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什么?”银月不知道听到妖主说了什么,语气又起来了,不过马上压低了嗓子追问一句,“你不太记得了?不太记得是怎么个意思?”
先前银月见妖主自己一个人古古怪怪的进屋,心里有些担心就跟着进来了,一进来就看到妖主坐在床沿,眼睛一直眨巴低着头琢磨着什么,在银月追问下,妖主总算把自己最近的异常原因说了出来,把银月惊的一踉跄。
“我睁开眼睛以后,我发现我不太能叫出你们的名字,但是我知道我是认识你们的,我也记得我是谁,之前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只是能想起一些片段,后面只能留心听你们说话,然后用猜的,这一天下来我也猜出来不少,你们的名字、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猜?难怪你最近痴痴傻傻的反应迟钝,也不说话,看来你是人醒了,脑子没醒,那你现在到底想起来多少?”银月颇为无语的的越过要治,往后面的床上一摊,两手往脑后一背歪头瞧着他。
“断翅的事情,我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那就是想起来差不多了……”银月问起。
“嗯,应该是的吧……”妖主不太自信的小声说。
银月腾出一只手拽了把他消瘦是胳膊,妖主身子一倾,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好像要说悄悄话,不过银月还是正常语气说,“我觉得,你不光是记忆出问题了,警觉性也降低了不少。”说完嘴巴往门口方向一噜。
妖主扭过头瞧见栩羽正靠在门口,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脸,了然于心的走进来,淡定的寻了张椅子坐下。
栩羽善解人意的的说:“也算解惑了,慢慢想起来就好,毕竟你是妖主,我们会保密的,对吧,银月?”
银月斜斜是看向栩羽,“朋友,你好像在笑。”
栩羽低下头抬手摸下下自己的鼻梁,掩饰了一下,憋着笑抽搐的嘴角,银月一副洞悉一切的样子,半边脸埋到枕头里笑出气声。
妖主这下应该是真脸红了,脖子上的红疹退的差不多了,脸应该也是。妖主叹了口很重的气,“断翅的事情,我有责任……”
“喂!我刚教训完那丫头,是不是还要教训教训你啊?”妖主话刚起了个头,就被银月一个枕头打过来,直接灭了下半句。
妖主这会也都想起来了,趁着三个人在一起,决定正式商量一下,栩羽出去把花醉也拉了进来,随便找了点事情,让两个姑娘去打扫一下大厅了。
银月说:“我昨天本来要说一个大胆的想法的,结果被打断了,栩羽你把房门先关上。”
栩羽不解但还是照做了,银月让四个人靠拢一点,小声问了一句,“你们觉得,有没有办法在不伤害馨儿的前提下把狍鸮整出来,收服它为我们所用?”
真的是个很大胆的想法了,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于是乎三个人花了点时间来消化这个大胆的想法,一时间只听见外头雨声大造,每个人都好像若有所思,妖主坐在床边上动着手指不断点在自己大腿上,银月正好是躺着的,盯着着一上一下手指有些不耐烦,拍过去一只手直接抓住妖主的手,妖主一惊手往回抽,银月顺势撒开了。
“喂,想出什么没?”见大家琢磨倒是琢磨了半天,没一个人说出个计策,在宣布之前,银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天才了。其实馨儿说的对,确实是要把断翅引出来,不过不是用馨儿也不是用云雀,而是用狍鸮,准确来说是自己的狍鸮,如果有办法将狍鸮的封印顺利的从馨儿身体里抽离,跟虫子合二为一放出狍鸮,不就是最好的鱼饵吗?而且一旦狍鸮能为自己所用,在引出断翅,使他掉以轻心的时候,正好下手。他已经把整个事态的发展过程想了一边,越想越激动,本来以为自己分享出来会造成大轰动的,谁知道三个男人只是沉默,断翅急脾气又出来了。
妖主先说话了,“馨儿体内那个封印太久远了,根本没有规律可循,我们不知道咒语不知道法阵,就算强行抽离,估计馨儿也会心脏俱劽而亡,而且她们族人当初可是赔上全族人的性命保的她,没这么简单的。”
“没错,之前那个意外,估计就是有人,现在能肯定这个人是断翅,他在救馨儿的时候做了手脚,那一次就是想利用封印裂缝强行释放狍鸮。”栩羽说。
银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往床边推了把妖主,让他挪挪,曲着腿坐在妖主之前的位置,“道理我都懂,所以才是大胆的想法,我就是想知道,在不知道封印本质的前提下,能不能想办法把狍鸮放出来?”
这个问题倒是难道了众人,栩羽刚放松了眉心又紧了,妖主也一筹莫展。
“能不能不要,我一提问题就开始沉默,我是跟你们商量!商量!说话啊,乱说也行,指不定乱说还能乱扯出答案。”
“我觉得这个想法有可能。”一直在听大家说话的花醉,思索了好一会儿,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三个人齐刷刷看向花醉,特别是银月,总算有个响应的了,眼睛闪亮闪亮盯着花醉,“我觉得只要想办法保全馨儿姑娘的性命,魂魄不灭就行,我们应该考虑这个,只要这个想通了,那封印抽离就能办到,至于后面银月说的驯服那就是后话了,不管怎么说,没了封印,馨儿姑娘也能活得轻松点吧。”
“花醉,你说出了关键!”栩羽马上认同,另外两个人也赞同的点头。
外头的雨声渐渐小了,慢慢的变成淅淅沥沥的滴水声,馨儿和云雀收拾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云雀还好,馨儿倒是心事重重。两个姑娘就捏着抹布靠在窗边看雨。
雨停了,馨儿把手掌伸出窗外试探了下,雨停了乌云散了,太阳又出来了,雨后的味道很好闻,特别是太阳一晒土地,蒸腾起来带着泥土草尖的湿润气,这气味让人放松,也容易犯困,这气味入不了酒,馨儿试过,她留不住这味道,换了很多配方,都没用。空气也是,这气息会逐渐消失,难以捕捉。
温暖的阳光又撒进了屋子,托刚刚那阵雨的福,这会依旧凉快。外头土地上坑坑洼洼的积水这会落了各种飞虫。可能因为湿润每棵树每株草都闪闪发光。
云雀拍了拍馨儿的脸,说:“我们出去吧,雨后晴天应该有彩虹,很久不见了。”
馨儿跟着云雀到了院子里,地面变得比较软,鞋底浅浅的陷下去一点,馨儿的裙摆不小心粘上了湿泥,自己一直在抬头找彩虹,未曾察觉。馨儿突然喜笑颜开,彩虹不负所望的出现在她们右上方,不管看过多少次,比这壮观的也看过无数,但是每一次,哪怕是一弯小小的彩虹,馨儿都不由得笑出来,眼睛弯着跟彩虹一样的弧度。
云雀轻轻抬起手搂住馨儿的肩头,“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能用合理得不能在合理话来的解释,可就是每一次当我们看见时,都能跟看见奇迹一样笑,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而且屡试不爽。”
“嗯……”
过会,云雀往后头望了望,说:“咱两进屋吧,出来太久一会又该急了。”
馨儿低下头,脸上笑容还没有收,“没错,我们还是省点心吧!”
两人携手往屋里走,云雀没留意脚下踩到一个水坑,激起好大的水花,鞋都湿进去了,馨儿忙帮她拎裙摆,云雀低头一看。
“馨儿,这个水是不是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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