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一身狼狈,从地上爬起,怒吼,“给我上!杀了这小子!”
土匪跟班们一涌而上,贺南弦拔腿就往后跑,芙蕖躲着角落里看的着急,眼见有个土匪就要追上贺南弦了,只见贺南弦一个回头,拔剑、出鞘、刺杀一气呵成,看着倒在血泊的土匪,芙蕖捂住了嘴,这种感觉与见到伤患身上的血时的感觉明显不同,如此真实的场面,如此新鲜的血腥味,芙蕖眸色闪过一丝怯意,她自嘲一笑,双手握紧宝剑,蹲在角落里,目光却紧随贺南弦的身影,不曾离开。
阿茂和阿萃见到这红色一片,双目早已染上战意,手中的剑早已出鞘,只待贺南弦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冲出······
贺南弦飞快跑着,将土匪们引入安排好的陷阱,一声令下,埋伏许久的众人冲了出来,与土匪厮杀在了一起。芙蕖见两个弟弟率先冲出,眼中犹豫片刻,握着宝剑的双手早已发白,她忙紧随众人,投身厮杀之中。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即使一路行来会很难,她也要咬牙坚持下去,更何况,是她要求参战的,她要明白这个道理······或许第一步会很难,但早晚都要踏出的,芙蕖拿着宝剑,脑子中飞快闪现师父教给她的招式,与土匪厮杀在一起,血色早已染红她的双眼,芙蕖心道,这就是战场啊?不!战场比这残酷百倍!千倍!
芙蕖到底是个女儿家,厮杀间,体力渐渐不支,贺南弦一面厮杀,一面关注芙蕖的动向,见她渐渐落了下风,便过来帮她。
“芝弟!”贺南弦举剑替她挡下土匪的进攻,惊呼道,“你还好吧?若是体力不支了,我来帮你打!”他瞥见阿茂和阿萃在厮打之中完全不落下风,赞道,“芝弟,你家两个妹妹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芙蕖干笑两声,心中十分不悦,心中明白他不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叹了口气,倔强道,“多谢弦哥,只是眼前的这群杂碎小弟我还是能收拾的。”说完,发了狠,拿着剑便要打,招数较之前更狠了些,眸色也更加冷漠起来。
贺南弦抿了抿唇,这钟离小弟可真如女子一般善变啊,他还没说几句呢,就生气了,真是奇怪,钟离家的小姐们如男儿般能打,公子嘛,却似的,还真是奇怪。贺南弦摇了摇头,拿着剑便去帮芙蕖。
芙蕖在打斗之间,额上浸出不少细汗,一双柳叶眉紧紧蹙起,见贺南弦来帮自己,什么都没说,只是咬紧嘴唇,目色更加狠戾。双臂早已隐隐作痛,可是芙蕖不能停下。
贺南弦见芙蕖渐渐有些吃力,便为她打气道,“芝弟!莫像个娘们似的!瞧瞧你两个妹妹!拿出你的男子气概来!”
芙蕖怒瞪贺南弦一眼,“我多谢你啊?”芙蕖觉得贺南弦在骂她,可她又找不到证据,一时气急了,便将气全都撒在了眼前的土匪身上。
此时战况早已明了,土匪们只剩下不到五成人,这些剩下的人,悉数被俘虏,至于土匪头子,见大势已去,早就吓趴在地上求饶。
贺南弦不屑的扫了他几眼,“就这样的,还能当土匪头子?”
芙蕖还在气中,就和自己的弟弟们站在了一起,听到他的话,哼了一声,就当做没听见。
贺南弦瞥了一眼芙蕖,见她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模样,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就不予理会。他让将士们将这群土匪关了起来,然后便去医治伤患了。
芙蕖很郁闷,她拉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坐在草地上,闷闷不乐道,“阿茂,阿萃,你们觉得女子和男子的力气相差很大吗?”所以自古便没几个女将军吗?
阿茂摇了摇头,“二姐,我觉得人的力气是可以练出来的。”
芙蕖托着下巴,不太相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人的力气也可以练出来?
阿茂解释道,“二姐,我曾听太子哥哥说过,那位被父皇赐给他当侍卫的那个少年,哦,就是被父皇赐名叫做‘子都’的那位,听太子哥哥说,这位‘子都’刚去的时候也只是比同龄人力气大些,教武的师父见他资质奇佳,便亲自教导,听说现在都能撂倒一个壮汉了。二姐,你看,他的力气不就是练出来的吗?”所以啊,你可别气馁,我和阿萃还想当姐姐你的副将呢。
芙蕖脸上渐渐浮起笑容,想到在这里几天的感受,说道,“我从前只以为自己很行,以后一定会成为本朝第一个女将军,可来到这里以后,我才知道天外有人,我竟如此普通,就连杀敌见血,我都害怕。这样的一个我,让人觉得渺小。”芙蕖回忆着今日与土匪厮杀时的场景,一个没忍住,扭身就吐了起来。
阿茂和阿萃赶紧拍她的后背,关切道,“姐,你没事吧?”
芙蕖拿出手帕擦了擦,无力道,“没事,就是想到今日那些被杀死的土匪们······”还没说完,又吐了起来。
阿茂很担心自己的姐姐,见她吐得不能自己,就催着阿萃去叫贺南弦来帮他姐姐诊治一下。
芙蕖吐得眼泪都出来了,阿茂很是心疼,也明白她为何会吐,安慰道,“二姐,没事,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你只是不适应而已。吐过就没事了。”
芙蕖吐得脸色发白,听到弟弟安慰自己的话,强撑着说道,“我知道,就是想起来就想吐······”说完,捂着嘴巴又想吐了。
阿萃带着贺南弦匆匆赶到,看到芙蕖脸色发白,忙过去扶芙蕖,“二······哥哥,你没事吧······”
芙蕖一抬头,看到一脸关切的阿茂和贺南弦,“······”
贺南弦从药箱里倒了粒药丸塞到芙蕖的嘴里,“先吃了这个,你会好受一些的。”见芙蕖咽下后,便问道,“你怎么了?晚上吃撑了?还是吃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了?”
芙蕖一听,就很想问他会不会说话,咋这么欠呢?芙蕖冷了冷脸,拿手帕沾沾嘴,开口道,“小弟只是脾弱罢了······”
阿萃很关心自己的姐姐,当即说道,“贺大哥,你别听我······哥瞎说,他是因为白天第一次······”
芙蕖赶紧咳了几声,硬生生打断他的话。
阿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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