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看着任言在纸上写下的话,都有些无语。
还是霍随懿第一个对这些信息做出反应:“也就是说你坚持由沧浸出面,以最快的速度把应无虑接回来。可以问一下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吗?”
堂正补充:“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阙凡浊看“从个人角度”几个字,也觉得怪怪的:“那就别‘个人’了,把我名字也加上去呗,我也想小应早点回来。”
明星看着真的拿笔要写的阙凡浊:“你的名字加上去有什么意义吗?”
阙凡浊想想,放下了笔:“也是”抬头看向霍随懿,“小应救过我和任言的命啊。”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你们的工作性质,救来救去是很正常的吧?”霍随懿看着明星,以明星战场医生的身份,说不定所有组队过的战斗员都欠他几条命。
明星挠挠头,笑得尴尬:“啊,哈哈。”
而且她一路上带着伤,什么都没干,只在最后被控制杀了几十个普通民众。
堂正无比想吐槽,可这些话说太重了,拆分都说不出口。
这话阙凡浊可以反驳,但他必须闭嘴。
应无虑是在二人必死无疑且绝大多数人无法救援的时候,以种族优势,把他们俩捞了出来。
这跟混战的时候,抡死一个在对方背后偷袭的人完全不一样。
但是应无虑的种族优势要保密,只能闭嘴。
任言看了看阙凡浊,又转头看向霍随懿。
“知道了”霍随懿秒答,“我早就说过,我职位的意义是辅助你的工作,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是全力支持的,只是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堂正同霍随懿一起看着任言,他也想等一个理由。
略有些微妙的气氛让明星也往歪处想了想,从背后偷偷看着任言,最后,众人行为带动阙凡浊也看了过去。
任言嘴巴抿成一条线,汗都要从额头滴下来。
理由?
有的。
明星、堂正可能也怀疑过,并且我的直觉告诉我,矮人王城禁地被入侵,就是应无虑干的。
但是不能说啊。
哦,本来就不能说。
但是不能写啊!
任言等人离开后,霍随懿又拿起应无虑的照片。
随便抓拍都没有破绽的美貌,确实令人赏心悦目。
又看到照片下面的那张纸,是张格式简易的报告,上面写着:奉天怀疑应无虑是圣贤的女儿。
可出身要是太复杂了,是不适合任言的。
阙凡浊一直跟着任言。
他今天本来放假,听说“应无虑有爹”这个超劲爆的消息才冲到单位跟任言分享的。
现在被叫到霍随懿的办公室谈了一段话,还不愿意离开。
“你说,那个叫圣贤的,是怎么认识应无虑的妈妈的呀?”跟到僻静处,阙凡浊直接把任言堵在角落里,手挡着嘴,进行悄悄话交流。
任言胸中忽然涌上窒息感,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在阙凡浊逐渐从认真转变到懵怔的表情中,慢慢吐出。
任言没有说话,但阙凡浊知道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了。
二人又恢复并排行走,从僻静小路行到人群熙攘的街上。
阙凡浊又想到一个问题,他觉得这件事不算要紧,仅略微压低音量:“你说,矮人禁地这事儿,跟应无虑有关系吗?”
任言紧张地盯着阙凡浊,做好随时捂嘴拖走,甚至打晕抗走的打算。
“她要那地方的东西干嘛?去旅游遇到麻烦,还因为擅长水元素亲和被扣下”阙凡浊摇摇头,“真可怜。”
任言松了口气,同时还有些失落。
他本来考虑让阙凡浊去接应无虑回来,二人认识,派个护城守卫表达重视,还没接手太多事物的新手护城守卫,场面也不会太夸张。
但现在,他好怕阙凡浊意识太差,接个人都会坏事。
“那帮矮人还开低温冻她,我去!”阙凡浊向掌心砸了一拳,越说越气愤,“我们去接她吧,再不放,直接冲进去把她抢出来,应无虑又没犯罪,凭什么关着呀?”
怎么办?医院那么忙,非急要任务明星肯定托不开身,我去就有种存心要把事儿闹大的感觉,再联系一遍前辈吗?他从海上回来了吗?
“任言?任言!想什么呢?”
“劫狱肯定是开玩笑的啊,但可以帮她教训教训那帮欺人太甚的矮人,那些关她的、审她的、冻她的。”
前辈!快点回来吧!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打公务员的新人啊!
大闹医疗室之后便没什么人来找应无虑麻烦了。
她乐得清静,灯也不怎么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窝在这件半黑的小屋子里。
监控都看不太清。
“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
“她还是没跟送饭的人搭过话吗?”
看守心里有些毛毛的。
正常人能做到半个月不说话、不开灯,除了吃喝拉撒基本不动的吗?
正常人没工作、没娱乐,一个人待着,被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可以做到十五天不跟见到的人搭话吗?
没看送饭小哥和打扫老哥口袋里都装着喉宝吗?
“不只是送饭的,所有人都问过了,她从来没主动跟监狱里的人搭过话,从进来的第一天起。”
刚进来那几天,连环的审问,不敢做的太过分的疲劳轰炸,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人都精神崩溃了,应无虑只觉得烦。
烦,同样的问题问几十遍。
烦,同样的话要我说几十遍。
烦,明明多要一份炸鸡块都不给,还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她是不是生气了?”有人做出乐观的假设,因为冰冻时间,对监狱所有人失去信任,所以不跟他们说话。
“那也不至于自闭半个月吧。”
确实,这种程度的高冷确实有点瘆人。
要不是每天的饭菜还会正常消耗光,他们都要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死了。
“应,应无虑小姐”狱卒想着上司们的议论,也把关在里面的东西当成了个怪物,“沧浸主城有人找。”
应无虑看看紧闭着的牢门,门都不开,应该不是要我出去的意思吧。
烦死了,固永安也不来找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越狱。
“那个——”狱卒声调被吓变了,“沧浸真的来人了——,现在要见你——,你跟我出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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