工夫又有一个老婆了,而且也是如此贤惠体贴,又知书达理见识非凡。
以后她会成为自己在商场上最得力的助手。
这下进可攻退可守,当真多了不少回旋的余地。
见洪喆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乌婉秀抿抿嘴角,轻声问道:“又在打什么的鬼主意了?说来听听。”
洪喆笑了起来,道:“什么叫鬼主意,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喜欢算计的人?”
“喜欢算计才好啊。正所谓谋定而后动,那种还没想清楚就冒失做事的人我才看不起呢。”
“你说公孙建啊?”
呸呸!
乌婉秀轻轻打了洪喆一下,“别咒死人,这还没过头七呢,小心他找你来算账。”
洪喆哆嗦了一下,“你别吓我。”
噗嗤!
乌婉秀笑了,又打了他一下,“我吓你还是吓我?你这人真是坏死了。对了,你这一身本领哪里学的?是不是家里藏着个老师傅,就和三叔一样。”
“我家里哪有什么老师傅。”洪喆摇摇头道:“都是天生就会的。”
“天生就会?那就是先天高手咯?”
“三叔告诉你的?”洪喆扭脸看她,然后又问:“他到底什么来头?”
“他是我父亲拜把子的兄弟,什么来头我不知道,因为他不肯说。我只知道他很厉害,我们家里若是没了他,早就不知道被恶人灭过多少回了。”
“哦!”洪喆点点头,又问:“那你没跟他学功夫?”
“学了点皮毛,因为我是小脚,很多功夫练不了。倒是我那两个弟弟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青峰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三叔说这小子以后至少能成为一个大师。”
“那你没告诉他我的事情吧?”洪喆问。
“我连有儒叔都没告诉,毕竟没得到你同意,还是帮你保守秘密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果然是个懂事的女人,洪喆将乌婉秀搂进怀里,温存了一番,又道:“新御窑的差事你真打算接下?”
乌婉秀一怔,抬头看着洪喆的下巴:“这事你已经知道了?”
“娄康成看在一百两银票的份上告诉我的。”
噗嗤!
乌婉秀笑了,“你可真坏。对,现在公孙建死了,这个差事只有我能接了。我估摸着最多也就两天工夫,天珠阁里的管事太监李心水就要叫我去见他了。”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洪喆琢磨着用词,欲言又止。
“你是说伴君如伴虎,这差事其实并不好当?”
“对!”洪喆点点头。
“但如果不当的话,我们乌家又怎么出人头地呢。”乌婉秀轻轻叹了口气,忽然眼圈儿就红了,“以前,我爹一直认为凭良心做事,凭本事赚钱,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他。但是……得罪了官府说抓人就抓人,就算没有证据也能关你三年。最后人是放出来了,身子却完全垮了,连半年都没撑过去……”
说到这里,乌婉秀的眼泪就下来了,打在洪喆胸口上热乎乎的,“那个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去求那些当官的高抬贵手才发现临时抱佛脚根本没用。而且不是自家亲戚,人家根本就懒得理你
所以,那时候我下定决心,我们乌家必须要有人当官,要不然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我们乌家还会走到绝路上面去。
我知道经营新御窑风险很大,但我没有退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给自己找一道平安符。在两个弟弟没有出人头地,没有能力保护乌家之前,尽可能多的给他们争取时间。”
洪喆默默点头,眼睛也有点红了。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乌婉秀的一片苦心,同时也被她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坚强所折服。
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担当和智慧,真的太不容易了。现在她成了自己妻子,那么就必须好好帮助她,让她尽早实现自己的愿望。
“婉秀,咱们既然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那么以后你怎么蹦跶我也怎么蹦跶,咱俩一起好好蹦跶……”洪喆其实想说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钱一起赚有事一起扛,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这样了。
果然,刚刚还哭得泪人一样的乌婉秀噗嗤一声就笑了,吹起一个老大的鼻涕泡泡。
然后爬起身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叫你不好好读书,话都说不利索……什么一根绳上的蚂蚱,什么一起蹦跶,你是想笑死我是吧?”
洪喆连连讨饶,最后架不住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只好将乌婉秀压到了身子底下,然后不由分说,把二营长的意大利炮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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