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奴想着自己应该是快死了。全身失重的感觉让人心里没来由的不踏实。她突然觉悟到自己应该是无法承受死前那一瞬的剧痛的。
开始后悔了,想着自己真的不应该一气之下只图痛快的跳了下去。活着就还有机会,活着,哪怕受尽千夫所指,起码自己是活着的。
划过身体凉飕飕的感觉停止了,然而杨玉奴始终没等到那最后的剧痛。
有人从半空中接住了杨玉奴,就在她离地还有几尺远的时候。身体的感觉是那样真实,救命恩人掌上的力道如此清晰。更让杨玉奴不敢置信的是,临危救她的竟还是秦战。
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杨玉奴环着他的肩膀,震惊到不行的时候反而使自己愈发平静的看着他。
推开秦战,直到站上地面才发觉自己的虚弱,杨玉奴低头扶着秦战的肩膀,极力克制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她不敢看秦战的脸,生怕被察觉出什么。
只是一晚,我却再不是以前的自己了。这样的下场,该怪谁?只能说我自作自受。世间之大有些人不该认识的我认识了,有些路不能走的我已无法回头,我已没有选择,我还有什么选择?我能做的只是不要被你再看到之后那个更丑陋的自己!
“我……我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事。我要离开。”
“离开?可是你现在的样子。”
“本,本小姐的言行自有府里的人照看,不容你个外人置喙。”
“这个时候还想着任性,确实比一般府里的小姐不同。”
“你知道便好。就此别过。”杨玉奴对着他轻一点头,立刻顾自离去。
“可我不是你府上的家人,又为何要听你呼喝?”
“你个市井无赖,你敢!”
几乎无视她的反抗,秦战一步上前。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啊——!!”反抗徒劳,因为杨玉奴已被秦战打横抱上了肩。“你!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你好看!!”被秦战制在了肩头,杨玉奴毫不安分,不依不饶。“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放我下来!得罪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闭嘴!”
“恩?”杨玉奴居然真就蓦然收声,但很快发现自己气势锐减,“你竟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可以继续这样胡乱叫!但你若再叫嚣一次,我便扒掉你一件衣服。”感到肩上的人骤然一僵,“杨小姐自然可以当在下只是吓唬人的,不要紧,大可一试真假。”
“……”这会儿杨玉奴彻底不敢说话了。
好吧,你赢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下身痛楚又隐隐占上杨玉奴心头。孟汤那畜生昨夜几乎把杨玉奴撕碎在身下,连番颠簸后,如今下身的剧痛再次席卷全身,她感觉有冷汗滚落额迹。
“你怎么了?”秦战放下她,却见杨玉奴一张脸竟已苍白的不成人样。
“……”
“哪里不舒服?”
“我……我……”说什么?难道告诉他我昨日因为被人……如今……绝不可能!“不是不舒服,是真的有要事,不办不行!就在这儿分道扬镳吧。烦劳阁下代为向家父传话,就说玉奴随后办完要事便会感到。时间紧迫,我要先告辞了。”
“你不能走。”秦战抓住她的肩头。
“不让我去我死不瞑目!你放手!”杨玉奴不知哪儿来的蛮力,疯了一般转身盯着秦战,良久,转身离去。
悬崖之上绿草凝碧,地势平坦至极。而这悬崖之下却是极其复杂的石林,眼前怪石嶙峋,虽然远处隐有溪水一条,却只在巨石淤泥间长有细小弱草。一个人没走多远便能被怪石遮去身影。
秦战本不放心,两个侍卫却适时从不远处闪出。秦战原地凝视,神情未作变化。
“秦先生。太子有事找你。”
“你们?”秦战显然有些不屑。
“是!殿下连日不见先生,担心先生安危,特派属下四处打探!”
“哼!怎么今日看来我却像个连自由都卖给他的人了!”瞥了二人一眼,秦战顾自离去。
“属下知罪!殿下知道先生脾气,特意吩咐下来行事不可造次。”
“既知造次,还在这儿挡着?”
“属下无意打搅先生。可是先生身上重伤未愈,今晚又是月圆之夜气血沸腾,难免旧伤发作,是乎太子特意请了御医在殿下长安府邸等候先生。”
“御医?我这伤恐怕世间没人再医得了了,区区一个太医便以为借此可以挟制我一世?”秦战轻笑,意料之外的跨上白马。
“去告诉太子,人定时分秦战自会过去。”
言语之间快马绝尘,两侍卫却杵在原地不敢望尘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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