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期的异族?温青言神色微动。
这一细微的神色变化没有逃过掌门的眼睛:“青言,你有什么看法?”
温青言想了想:“突破了化神期的异族,或许是我知道的那个人。”
“哦?”掌门扬眉,也想到了一个人,“是不是在宗门里突破的那个异族?”
不怪掌门印象深刻,在别人宗门里突破化神期这种事,真的几百年都没见过一个。
“正是他。”温青言道,“我出关后联系过他,没有联系上,当时便猜测他在秘境之中,正好与这个消息对上。”
“嗯……”掌门颔首,又道,“涅槃宗的修士都在秘境里,看来暂时也没有办法通过他们抓住那人了。”
温青言想了想:“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怎么说?”
温青言看向掌门,薄唇吐出二字:“鬼修。”
合光仙宗上下,几乎没有待见鬼修的,听到这话,掌门犹豫不决:“找鬼修?他们可信吗?”
温青言笑得和风拂面,说出的话却暗藏杀机:“我曾偶然得到一个联系鬼修的法子,倒是可以一试。他们不听话也无妨,面对鬼修,就不必讲究什么君子之风了。”
掌门闻言却反而放心了:“好,那此事就交给你。”
温青言如今已经元婴圆满,对上鬼修,就算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他很放心。
回到剑峰的温青言并没有急着收拾行李,而是叫来了宋睿明和温苑君,问他俩:“越之当初离开前可曾说过什么?”
宋睿明想了想:“没有啊,就发了一张传音符说自己要走了,我都没见到他人。”
温青言总觉得有些不对:“真的?你再仔细想想。”
温苑君踌躇着开口:“我倒是想起一事,只是可能无关紧要。”
“无妨,你说。”
“越之离开合光仙宗前,我见他的最后一面是他来寻我们,说师叔祖要见他,等他去见完师叔祖后,似乎就没有再回剑峰,直接离开了。”温苑君回忆道。
“是有这么回事,”这么一说宋睿明也想起来了,“不过总不可能是师叔祖将他赶走的吧?哈哈……”他笑了两声,见师兄师姐都是一脸沉思,尴尬地闭上了嘴。
好吧,并不好笑。
“师叔祖……”温青言缓缓地道,“他见过师叔祖后就径自离开宗门去了涅槃宗,带着同族进入了一个秘境。如此行色匆匆,连当面告别都没有时间……”
“或许是秘境快开了,永昌毕竟离我们有一段距离。”温苑君道。
温青言却道:“越之行事并非毫无计划之人,若是当真因为要去秘境而离开合光仙宗,在见到你们的时候一定会提及此事,但他什么都没说,反而是见过师叔祖之后匆匆离开,可见在他与你们见面时,并不知道自己很快要去一个秘境。”
“这么说,他去的秘境和师叔祖有关?”宋睿明诧异,“不应该啊,师叔祖手里就算有什么秘境,也不可能瞒着自家宗门的弟子,反倒交给一个外人。”
温青言和温苑君不约而同地沉默。
良久,温苑君道:“我不希望是这样。”
“我也不愿怀疑师叔祖,可是目前来看,师叔祖的嫌疑很大。”温青言道。
温苑君不解地道:“我唯独想不明白,师叔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听到这里,宋睿明也领会了:“你们觉得师叔祖就是那个人?”
“只是猜测。”温青言道。
宋睿明连连摇头:“不,我不相信,你们别忘了,师叔祖最恨的就是鬼修,他怎么会与鬼修勾结?”
“如果是师叔祖,自然不必与鬼修勾结,”温苑君的目光锐利如刀,“他可以将鬼修收为己用。”
“可是,当时越之见的也未必是师叔祖?说不定是别人顶着师叔祖的名号骗他呢?越之当初说是个童子传话,我们也都没见到师叔祖本人啊。”宋睿明看着他俩,据理力争道。
“你先别急,这不过是个猜测,”温青言按住他的肩膀,“我正要去找鬼修,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要将这个猜测说出去。”
二人郑重点头。
凭泽玉真君在宗门内的威望,这个消息一旦散播出去,无凭无据,恐怕反而是他们几个会被人质疑。
证据,现在最重要的是证据!
温青言收拾好行礼,临行前给任茵发了一道传音符,叮嘱她小心泽玉真君,次日一大早便匆匆出门。还没走出宗门大门,他就看见前面站着一道身影。
“睿明?你怎么在这?”温青言是真的惊讶,他本以为就算有人要跟他一起走,也会是温苑君,没想到竟然是一直拒绝怀疑泽玉真君的宋睿明。
宋睿明闻声走过来,垂着头颇有几分丧气,大概是还没能接受昨天的消息:“我跟温师姐说了,最近剑峰有她照看,我跟你一起去。”
“我问的不是这个,”因为在人来人往的宗门门口,温青言不好明说,只是含糊问道,“你怎么想跟我一起去了?不是拒绝相信我们的猜测吗?”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去。”宋睿明低声道,“我会找出证据,证明那位的清白。”
“好,那就走吧。”温青言道。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师兄同意带他一起走,宋睿明愣了一下,紧接着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精神百倍的模样:“来了!”
鬼修向来出没在安林一带,温青言手里又有当初在天岛秘境中遇到的鸿鹄真人所提供的鬼修详细地址和联络方式,想找到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安林路途遥远,这一路往返,想必是要耗费一些日子了。温青言盘算着往返的时日,有点担心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任茵恰好出关。不过想想自己已经发过传音符提醒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殊不知,他这回发的传音符,却被人拦了下来,还未抵达任茵住处,就碎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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