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花醉也回来了,六个人总算一桌坐下了。在发现陌生的帅哥是妖主以后,云雀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在银月的贫嘴中调剂好了气氛。她觉得妖主看银月的眼神不太正常,有点愤恨,当然妖主是肯定不会希望他们知道原因的。
花醉冷淡惯了也看不出情绪,只是心里有些意外,自己会在这个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面目与传说中的地界霸主会面。
“你们遇到了傀儡?”大家正听着云雀说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听到傀儡一事,妖主马上发问,语气有点急,想来是担心云雀的安危因为这样一来,云雀身体里半身缚魂修为的事情断翅已经知道了,而且准备下手了。
云雀有些意外,没想到妖主急促的语气里带着关切,“没错,对了,具体花醉来讲比较好。”
花醉客气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没错,我一直觉得有人跟踪我们,但是气息很难捕捉,我留心注意着,有天早上总算的抓住了对方,原来是个傀儡,这种死物什么话都问不出来,我就地解决了。”花醉自然是跳过自己把傀儡当火腿吃的那一段,不过话说回来,龙遗也吃过。
妖主叹了口气,“看来断翅都知道了。”
随后,栩羽将断翅的前因后果细细给云雀花醉讲了一遍,花醉握着云雀的手用了用力。云雀也是刚知道自己之所以长生到底托了谁的福,要搁以前死了便死了,可是现在云雀舍不得了,她有花醉了,她期待能陪他走更多的路。
云雀突然向馨儿笑到,“原来你我还有这样的缘分啊,千年前就注定了呢!”
云雀这么一提醒,馨儿马上恍然大悟喜笑颜开,“对啊对啊,难怪我特别喜欢你。”
又说起他们回程的过程中遭遇伏击,根据花醉的描述,也确定了是吕腊生,根据断翅的话,这吕腊生已经归他所有,这次埋伏肯定也是按断翅的命令行事。
栩羽说:“这次吕腊生光天化日之下动手,目的明确,他这决定做的有点急了。”
银月认同,“没错,一出场来势汹汹而且就是冲着云雀姑娘去的,还好花醉在,没得逞。”
花醉主动开口分享,现在涉及到云雀的安危了,他不能再冷漠下去,“但是,这吕腊生虽然凶猛,可是到底不算厉害,确实举止冲动,我刀气就重伤了他。”花醉的刀其实是他幽冥花体的根茎,所以才会破地而出,落地而没。本身就与他是一体,所以他的意念形成的刀气杀伤力极大,当时吕腊生冲着云雀去了,花醉毫不掩饰的杀心毕露,吕腊生被重创,这才落荒而逃。
银月砸吧一下嘴,手指敲了敲桌面,说:“我想啊,这断翅是不希望云雀姑娘与我们汇合,分开攻击更容易得手,而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他未必有这把握,虽然他一直装的深不可测,但是我之前探过他的。”
“而且他现在有点急了,他的补给跟消耗已经不成正比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妖主接话道,“断翅这个人,以前傲慢,现在也傲慢。”
傲慢,馨儿沉默的思索着这两个字眼,确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口。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深深的优越感,这样的人,若想做什么,好事坏事都是明目张胆,不遮不掩,就像银月说的,足够坦率了。大家还在推敲,他倒是主动全盘托出,正因为这样,断翅才存在他特有的可怕。
又听见银月说,“要不,你两也住这把,我把我房间让给你们。”
妖主瞳孔大地震,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来。
云雀正要推辞,银月马上说:“我们在一起,更安全一点,虽然现在找不到断翅的弱点,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至少我们能保证断翅不把你们怎么样。”银月说到“你们”两个字的时候,伸出两手指向馨儿和云雀。
花醉虽说跟大家不够亲近,但是觉得银月说得有理,与云雀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同意了。
“我这本来只有我和栩羽两个人,现在有了六个好热闹啊,云雀,晚上咱两喝酒。”
夜里,馨儿拉着云雀喝酒,两个姑娘躲在房间里说着悄悄话,几个男人窝在厨房喝,云雀让花醉也一块过去,都住在一起了,希望花醉能与大家相熟些也好。还有就是,自己与馨儿两个也可以算得上弱不禁风了,接下来的事情还得靠他们四个相商。
四个人面面相觑,栩羽还是那个稳重倒着酒的翩翩公子。说起来,他也是真累,一般带“孩子”的“阿姨”确实不容易,要大家团结友爱还要走一段路得。
馨儿与云雀坐到床上,两人边喝边边笑,两三杯酒下肚,馨儿轻而易举是把鬼王和银月的秘密全给卖了,听得云雀一惊一乍,捂着嘴笑。云雀跟馨儿分享了与花醉的故事。
“那个银月,原来也是个多情的人啊,还有那么一段遗憾,诶,外面流言蜚语说你跟妖主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嗯,说了多少年了,这流言难不成也是越陈越香啊,那怪家伙,我稍微挨得近了点他都要躲一下,有回我就靠近了一点,他将我摔出去了,可疼了,虽说事后略有歉意,你说说,他是不是个孤寡永世的命格啊?”
云雀大笑起来,喝了杯酒,继续说:“他可能是害怕与人太过亲近,心内压着苦,又无法完全信任别人,所以才故作高冷吧。”
“你瞧你,你就是比我聪明的,栩羽也是这么说的。”
“我只不过经历多了,日积月累的你也会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活着,肯定就会有情感纠葛的,哪怕的一草一木都知道留恋虫儿晨露,也不知道这妖主大人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啊,他最喜欢栩羽了!”馨儿脱口而出,马上又接着说:“我也最喜欢栩羽了,栩羽应该是非常讨人喜欢的。”
两个女人在一块喝酒不也就聊这些东西了,云雀突然想起一问,看着馨儿,“那你喜欢断翅吗?”
这一问猝不及防,馨儿一下子问住了,环境一下安静了,云雀歪着头静静得等着答案,良久,馨儿眉头一蹙,低声说:“我会想他,也会梦见他,可是好像梦见他,我也不是很快乐,我自己也会纠结这个问题,但是我这终究不算喜欢吧,只不过,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云雀随手拿起个枕头抱到怀里,吐出一口长长的气,随即说:“你知道吗?喜欢都会变成贪图,贪图对方的一颦一笑,贪图对方心里的全部位置,谁都不能免俗,花醉贪图我,我也同样贪图他,这样才是对的,一旦只有一方贪图往往会招来悲伤。”
“就跟槃儿一样对吗?”
云雀点头,“对,断翅喜欢你,也就是贪图。”
“云雀,你知道吗?我发现一个事情,断翅的喜欢总是若有似无的在我心口上轻轻掐一下,疼又不很疼,可就是能看到指甲印,越是这样,我就开始怕他,我会心慌,他看我的眼神都是侵略的;栩羽嘛,他待我极好,自不必多言,疼爱纵容没缺过,总是温柔的,我在他身边会很舒服安心,只不过我从来没有在这两人眼睛里看到花醉看你的那般神情。”
听到馨儿这般说,云雀心里是高兴的,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并不想回答馨儿这个疑惑,与馨儿连碰三杯就把这话翻篇了。
四个男子沉默了两壶酒的时间,也终于开始聊正题了,虽说银月平日里也没个正行,但是一旦论起正经事来也是个很有主意的,也不严肃,说什么大家也都能解释。花醉寡言,但是一击必中,这两人配合得很好。妖主高冷外套掉了,虽说偶尔捡起来拍拍灰还往身上穿,但是本质还算好相与,栩羽则是一直冷静的做总结概论的那一个。
吕腊生重伤回到断翅的宫殿,这次断翅竟然没有责罚他,看了看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冷冷的说:“这花醉也算个人物了,大致都知道了,好像还差一个,你究竟是个什么能耐……银月。”
花醉的刀气很凶狠,而且吕腊生的胳膊一直在流血完全没有止的意思,那条胳膊就像漏了水的皮袋萎缩下去,皮肤都皱起来了。
断翅听着滴血的声音心烦,挥出四面刃将吕腊生胳膊斩断,吕腊生还没来得及惨叫,断翅拎起他半边肩膀,凝神施法,断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长成一个光滑的断臂残缺。然后一松手把他砸到地上,再不多看一眼。
吕腊生被斩下的胳膊很快萎缩成黑的干尸状,虽然丢了胳膊,但是这会他不疼了,竟还乐得傻笑,笑声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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