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囡囡做了手术,人还没醒。
安保部长派人看在门口,自己亲自在病床前守着。
战聆风进来的时候。
一眼就瞧见,床上那人惨白柔弱的小脸,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内疚。
目光怔怔地望着她。
“要是我早些发现食盒里的纸条,她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安保部长一听两人的声音,连忙赶人回去。
战聆风不肯走,想亲自守着。
两人在陪床上睡了一宿。
直到第二天一早。
囡囡终于醒了过来。
许是吓着了,她一见面前这么多人候着,人就蜷缩进了被子里。
死死地攥着被角,不肯探出头来。
压根儿不给安保部长问话的机会。
战聆风心头更加堵塞了,多可怜的人儿啊。
他缓缓地走到床头,垂着头,“囡囡,对不起。”
被子里的人僵了下。
死死地咬着苍白的唇,本来他们就是陌生人。
她向他们求救,他们看不看得到都不一定。
就算看到了,也不一定真的会救她。
他不需要道歉的。
却听。
“你放心,以后我保护你,绝对没人敢欺负你了。”
囡囡整个人颤了下。
从来没有人说过会保护她。
她一向胆子小,在外面受了欺负从来不敢告诉爸爸妈妈。
也不敢告诉老师。
这一回。
她被那群女生又欺负又恐吓,她想起那位战少主在晚宴大殿上,恣意枭痞、霸气自信、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就壮着胆子,向她求救了。
只不过。
那位战少主没理她。
她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
没想到,她活过来了。
这个少年还跟她说,以后他保护她?
囡囡眼眶一下就涌满了泪水。
她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便见少年郑重其事的模样。
战聆风瞧着她眼眶含泪,整个人柔弱得像朵娇花儿,心头猛然一击。
一种莫名的有些奇怪的感觉,让他整个心腔都软了。
安保部长赞赏地瞧了他一眼。
好小子,幸好昨天没硬是赶他走,否则今儿个还没法儿问话呢。
“囡囡,你看清想要杀害你的人是谁了吗?”
“没有,他全身都黑黑地遮挡住了。”
“那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那栋教学楼啊?”
“有人给我发了信息,让我去那里。”
“谁发的?”
“不知道,是陌生号码。”
陌生号码,用一次就丢的那种,根本查不出。
安保部长压根儿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问出来时。
寝室楼一女生,已经被带走了。
“你凭什么抓我,你有什么证据怀疑是我?”
那女生怒气冲冲地瞪着面前的人。
那人眸光里勾着一抹痞气,她身后,坐着那位尊贵的少年尊主。
战九婴瞧她还不认罪,唇角勾了勾。
“昨晚,所有人见尊主出现在寝室楼,通通跑回去化了妆再出来,生怕在尊主面前被别人比下去,除了你。”
除了她。
脸色异常的,混在一群女生中间。
战九婴当时就有了判断。
那女生还不服气,“那只能说明,我不像那群女生一样想勾引尊主!”
战九婴呵了一声。
“你还不想勾引尊主?别以为每天上课时,你搔首弄姿地盯着尊主我没看见。”
她身后。
攸妄唇角微不可见地上扬。
那女生最终没受得住那个痞子的威吓,招了。
是她发的消息。
但是,是有人指使,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至于囡囡怎么在战九婴眼皮子底下,遇的害,一直是个谜。
战九婴后来屡次做过同一个梦。
梦见的都是。
玄魇和玄梦,那一对形影不离的孪生兄弟,缠绕着黑气的邪肆的面孔。
至于囡囡。
“我想去看看囡囡,她一个人在医院真可怜。”
战聆风每天放了学,都这么说。
在医院陪了她一晚上回来后,又直叹息。
“她害怕的样子真可怜,就像个软软的小兔子一样,我看着心里好难受,笑,我心里难受。”
谈笑听着他一口一个难受,脸色一点点地黑了下去。
“那你继续陪她去呗。”
“可以吗?你跟我一起去好吗?”
“呵,我没空。”
“那你帮我跟小油瓶请假好不好?”
谈笑:……
“随你便,你自己请!”
战聆风烦躁地抓着一头短发,瞧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奇怪,他怎么生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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