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栩羽 > 第六十七章:残魂
    喝酒这事还真的得跟聊得来的朋友一起,喝多了都不觉得难受,虽说与诡公子一行人刚认识不久,但是也不觉得生分,跟那些一天到晚想着占便宜的妖鬼不同,他们更体面,也更有分寸,况且还有那么亲切的脸和声音……微醺的时候大家都控制不住的恍惚起来,险些叫错名字。

    银月送完人回到店里,馨儿已经窝在沙发上半醉半醒了,他正打算直接把她背上楼。

    然后跟正拎着一个大号垃圾袋的收拾残羹酒瓶的云雀说:“云雀,别收拾了,明天睡醒了一块收拾,咱关灯锁门上楼休息吧!”

    云雀伸了个懒腰,捏捏自己的肩,“嗯,也好,馨儿很久没醉了。”

    说完银月弯下腰准备给馨儿来个公主抱,谁知道一碰到馨儿的手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根烧红的细针扎了一下,这种感觉像过电一样迅速走遍全身,瞬间酒意全散了。

    云雀刚锁好门回过头来,就看到银月犹犹豫豫古怪的伸出手指去碰了一下馨儿的指尖,脸抽搐了一下,好像是吃疼一般又缩回手,皱着眉眼看着馨儿,满脸困惑不思议。

    “你怎么了?”

    “云雀,你过来,碰一下馨儿。”银月往后让了一步,给云雀留了站位空间,又解释说:“就碰一下手指。”

    “嗯?”云雀显然没搞清楚状况,有点稀里糊涂的手指就伸过去了,一瞬间就感到到自己指尖像是被一根尖细的东西扎透了,十指连心骤然来的疼痛感刺激得心脏都颤抖了一下,她倒吸一口气,摸着胸口缓过劲来,问,“怎么回事?”她又摊手看了看自己指尖,完好无损。

    “你感觉到了对不对?就是那种灼烧的刺痛感。”银月问。

    云雀点点头,又试着去推馨儿肩膀,想到刚刚到感受这回手指十分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先是手指碰上了,她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莫名的望向银月,“好像没异样。”然后又整个手掌覆盖在肩头,晃了两下,馨儿被晃醒了。

    “打烊了吗?”馨儿含含糊糊的起身,醉意揉着睡意往边上一扑,大半个身子落到沙发外看眼就要扑空了,银月本能张开手去接她。

    这次馨儿的身体被银月稳稳当当的捧住了,咦,没事?

    云雀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趁着馨儿自己醒了,和风细雨轻柔的问,“馨儿,你有没有不舒服?”

    馨儿抓着银月的手落地站稳了,动了动脖子,“没有,就是困了,我上去睡了哦!”然后自己慢悠悠的上楼了。

    银月跟云雀再三确定刚刚到灼烧刺痛感真的不是错觉,云雀也说自己真切的感受到了。

    可是刚刚馨儿醒了以后又没有那种异样了,实在费解,这馨儿没有任何法力,银月认为自己刚刚感受到的是一种贴身护体的结界类的东西,是怎么到她身上的,她自己还完全没有察觉。

    难不成诡公子一行人?也不可能,第一没道理,第二对方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施法,实在匪夷所思,他先安抚了云雀两句,省得这个操心大姐瞎担心,他准备晚上趁馨儿睡着的时候再去一探究竟。

    原本以为馨儿进屋以后倒头就睡,谁知道她还有力气洗洗弄弄,银月耐着性子坐在床上耗了几个小时,留心着馨儿屋里的动静,良久,确定是睡着了,这才开始行动。

    他蹑手蹑脚的潜入馨儿房间,要是搁电视剧里这应该按采花大盗来定位了,不过这会就算被馨儿发现,最多被骂骂咧咧一顿再来几下没什么力道的拳脚也就过去了。

    他天生夜市极强,就算完全没有光源也能确定馨儿的方位。

    银月蹲到馨儿床边,先往她脸上吹了两口气,馨儿连睫毛都没动一根,睡得挺熟了。

    然后,拉开被子的一角露出馨儿的手掌,他施法先感知了一下馨儿周围,确定没有其他力量,这才试探的伸出手指。

    刚碰到馨儿的手背他也跟先前一样被刺疼了一下,这下有点重,太惊讶差一点就叫出来。

    这这力量绝对超出他的设想,不过自己被触痛的时候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外力,在他手指弹开的瞬间消失不见,那一瞬他还有些奇怪的感觉,这力量好像以前碰到过,又太细微迅速,实在想不起来属于谁。

    为了彻底排除错觉的可能性,他又用手指碰了一下馨儿的脸颊也是同意,他脑海里依旧找不到对应的目标。

    这种感觉就像馨儿睡着了带上一副防备的针甲一样,清醒的时候就消失了。

    银月顺势直接坐到地上,又把被子重新给她盖好,想最后确定一下再而感知一下,又碰了下馨儿的额头,还是那般。

    他心想,这丫头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东西,在这人间能沾染什么?就算是鬼上身都轮不到一个妖精啊!

    这题超纲了,自己不会答,明天要去找个会答的。

    临近中午,馨儿在云雀的叫醒服务中醒来的时发现自己被子外压了个重物,面积还挺大贯穿整个床面,她腿都伸不过去,她揉开惺忪的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情况,非常非常烦躁的用力扯着被子。

    馨儿边用力瞪着脚边气愤的说:“银月,你有病吗?你怎么睡这里啊!?”

    原来银月昨天晚上思考馨儿的事情,想着想着困了懒得动了,就躺被子上了,还是横着躺的,难怪馨儿腿伸不直。

    最后,他总结了一下,馨儿被衣物被子这些覆盖住就没有那种“攻击性”。

    本来他也睡得挺好的,馨儿这一骂,他也来起床气了,没醒全抓住关键字眼回怼了一句,“我没毛病!有毛病的是你!”

    馨儿不停的蹬踹和此起彼伏的埋怨声中银月彻底醒了,见馨儿还在踹他,他一使坏往馨儿的方向打了个滚正好压住馨儿的小腿,“我梦游,你轻点!”

    馨儿不耐烦的拿着枕头往他身上呼,又多次企图将压住的脚抽出来,银月反而故意压得死死的就是不让她动,馨儿没办法大喊大叫的向云雀求救,一气之下丢开枕头伸手去揪银月耳朵,银月一边叫疼一边用手去抓她的手腕。

    云雀在楼下厨房就听见两人打闹对骂的动静,一开始就当斗嘴了,还慢条斯理的准备水果,后来听到馨儿撕心裂肺般的“救命”声,这才放开手里的活跑到二楼,困惑的推开馨儿房门。

    见云雀来了,银月才松开馨儿的手腕,从床上坐起来,馨儿愤愤的把被子胡乱团一团往地上一砸!看上去不像砸被子倒像是丢炸药包。

    馨儿满脸怒气未消,脸涨得通红,气急了眼泪都要出来了,见状,银月赶紧趁机溜了出去。

    要不然馨儿真的有可能要嚎啕大哭了,她一般都路数都是这样,气急败坏转个弯变得委屈然后就哭……

    其实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银月招的,他惹她惹得是乐此不疲,脸皮甚厚,哭了就在一边幸灾乐祸。

    云雀捡起地上的枕头被子抖抖灰放回床上说:“怎么了?这就么早开始吵架了?”

    馨儿皱着眉头十分委屈的揉了揉眼睛,然后起床去翻衣服穿,又带着一种她特有的无奈的哭腔说,虽说是哭腔但是字里行间都流露着火气,“银月那个王八蛋,刚刚起来发现他压在我被子上横躺着,还说自己梦游了!”

    云雀噗嗤笑出来,然后帮馨儿把被褥收拾好,安抚了两句好声好气的让馨儿先去洗漱了。

    银月午饭后去了不愁当,没敲门跟进自己家一样,进屋以后看到西斜坐沙发上看手机看得挺入神的,也没打扰,自己往里走去找诡公子,看到楼梯就上去了,二楼几个房间他正要猜诡公子在哪间,就听到某个房间里穿来说话的声音。

    原来诡公子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北斗,就说:“西斜,给我拿杯茶过来。”

    银月打了个响指直接走到书房门口,还是推门就进,“茶啊!要不去我那,我给你煮一壶?”说着银月从靠墙的位置搬了把椅子坐到他书桌对面。

    诡公子有些意外,其实他昨天离开以后自己被撩拨的也有些心猿意马,银月这型还对他味,只不过想起银月的亲近是因为旁的人,还是不免抵触的,他回味过那杯酒是滋味,那么绵长的悲凉到底是怎么回事,以至于昨夜他自己也失眠了。

    不过银月的流氓态度他还是不抗拒的,呵笑一声,合上正在看的书推到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问你个事,我想不通,你帮我想想。”这才认识了一天吧,还不到24小时,银月压根就不知道见外是什么,不过银月今天看他感觉好像不太一样,他心里先默认了自己对他的好感是因为那个原因,但是此时自己就坐在他对面,哪怕对方连嗓音都像极了,还是不免得把两个重影分开来看,诡公子跟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还真的不是一个人,昨天自己也是慌得上头了,他转念有一想,长得好看他也不吃亏了。

    银月在自己彻底陷入胡思乱想重,干咳两声拉回了自己的神识,掏出烟盒依旧打火机往桌上一摆,问,“有烟灰缸吗?”

    诡公子从身后的书架上拿过来一个崭新的,可以称之为工艺品的五芒星烟缸,这么精致银月还有点不忍心往里头弹烟灰了,但是说着话也就没顾这些虚的了。

    “你找我就是要烟灰缸吗?”诡公子十只交叉托着下巴,看似毫无波澜又漫不经心。

    银月点完眼,脑子里猛然反应过来,怎么自己要找他商量了?大摇大摆的还挺自然,不过银月终归是银月,管它的,反正自己这会就在了,对方也没轰自己啊。

    他吐完一口二手烟,“你也是个妖精。”

    这是实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别扭……

    “嗯?”诡公子生硬的应了一个音。

    “你们妖精有没有办法往别人身上下结界的?”

    “往别人身上下结界?护身术?”银月拧着眉头望着他,他又补充解释,“就是那种给别人起到保护作用的法术。”

    银月嘟着个嘴想了想,“应该差不多,那如果有这种东西,你察觉得到吗?”

    “我可以的。”

    “馨儿身上好像有这种东西,昨天晚上发现的,睡着的时候有反应,醒了就没了?”银月抬眼发现诡公子困惑的看着自己,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想多了,还瞎拐了几个弯,“不管你怎么想,都不可能,她睡她的我睡我的,偶然发现的,云雀昨天也试了,馨儿熟睡状态下,碰到露在外面的皮肤,比如手指啊脸啊这些,就会有一种灼烧的刺痛感,隔着衣服就没事。”

    “要碰到才有感觉吗?”

    “唔。”银月一根接一根的点着烟,他有点烦,就像他昨天说的,馨儿是家里的小女儿,有危险怎么办,那东西是什么听对面那人的语气也有点悬,借着吸烟的功夫,叹了好几口气。

    “不对,护身术连身都近不了,怎么还可能碰得到。”诡公子认真的想了想,又说,“馨儿姑娘这种情况像是身上多了一魂或者一魄。”

    “有危险吗?”

    “说不好,不过我知道找谁能捉出来,你感觉有恶意吗?”

    银月叼着烟左右晃悠,说:“感觉不到恶意,而且刺痛感不是实质的伤害。”

    银月烟盒里没烟了,没意思的晃了晃空烟盒。

    诡公子转身从书架最下面的抽屉了找出两个礼盒,拿给银月,“我以前抽烟,所以西斜给我买了很多,后来戒了,这些都剩下的,你拿去吧!”

    银月看着两礼盒高档香烟,很厚脸皮的笑纳了,不过没准备带走,而是找了侧面书架上一个空位摆好,然后跟一脸疑问的诡公子解释道,“我存你这,估计以后我会经常来。”

    诡公子也不介意这个,继续说:“反正有你看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我晚上让西斜去趟地界找个人,有消息了告诉你。”

    银月长腿一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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