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楼道里，已经围了一圈吃瓜群众。
成不凡站在门口，把目光保持在身旁这两人身上。
血衣男子作为第一嫌疑人，看年纪不到三十岁。在众人围观下，他神情高度紧张，眼神在不住地四处张望。
公文包男子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往上。他貌似也是这座公寓楼的居民，此刻他神态轻松，正在和几位认识的人闲聊。
他恰好在楼门口拦住了血衣男子的逃离，完全可以称得上见义勇为了。
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成不凡还发现了父母的身影。他们表情凝重地看着这里，成不凡只好先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哥！”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一圈大人中挤了过来，成不凡连忙将妹妹一把抱住。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不许看！快跟爸妈回家去！”
“死的是……是之前那个姐姐吗？”
成菲儿低声问道。
成不凡感觉妹妹的身体在颤抖，轻声叹了口气。
尽管发生的是命案，警察厅派来的人也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赶来。这还是离这里最近的巡警站出的警。
“都让开，让开！”
成不凡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一个穿着黑色警员制服的中年男子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头上没带警帽，闪亮的秃头在这里分外显眼。
“这不是那天和我一起在乐师协会考试的人嘛！他还和我说过话。我记得他也通过了乐师考试，好像叫特里尔……？”
成不凡心中一动，认出了这名巡警。
“呦！这不是……成小兄弟吗！”
特里尔·也一下认出了成不凡。作为警察，记人识人本来就是他的特长。
何况成不凡当天的题目可是时间魂乐。他表现得那么出彩，年纪还是一众考生中最小的。很难不让特里尔·留下深刻印象。
成不凡也微笑着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原来先生是警察。在本职工作之外还能有如此成就，实在令人敬佩啊！”
当着一众围观者的面，他没有明说是什么成就，两人明白就好。
“哈哈！难得成……小兄弟还记得我，我也就业余爱好，不值一提！哈哈！”
他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两人也没寒暄几句，这时人群中又挤出了三名警察。
特里尔·神色一肃。
“就是这里发生了命案？”
他把目光转向血衣男子。
“你是行凶者？”
血衣男子看到警察来了，顿时惊慌地摇晃双手。
“不！真的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呵！你这话会有人信吗？”
公文包男子冷笑一声。
特里尔·看了公文包男子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血衣男子身上，直接道：
“拿下他！”
看样子先生还是个带队的警长。
他手一挥，身后立刻有一名膀大腰圆的警察走过去按住了血衣男子。无论他怎么解释也毫不松手。
特里尔·扫了一眼客厅。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保护得很好，没有外人进来吧？”
成不凡跟在他身后，轻声道：
“我制住这两人，就守在门口，没有人进来过。”
特里尔·赞许地拍了拍成不凡的肩膀。
“做的很好！谢谢你对我们警方工作的支持。”
成不凡感觉他也是筑基境武者的实力，纯论修为，可能比自己还要高不少。
眼看特里尔·已经开始检查案发现场。他赶紧说道：“先生，我对这案子有些好奇，能在这里看看吗？”
特里尔·居然同意了。还丢给他一副白手套。
“看看就好，注意不要乱动。”
……
死者古小姐，年龄二十五岁。
死因：头部受到重物击打，导致颅内大量出血死亡。
和刚来时不同，客厅里现在多点了好几盏煤油灯，照得室内极为明亮。
两个小时前才和成不凡照过面的古小姐，此刻面部朝下，趴在客厅的地毯上。
她的后脑勺被明显重创过，大量暗红色的血液浸湿了身下的地毯。
在她身旁，散落着几大块玻璃器皿碎片，上面也有鲜血的痕迹。看样子这就是杀死古小姐的凶器了。
古小姐尸体旁边的沙发上、矮桌上还有不少血手印，看上去极为可怖。
血泊中还漂着一只紫鸢花。这种花在长林国是爱情的象征，经常被用来求婚。相当于地球上的玫瑰。
此时警员对于两名男子的审问也有了初步的结果。
血衣男子姓田，在一家商贸公司当职员。他虽然不是这座楼的住户，但他承认自己正在和古小姐交往，昨天才送了古小姐紫鸢花。
关键在于他坚决否认自己杀了人。他称自己昨天给古小姐送花时附了信说今天要上门做客，于是便在晚上九时许应约前来。
可他一推门就发现房门虚掩着。客厅里灯光昏暗，地上隐约趴着一个人。
他走过去想看看究竟时，不小心被桌子腿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血泊里。此时他才发现古小姐已经死了。
他心中慌乱，胡乱把满手血迹在身上擦了擦，就想先离开这里去报警。却在楼门口被任先生拦下。
任先生就是那位公文包男子，他的职业是律师。
根据他的证词，他下班回来。刚一进楼道，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从古小姐家闯了出来。
作为职业律师，他也接手过不少人命案。见到此人情况不对，出于义愤便拦下了他。完全是见义勇为的行为。
尽管田姓男子坚称是别人杀了古小姐，但特里尔·在案发现场勘察了许久。除了大量田姓男子留下的痕迹，始终没有发现第三个人存在的迹象。
他看向田姓男子的目光转冷，让警员把他押上了停在楼外面的警用马车。
如果接下来警方没有新的发现，法庭极有可能判他故意杀人罪，那这田姓男子的死刑是逃不了的。
看到嫌疑人被警察带走了。围观群众也大部分散去。只剩下成不凡的父母牵着妹妹在古小姐家门外面等他。
“喵喵！”
一声轻轻的猫叫传来，古小姐养的花猫不知什么时候从楼外面跑了进来。
它站在古小姐家的门口，哀声叫唤。
成不凡突然感觉有些心酸。
同样站在门口的任律师则轻声叹道：“动物都明白生命可贵，有些人却不知道珍惜。真是，唉……”
成不凡走过去把这只小花猫抱起来。形式性的征得警长同意后，把猫递给妹妹，让她们先带回家去。
警长则表扬了一番任律师的义举。得知任律师的家就在古小姐这一层后，警长提出去任律师家看看，顺便问他几个案情的细节，任律师也欣然同意了。
“哈哈，警长你客气了。配合警方……啊……啊啾！呃，不好意思……我是说配合警方办案，可是我们公民的义务啊！”
任律师的家在楼道尽头，和古小姐家隔了五六户的样子。成不凡看着他们二人进屋，脑海中略有思索。
“哎！这位小兄弟！麻烦让一让。”
眼看他们老大对成不凡都很客气，留下来负责给古小姐装尸的两名警员也很温和。
成不凡连忙给收拾尸体的两人让出门口的位置，让他们把古小姐的尸体抬到警用马车上去。
随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成不凡默默掏出了兜里的乐符，戴在右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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