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意思很明显,不仅仅是要去喝茶,还有事商量。金花雨这才释然。
陆铭也没多说,跟着纳兰骨来到了她的签押房。
陆铭刚进屋子,就听他们后面咣当一声,房门关上了。紧接着一阵劲风,一掌劈向了他的后背。
陆铭已经感知,却没有做任何内力防范。结果,这一掌重重的击在他的后背之上,直打得他往前飞出,撞翻了好几把椅子,在地上一阵翻滚这才停下,一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
纳兰骨原本只是想试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武功,所以这一掌已经用了全力,根本不容半点客气。因此结结实实的击中了陆铭的后心。
当然,在击中的一瞬间,纳兰骨感觉不到对方的内力相抗,立刻撤掉了一半的功力,但还是把陆铭打的横飞出去,撞翻了椅子摔在地上,口喷鲜血。
纳兰骨又是惊骇又是内疚,立刻飞身越过摔倒的椅子,落在了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身边。蹲下身,急忙一把扶住他,急声说道:“知秋,你怎么样?”
陆铭挣扎着用手撑住身子,缓缓抬起半个身,又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随即重重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陆铭真的受伤了。
他没有用半点内力抵御,纳兰骨这一掌虽然只用了一半的内力,但是功力十分强劲,如果陆铭不用内力抵抗,单纯用肉体之身是根本没办法抵御的。
陆铭甘愿挨纳兰骨这一掌到吐血,只想看看能不能用苦肉计挽回纳兰骨和叶之秋之间已经破裂的关系,最后努力一把,替自己的发小挽回这段他极其重视的感情。
眼看叶知秋被自己打得口吐鲜血,纳兰骨心中极为内疚,大声喊着:“来人啊!”
门外立刻冲进来几个护卫,一见这情景,吓了一大跳。忙问怎么了?
纳兰骨急声道:“快去叫金花雨,马上请太医院的治疗创伤的太医赶来。要快!”
几个护卫急忙答应,分别跑去叫人去了。
纳兰骨眼见叶知秋胸前鲜血触目惊心,嘴角还不断有血迹涌出,当真是愧疚到了极点,道:“知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会武功瞒着我,你刚才明明用了很强的内力拉住我的。凭你这种内力,我就算用全力也根本伤不了你的。可是你却没有内力,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乱猜疑,把你伤的这么重,你一定要好好的。”
陆铭艰难的笑了笑,露出浸满鲜血的牙齿,看着更让人惊心:“没关系,这是我欠你的……,我害得你自杀,差点撞死在马蜂的剑下,我活该有此报,这样,咱们俩就……扯平了……”
纳兰骨更是愧疚,说道:“不是这样的,我那是自己不想活。你是被我打伤的,怎么一样呢?”
陆铭摇头说道:“我做错了很多事,让你受到伤害。我不敢祈求你能够原谅,其实我很难过……”
“不用说了,以后,我们只是朋友,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不会再成为情人,我现在对你只是朋友的愧疚。我不该怀疑你,这样试探你。我只希望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们……,我们真的……,真的就这样结束了……?还有没有机会……?”
纳兰骨痛苦地摇头,却坚定地说道:“知秋,对不起,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仅此而已……!”
“……”
陆铭心中悲叹。
他原来想用苦肉计挽回叶知秋和纳兰骨的关系,看来做不到。即便是纳兰骨一掌将叶知秋打得口吐鲜血,纳兰骨都没有因为极度的愧疚而重新爱上叶知秋,看来她当真是死了心了,他们的这段缘分也真的走到头了。
陆铭没有后悔,虽然他挨了一掌,受伤也很沉重。但是因此得到了这个事实,他也就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陆铭沉重的点点头,苦涩的笑了笑说:“好,那以后咱们就做好朋友吧!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漠视我的存在,就像对金花雨那样对我。”
纳兰骨吸了吸鼻子,笑道:“你跟他可不一样,他就像我亲弟弟,横鼻子瞪眼睛怎么骂都可以。你不行,我更愿意把你当作我的老师,我尊敬你崇拜你……”
刚说到这,金花雨就从门外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一见眼前这场景,很夸张的用手捂着眼睛扭头过去,说道:“哎呀,我最怕见血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刚进来一会儿就打成这个样子。姐,你下手太狠了点儿吧,虽然这姓叶的活该,可是打到吐血,这也太恐怖了。”
卢诚则哈哈大笑,说道:“这就对了。肯定是叶知秋这色鬼想非礼纳兰姑娘,被纳兰姑娘狠狠教训了一顿,活该!”
纳兰骨又是内疚又是气恼,听到他这话,不由勃然大怒。将一腔怒火全都转到了他的身上,二话不说,跃身而起,一腿踢向卢诚。
这一踢踹得他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上,震的房梁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好在卢诚事先运功抵御,所以没有受伤,他表情十分夸张的哎哟哎哟叫着,痛苦地道:“纳兰,你,你踢伤我了……”
“是吗?”纳兰骨冷笑,“那就让你伤的更重些!”
冲上去一阵猛攻,卢诚迅速化解,两人转眼间便交手十余招,不分胜败。
金花雨折扇一撑,说道:“好小子,敢欺负我姐,你活腻歪了。”冲上去一扇子朝对方额头点了过去。
卢诚哪敢跟他斗,赶紧迅捷的一个后滚翻,随即飞身落在了屋外,顾不得掸掉身上尘土,双手乱摆的说道:“停,停手,不打了,没来由的打什么?”
纳兰骨厉声说道:“滚!给我滚远点,滚啊!”
“好好,我走。纳兰,你刚才做得好,对这姓叶的就不能客气,下次下手更重点,把他直接废了那才好呢,哎呀……”
眼见纳兰骨又要冲过来,卢诚立刻抱头鼠窜,很快就逃没影了。
金花雨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又不解的望着纳兰骨说道:“我说姐,你下手可真狠,姓叶的真的欺负你了?怎么惹你这么生气,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上次他害得你差点自杀,心中一口气还没有平下来,想趁机补回来?”
“胡说什么?我是误伤的。我以为他会武功,想试探,可是他却半点都不会。”
“他的确不会武功,瞧他那怂样。不过很奇怪,你说他不会吧,两军阵前一刀斩杀勃罗,那可是那么多人众目睽睽看到了,咱们俩也亲眼看到的。他就这么轻而易举一刀就把对方砍死的,我最近也没想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说他又喊了一句吾皇万岁请赐予我力量,就获得了无穷的力量,这才砍断了对方的兵刃斩杀了对方。后来听说锦衣卫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在他们家找地痞流氓欺负,也被他一顿胖揍,也是施展了这一招。那刚才他是不是还来不及施展这一招就被你偷袭受了伤了?”
“我不知道。先不说了,有没有伤药?赶快拿伤药来先给他吃。”
“有有,我去拿。”
说着,金花雨叫随从赶紧跑回去取自己的伤药来。
陆铭靠在一张翻倒的椅子上。精神萎靡,脸色煞白,表情十分难看。
纳兰骨对金花雨说道:“你赶紧把叶判官扶到里屋的软榻上歇息,等太医来。”
纳兰骨的签押房里外两个套间,里间实际上是纳兰骨临时休息的地方,有一张软塌。
金花雨好奇的望着纳兰骨,那眼神意思就是你干嘛不自己去搀扶?要指使我呀?你跟他不是一对情侣吗?不过他立刻就打消了这话的念头,双方闹成这个样,一个害的另一个差点自杀。另一个则一掌把这个打得口吐鲜血,估计这情侣是做不成了。如果不是情侣,那又不是情不得已的情况下,男女授受不亲,当然是不适合去碰他的身体的,即便以前是这样。
于是金花雨只好上前搀扶着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起来,踉踉跄跄到了里屋,把他扶着躺在了纳兰骨的软榻之上。
侍从已经端了一盆温水,纳兰骨取了一张毛巾浸湿之后,拎个半干递给金花雨说道:“你帮他擦擦脸上的血。”
“又是我?”
陆铭摆摆手说:“我没事,我自己来吧。”
纳兰骨于是便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了陆铭易容的叶知秋。陆铭接了过来,擦掉了嘴角的鲜血和身上的衣服血迹递,还给了纳兰骨,说了一声谢谢。
这时金花雨的随从已经取来了伤药,递给了纳兰谷,纳兰骨取了过来,打开,一下子倒了十几颗。
金花雨忍不住肉痛:“姐,这东西贵的很。你这么一大把他消化不了,浪费了,最多给他三颗绰绰有余。”
纳兰骨白了他一眼说:“我不知道吗?多给点,反正你又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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