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虽然还未被开发出来,但是也不乏来游玩的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意外寻到了这儿,就像她一样。
不知不觉中,她在这已经呆了半个月了,这里没有城市那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天黑了,也就该回家了。
助理今天要去取之前送到装裱店里的画,装裱字画的师傅是个手艺人,讲究精细,一点求疵都不能接受,所以时间就要耗的要久一些了。
助理把画小心翼翼的放在车后坐,生怕给磕着碰着了。
他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扭过头细细打量着这幅经过精心装裱的画,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欣赏。
“算了,粗人一个,还想悟透大师的作品,唉…,不自量力啊!”他启动车子,嘴里低低的念叨着。
尤铮上午联系不上姜宴,便给林一望打了个电话,结果林一望说他也联系不上,电话关机了。
林一望在医院里忙着走不开,尤铮便直接驱车去了姜宴家。
姜宴和尤铮一样,虽然在这座城市的很多地方都买了房产,但却只有一个地方是他最安定的居住处。
那就是在茉莉园的别墅。
茉莉园之所以叫茉莉园,因为这里种满了茉莉花,现在还未到花期,所以还闻不到茉莉的香味。
这座大房子里只有姜宴一个人住,总是显得有点空落落的。
每天都有钟点工来替他打扫卫生,尤铮到的时候,打扫卫生的阿姨正在收捡着自己的东西要走了。
他问道,“姜宴在吗?”
“姜先生还在卧室里睡觉。”
他径直上了楼梯,去了姜宴的卧室。
推开门,一室昏暗。
厚厚的深色窗帘将外面的阳光全都给阻挡住了。
无论外面阳光多灿烂,室内也是黑暗暗的。
尤铮放轻脚步走上前。
应该是有着热,被子已经被他推搡到了腰侧,一边的被角已经快要拖到了地板上。
尤铮刚替他捻好被子,他就倏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半响他才开口,嗓音沙哑低沉,“你怎么过来了?”
“打你电话关机,过来看看你。”
他突然自嘲的一笑,“放心,还死不了。”
尤铮看着他,眼睛里是无比的认真,没有一点打趣的意味,“就那么喜欢她吗?”
他嘴角咧出一个细小的弧度,浅浅的,却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嗯,喜欢的都快要死掉了。”
“苏饴说她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尤铮就说了这一句话,他想,他应该能明白的。
说完,尤铮就走向了窗前,哗啦一声,厚重的窗帘被拉开,阳光立马就争先恐后的冲了进来。
姜宴掀开被子,脚刚要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又跌坐在了床沿边。
“怎么了?”尤铮回过身。
“没事,就是头有一点晕,”他抬手捏了捏眉头,“可能是昨晚的酒意还没有完全散去。”
他的脸看起来有点不正常的红,尤铮走上前,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你在发烧。”
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去医院。”
他摆了摆手,“没事,我睡一会就好了。”
说着又要躺回被子里。
“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她又看不见。”
他笑了,嘴角边都是掩不住的嘲笑,不过,被嘲笑的对象却是他自己,“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是不会爱上我。”
后来,姜宴还是去了医院,因为尤铮说了一句,“下次这种苦肉计还是留在她面前用吧!”
姜宴起床简单的洗漱了后,便和尤铮一起去了医院。
他阖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额前的短发似乎也像是生了病一样,耸拉着,脸上泛着异样的红色。
尤铮直接带他去了林一望的办公室,两个俊朗帅气的人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姜宴低垂着头,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竟也有一种翩翩美少年的大男孩感。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林一望也抬起了头。
“你们怎么过来了?”他诧异的看着门口的两人。
姜宴一进门就坐在了旁边的长凳子上,微低着头,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
“他怎么了?”林一望指了指。
“发烧。”
林一望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这烧的不低啊!”
最后,姜宴被林一望拉去吊水了。
白色的病床上,他和衣躺在上面,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
“他这是怎么了?”林一望两手抱在胸前,对着旁边的尤铮问道。
尤铮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姜宴的方向,“为情所困。”
“得,他姜大少爷也有为情所困的这一天?今儿这太阳可能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林一望靠在病房门边打趣道。
“林医生,伍医生叫您。”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我先过去了,有什么事再叫我。”林一望和尤铮打了个招呼后就先离开了。
林一望刚走,尤铮的电话就响了,嗡嗡嗡的手机振动声在此刻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他接起,是助理打过来的。
“嗯,放我办公室吧!”他低沉的声音透过薄薄的机身传到助理的耳中。
挂了电话,刚抬眼就发现姜宴睁着眼睛望着头上白色的墙顶。
“醒了?”
“嗯。”他的声音因为发烧的原因有些沙哑。
他看了眼手上的针管又看了眼旁边的吊瓶,“还要多久?”
“这瓶完了还有两瓶。”尤铮靠在窗台边,背对着阳光,两腿交叠着。
姜宴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过了一会,他又缓缓的睁开了。
“你先回去吧,不用在这看着我的。”他知道,尤铮最近因为一个新项目的事情很忙,“等会我让司机来接我。”
“一个小发烧而已,还不至于…”
唇角的笑意微凉,就像他此刻的内心。
“嗯,等他过来了我就走。”
尤铮懂他的这种痛,他是求而不得,而他却是自以为是。
他还依稀记得,那年他在新西兰,因为持续的感冒最后导致了发烧,自己给自己量体温,撑着身子去买药,一个人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他就觉得心口酸涩难受。
那时候他在想,如果他没有自以为是的离开,现在他们会不会都快要结婚了。
助理的速度十分的快,姜宴挂掉电话还没有二十分钟,他就来了。
见姜宴的助理来了,尤铮也就回了公司。
“姜总,您还好吗?”助理站在病床边,看着面色不佳的老板。
姜宴躺在床上,眼睛微合。
他轻轻“嗯”了一声,“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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